我叫林曉青,今年38歲,是一名普通小學語文老師,丈夫程浩是自由職業者,做過快遞,也開過小店,后來跟朋友一起創業開公司。
我們是大學同學,戀愛四年、結婚十二年,一兒一女,日子雖不算富裕,但也安穩。直到兩年前,程浩說有個機會,可以拿代理權賣某款環保新材料,市場前景巨大。
“曉青,我想試試,我不想一輩子就這么混日子。”他眼神亮得像火,“這次不賭大,不甘心。”
我擰眉擔心:“投入多少?”
“前期五十萬。我湊了三十,剩下的……你那邊看能不能先周轉一下?”
我拿出家里存款,又借了我爸媽十萬,想著只要他努力,就給他一次機會。
結果,這一“機會”,成了我們的噩夢。
創業初期公司確實紅火,他天天早出晚歸,還帶回幾筆不小的訂單。但好景不長,供應商變更、原材料漲價、貨壓倉庫、客戶違約……一連串問題把公司壓得喘不過氣。
程浩越發沉默寡言,整夜睡不著。我安慰他:“再難也一家人扛過去。”
他愣了一下,然后忽然說:“曉青,我想和你離婚?!?/p>
我一愣:“你說什么?”
“是假離婚!”他趕緊補充,“我怕債主來找你、找孩子,萬一哪天房子保不住、工資被查封……離了婚能把你們保護起來,起碼房子還在你名下?!?/p>
我當時氣得眼淚都掉下來:“你是把離婚當兒戲?”
他抓著我的手:“不是真離,辦完手續我們照樣過,我們是為了家啊,曉青?!?/p>
他反復保證,這只是權宜之計,一切穩定了就復婚。我心一軟,就點頭了。
我們找了熟人律師,草草辦了離婚手續,房子過戶給我,兩個孩子也歸我撫養。
但離婚后的生活,一點也不像“假”的。
他搬出去住,說是為了“做戲做全”,幾乎不怎么回來。有時候打電話要錢,說要還賬;再后來,連電話也越來越少。
我心里發慌,問他什么時候能復婚。
他支支吾吾:“還沒緩過來……再等等。”
終于,有一天,我去他租的公寓找他,剛推門進去,就看到一個打扮精致的年輕女人從臥室出來,穿著他的襯衫,臉上是毫不避諱的笑意。
她看到我愣了下:“你是……?”
我僵著笑:“我是他老婆?!?/p>
“哦?他跟我說你們早就離婚了。”她語氣帶著挑釁。
我沖進臥室,程浩慌亂地系褲腰,瞪著我:“你干嘛跑來?!”
我聲音都發抖了:“這就是你說的‘假離婚’?你是這么保護家人的?”
他低頭不語,我瘋狂搖晃他:“你說話啊!”
“曉青……對不起……我是真的累了,我不想再扛了……”他垂著頭,像條沒骨的魚。
我坐在地上哭了一夜。
原來他所謂的“保護”,只是為了給自己的逃避和出軌找一個體面的臺階。
離婚協議已經辦妥,房子雖然在我名下,但他偷偷把婚前貸款的擔保合同換了我的名字。我被銀行追債,才知道早在我們“假離婚”那個月,他就讓我簽了一堆文件。
我沒看清,只想著信他。
孩子讀書的學費,家里的日常開支,我一個人扛著,眼看著積蓄被掏空,老人也被驚得住進了醫院。
我去找他,想要一個解釋。
他冷漠地說:“都離了,你還想怎么樣?房子你也拿著,孩子也歸你,你該滿足了。”
“那你說好的復婚呢?”
“我現在不適合再婚。”
他翻臉的樣子像極了個陌生人。
我報了警,拿著文件去法院起訴他惡意轉移財產,但人家說我們已經離婚,一切合規合法,我幾乎連個訴求點都找不到。
鄰居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連以前和我關系不錯的幾個家長也悄悄疏遠。
我去接女兒放學,她拉著我的手問:“媽媽,爸爸怎么不來接我了?”
我忍著淚說:“爸爸出差了,要很久才能回來。”
晚上兒子偷偷問我:“媽媽,我們是不是被爸爸不要了?”
我抱著他們倆,整整哭了一夜。
人生最可怕的,不是被人背叛,而是你信以為真的那份“感情”,從頭到尾,都是別人鋪好的局。
后來我咬牙賣了車,申請了助學貸款,重新整理生活。
再后來,聽說那個女人也離開了他,公司破產后他換了個城市,一切歸零。
有一天,程浩打來電話,聲音疲憊:“曉青,我……我是不是毀了你?”
我冷笑一聲:“你沒這個本事?!?/p>
我沒掛斷電話,只是靜靜聽著那頭的沉默。
人這一生,會遇到很多困難,但最怕的,是你親手遞出去的信任,被人撕得粉碎。
如今我一個人帶著孩子,日子不算富裕,卻踏實安穩。起碼,我不再靠任何“假象”來維持生活。
有些人,不值得你原諒;有些傷,不必痊愈,但必須學會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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