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聽說你又給女婿買新車啦?”
“唉,別提了,買都買了,不買他整天甩臉子,女兒也跟著冷戰?!?/p>
67歲的李桂蘭坐在小區的石凳上,愁眉苦臉地跟鄰居們嘮嗑。她一頭銀發梳得整整齊齊,可那雙眼里滿是疲憊。
“你圖啥???人家是你女婿,不是親兒子,你給他養老,心可真大。”
“他不是親生的,我就沒指望他,我都給孫子準備遺產了。”
“哎,你傻?。课腋阏f,你得學聰明點,不然到頭來竹籃打水。”
李桂蘭沒吭聲,心里卻堵得慌。
她年輕守寡,靠著工廠一份退休金和攢下來的二十萬存款,獨自把女兒拉扯大。女兒嫁人后,她沒指望女兒孝順,反而主動把女婿當親兒子,想著“女婿半個兒,養老靠他也行”。
可是,三年的日子,把她從頭到腳給掏空了。
李桂蘭是個要強的人。她一直跟人吹:“我女婿有出息,家里大事小事都管著,比親兒子還孝順。”
可是背地里,她過得不比誰輕松。
女婿張建是個嘴甜的,可脾氣大,動不動嫌她啰嗦,嫌她做飯難吃。
“媽,這車太舊了,拉不上臺面,您那存款還攢著干啥?給咱換個車,孫子上學多有面子。”
“媽,家里裝修費緊張,您要不貼點,咱們一家人住得舒服?!?/p>
李桂蘭咬著牙,一次次心軟,把錢一筆筆轉過去。她以為,錢給出去,日子就能換來溫暖,能換來孫子笑著喊她“奶奶”。
可現實是,車換了、房裝了,她卻越來越像個外人。
飯桌上,張建和女兒低頭玩手機,孫子跟她都不親,見面也只叫一句“奶奶”了事。
她越住越沒味,越住越憋屈。
轉折發生在一個下雨天。
那天,李桂蘭拎著兩兜菜,頂著雨回到家,想著做頓好吃的,慰勞女婿一家。
結果一進門,就聽見張建在跟女兒抱怨。
“你媽天天往咱這跑,煩不煩???你看看人家同事的岳母,住自己家,不添麻煩。”
女兒低聲:“她也是怕孤單嘛?!?/p>
“孤單?我看是怕咱不伺候她。告訴你,我可不管你媽,你自己孝順去?!?/p>
李桂蘭站在門口,手里的菜掉了一地。那一刻,她才看明白,這個家里,她只是個外人,張建嘴上喊她媽,心里當她是累贅。
那晚,她什么也沒說,默默把菜撿起來,收拾干凈,轉身離開。
張建冷冷丟下一句:“媽,您要不還是回自己家住吧,這邊擠?!?/p>
她笑了笑:“好啊,我走。”
那一晚,她睡在舊屋里,抱著存折哭了一夜。
第二天,李桂蘭找到了老姐妹王大媽。
“王姐,我終于想明白了,晚年啊,指望別人養老,就是給自己挖坑。”
王大媽拍拍她肩膀:“桂蘭,你終于醒了。咱們這個歲數,得自己給自己留后路。要養老,先做好三個準備?!?/p>
李桂蘭擦擦眼淚:“哪三個?”
“一,把錢攥在自己手里,誰都別輕信。養老的錢,只能花在自己身上,別想著留給誰,留著只能換白眼。”
“二,把家分清楚,別一頭扎進女兒家、女婿家。自己的家,自己說了算,想去才去,別死皮賴臉上趕著去?!?/strong>
“三,自己交朋友,找樂子,別把晚年希望寄托在一個男人、一對小夫妻身上。人心隔肚皮,靠自己,最保險。”
李桂蘭聽得點頭,心里像撥開了烏云。
“對,我以后的錢,就花在自己身上。我有退休金,我有存款,干嘛要受氣?”
李桂蘭收拾舊屋,換了新家具,還報了老年大學,學舞蹈、學旅游。她不再去女兒家,張建也懶得聯系她。
女兒有次來找她:“媽,你是不是生氣了?”
李桂蘭淡淡一笑:“我不生氣,我只是想明白了。以后,我過我的日子,你們過你們的小日子。我有錢、有時間,想去哪就去哪?!?/p>
張建冷冷說:“媽,您可別怪我直說,咱們各過各的,省得矛盾?!?/p>
李桂蘭看著他,心里反而踏實了。
她把存款分了幾張卡,告訴王大媽:“誰也別想動我的錢,以后咱們幾個老姐妹,去哪玩,去哪吃,我請?!?/p>
王大媽樂呵呵:“桂蘭,你這是看透了,活得通透,咱們都得向你學?!?/p>
李桂蘭笑得爽朗:“晚年啊,別再傻了,自己手里有底氣,才有人尊重你。錢不是留給別人的,是留給自己活得體面點、開心點?!?/p>
從那以后,李桂蘭的朋友圈越來越大,生活也越過越滋潤。
而張建和女兒,慢慢也發現,那個以前可以隨便使喚、指望的丈母娘,成了個硬氣的老太太,不再低頭,不再討好,只剩下冷冷的一句:“我過得好著呢,不勞你們費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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