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傳》中最熱門的橋段莫過于那“武十回”,那武松是因這十回的劇情給讀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正因為武松這個角色的出彩,書中與他相關的那些角色也因他一人得道而雞犬升天了。
比如當有人提到武大郎這個角色,多數人都難免會聯想到一個詞,即“老實人”,而提到潘金蓮時,多數人想到的則是“放蕩的毒婦”,再提到西門慶時,自然會想到“浪蕩官人”的形象了。
所以從表面來看,這幾個角色之間的故事很簡單,就是一對狼狽為奸的男女害死了一個老實人。
(潘金蓮、武大郎劇照)
筆者沒有為潘金蓮和西門慶洗白的意思,他們的形象確實就是那么不堪,但武大郎這“老實人”,當真老實嗎?
結合那句“少不讀水滸”,如今再回頭仔細琢磨《水滸傳》中的細節,就會發現多數人都高看武大郎了。
一、武大郎之死
武大郎這個角色從登場到被害只有短短三回的時間,初登場時,他的形象倒也沒多差,當然,這里指的不是外形條件,而是指他對武松的態度,他們自幼沒了父母,武松能順利長大,全憑武大照料。
也正因為“武松哥哥”這一層身份,旁人自然會高看武大郎一眼,不過拋開這一點不談,武大就顯得不值一提了。
不過話說回來,從表面來看,他對潘金蓮這媳婦也不差,甚至可以說是百依百順,比如書中提到潘金蓮與清河縣的那些浪蕩子弟糾纏不清,他也沒怪罪潘金蓮,反而十分包容妻子,只是帶著妻子一同搬去了陽谷縣。
(潘金蓮、武松劇照)
可誰能想到潘金蓮卻不知收斂,后來又與西門慶勾搭在一起,繼而在王婆的唆使下,將那武大郎給毒害了。
所以武大郎死得很冤,而武松為兄長報仇,怒殺潘金蓮與西門慶的橋段也很是讓人解氣,對不?
筆者只同意這后半句,武松殺潘金蓮和西門慶的橋段當真是讓人熱血沸騰,直呼過癮,可你要說“武大郎死得冤”,那就不合適了,其實順著原著劇情讀下來就不難發現,他的死完全就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二、潘金蓮撩武松
當初武松回鄉之后,潘金蓮見這叔叔長得高大威武就起了歹意,武大郎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妻子的為人,可潘金蓮主動提出要武松搬來自己家中住的時候,武大郎卻沒有半點抗拒的意思,他難道想不到潘金蓮會對武松別有用心?
事實上潘金蓮都沒有藏著掖著,多數人可能只看到了她后來趁武大郎外出賣餅時與武松喝酒的橋段,其實武大郎在家中的時候,潘金蓮就當著武大郎的面撩過武松了。
(武大郎、武松劇照)
比如這段描述:“武大叫婦人坐了主位,武松對席,武大打橫。三個人坐下,武大篩酒在各人面前。那婦人拿起酒來道:‘叔叔休怪,沒甚管待,請酒一杯。’武松道:‘感謝嫂嫂,休這般說。’武大只顧上下篩酒燙酒,那里來管別事。那婦人笑容可掬,滿口兒叫:‘叔叔,怎地魚和肉也不吃一塊兒?’揀好的遞將過來。”
武大郎難道察覺不到半點異樣?他就不想想,潘金蓮何時這樣對待過自己?
接下來這段就更明顯了:“那婦人吃了幾杯酒,一雙眼只看著武松的身上。武松吃他看不過,只低了頭不恁么理會。當日吃了十數杯酒,武松便起身。武大道:‘二哥再吃幾杯了去。’……那婦人道:‘叔叔是必搬來家里住,若是叔叔不搬來時,教我兩口兒也吃別人笑話。親兄弟,難比別人。大哥,你便打點一間房屋,請叔叔來家里過活,休教鄰舍街坊道個不是。’”
先是用眼神不停撩武松,后來又直接提出讓武松搬來家里住,但凡不是傻子,也該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可武大郎是怎么做的?
他只裝傻充愣,還順著潘金蓮的說法,讓武松搬來家里住,似乎他完全不在意潘金蓮可能會對武松做出些什么事來。
甚至還有一種可能,他就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因為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真心愛自己的妻子,而是一個“無法離開他的妻子”。
他要如何讓潘金蓮無法離開他呢?讓潘金蓮問心有愧就行了。
三、潘金蓮的枷鎖
后來潘金蓮撩武松,被武松怒斥了一番之后,那女子便跑去武大那兒哭訴,說自己受了多少委屈,自己沒臉做人,不如讓武大休了她。
武大哪里會愿意呢?
這媳婦是那張大戶白白送給他的,失去了潘金蓮,他上哪再娶這么一個貌美的媳婦?
(武松殺嫂劇照)
是的,就是因為這一層關系,武大郎對于潘金蓮而言從來都不是一個丈夫,而是一個枷鎖,他不過是張大戶派來束縛潘金蓮的工具人罷了。
但對于武大郎而言,他撿了這便宜,自然是不愿意放手的。
所以哪怕只是后來他被西門慶踢傷,他也沒想過與潘金蓮分開,反而對潘金蓮說了一句:“你做的勾當,我親手來捉著你奸,你倒挑撥奸夫踢了我心!至今求生不生,求死不死。你們卻自去快活。我死自不妨,和你們爭不得了。我的兄弟武二,你須得知他性格。倘或早晚歸來,他肯干休!你若肯可憐我,早早扶侍我好了,他歸來時,我都不提。你若不肯覷我時,待他歸來,卻和你們說話。”
你看,他此時還拿武松來威脅潘金蓮,更坐實了讓武松被撩,讓潘金蓮心存愧疚,也是他鎖住潘金蓮這計劃的一環。
只要能留住潘金蓮,他什么事都可以做。
(武大郎劇照)
但他錯估了潘金蓮的心腸,他不知道這女子居然敢殺他,他最終是因自己的貪婪而死。
所以武大郎一點兒也不無辜,真正無辜的是他那弟弟武松,為了他這沒用的哥哥背上了人命,失去了大好的前程,武二爺才真是慘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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