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長沙5月16日電(記者張玉潔、戴斌)記者16日從湖南博物院舉行的發布會上獲悉,經過湖南博物院專家研究發現,此前一直被認為是“枕巾”的綺地“乘云繡”實為“茵席”,也就是俗稱的坐墊,這也是目前考古發現最早的絲制坐墊。
圖為馬王堆一號墓出土的綺地“乘云繡”坐墊。新華社發
據了解,綺地“乘云繡”坐墊長100厘米、寬74厘米,出土于馬王堆一號墓,墓主是長沙國丞相利蒼之妻辛追。和綺地“乘云繡”坐墊一起出土、且形制相似的還有長87.5厘米、寬65厘米的絹地“乘云繡”枕巾,此兩物均出土于辛追墓北邊廂。
圖為馬王堆一號墓出土的絹地“乘云繡”枕巾。新華社發
湖南博物院馬王堆漢墓及藏品研究展示中心主任、研究館員喻燕姣介紹,辛追墓中出土的隨葬品部分有遣冊或木牌登記名錄,絹地“乘云繡”枕巾出土時覆蓋在藥枕上,為雙層的絹地“乘云繡”面,周緣鑲以幾何紋絨圈錦和淡黃色絹,里層為素絹。有遣冊記之為“乘云繡枕巾”。而綺地“乘云繡”被發現時壓在了一件夾袍的下方。
這是馬王堆一號墓北邊廂出土器物的示意圖。新華社發
“‘綺’是指平紋地起斜紋花的提花織物,比錦更薄。當時,由于專家們一直沒有找到綺地‘乘云繡’對應的遣冊,且兩物外觀和紋樣形似。所以盡管絹地‘乘云繡’繡工精致,而綺地‘乘云繡’繡工較粗糙,兩者材質不同,大家也都認為綺地‘乘云繡’應該同樣是枕巾?!庇餮噫f。
但為何有兩件“枕巾”?這一疑問一直縈繞在喻燕姣心中,直到有一天,喻燕姣在翻看北邊廂出土陳設情形的老照片時突然“靈光一現”——一直被誤認為是“枕巾”的綺地“乘云繡”會不會是“坐墊”?
圖為名為“白綃乘雲繡郭中絪度一,赤掾”的遣冊。新華社發
喻燕姣趕緊翻閱遣冊,果然發現了一個此前沒有對應實物,名為“白綃乘雲繡郭中絪度一,赤掾”的遣冊。“茵即褥子,同‘絪’‘裀’,茵和褥是同意詞,因此并稱‘茵褥’,遣冊上記錄的白綃也能和綺地‘乘云繡’的原外觀對應上?!庇餮噫f,事實上,專家在此前整理遣冊的過程中也發現過多處“錯別字”。“所以我們認為,這一遣冊記錄的‘茵度’很可能是筆誤將‘席’寫成了‘度’?!?/p>
這一發現也糾正了最早專家們的發掘報告。喻燕姣說,當時的發掘報告編號將覆蓋漆幾的“幾巾”和夾袍下的“枕巾”編反了,此次發現綺地“乘云繡”實為“茵席”,又進一步完善了發掘報告。
據介紹,辛追墓北邊廂陳設了各類家具、梳妝用具、飲食器、歌舞奏樂女侍俑等,展示的是辛追夫人生前席地而坐一邊品嘗美食,一邊欣賞歌舞表演的場景。喻燕姣說,先秦至漢代,席地起居形成的禮俗觀念仍被沿襲,低矮家具依禮而置,坐具、臥席、帷帳、屏風、案幾為常見組合?!按颂幊鐾翀鼍吧鷦釉佻F了漢代室內陳設格局。”喻燕姣說。
圖為雙鳳“乘云繡”。新華社發
發布會上,專家還公布了又一新發現的刺繡紋樣——雙鳳“乘云繡”,填補了相關研究領域的空白。據專家介紹,該紋樣是在出土于馬王堆三號墓的乘云繡絲綿袍上發現的,其墓主人是“辛追夫人”兒子利豨。
據悉,1972年至1974年發掘的馬王堆漢墓是西漢長沙國丞相、轪侯利蒼一家三口的墓葬,共出土了工藝繁復的精美漆器以及織精繡美的絲織衣物等珍貴文物數以萬計,是20世紀世界重大的考古發現之一。其中,一號墓出土的“辛追夫人”遺體是世界上已發現的保存時間最長的一具濕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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