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
——《人文雕像 文化豐碑》吳廣畫歷代文化名人
專題人物展·全國巡回展·深圳首展
文運與國運相牽,文脈同國脈相連。
寶安古邑,深圳之源,特區之本,人文煥彩。得寶而安:國政開放至今,特區文化,立特鼎新,唯寶城如一,不可或缺。
今有畫者吳廣,居大寶之地,得本土之厚,飲歷史之源,遵文化之道,舉眾人之力,策專題之展,呈大觀之象,納百家之言,并就教于天下方家,名之曰:“人文雕像、文化豐碑”,庶幾可也!
吳廣者,湘上古羅人,弱冠行軍入粵,近三十年矣。少抱詩才,數度困厄,沉入生活,深耕傳統,潛修苦琢,探究本源,獨湛天機,洞追幽渺。幸政通人和,得天承運,于文化、策劃、小說、散文、詩歌、辭章、繪事、書法、篆刻、攝影、戲劇諸多藝術領域頗有建樹,為當代中國新詞牌、新曲牌、新成語、新辭條開創者、實踐者也。當今之世,人心浮躁,于諸多領域廣征博取者有幾?而廣信手拈來,皆成妙諦。故國學文丈“當代屈原”文懷沙大師贊之曰:“不作大師作通才!”
近年,廣獨鐘情于詩書畫印,此《人文》展,歷時五載,宏開百幅。一詩一畫、一辭一印,無不己出,相諧溢彩,“四寶”齊輝。涵蓋軍事、政治、歷史、科學、藝術、宗教諸歷史文人,不一而足。
余觀乎其畫:既可思接千載,神交古人,愉悅身心,陶冶性靈。又可以古為鏡,寓教于樂,與人共鳴,與民同樂,可謂宜于眾矣。
時丁酉清秋,桂香盈窗,披菊英晨露,即興
為之,聊以為序,李翔于京都一默齋并記。
為民族脊梁們立傳
——吳廣畫歷代文化名人系列作品簡評
文/蔣力馀
吳廣屬于早慧的藝術家,詩書畫印俱佳。青少年時代經歷過勞其筋骨、苦其心志的磨煉,剛過弱冠之年便在藝術界嶄露頭角。他在解放軍藝術學院求學期間,出入啟功、文懷沙、林凡、劉大為等大家門下,以堅毅的意志、豐美的才情、陽光的性格受到政界、軍界、藝術界名流方家言中肯綮之評價。啟功先生鼓勵吳廣:“湘人的學術思想總是透露出‘霸得蠻’的那種務實勁、果敢勁、文人勁,你也有點。”“你們湘人出才子,出才人,好好搞,將來比我這個小老朽強。”文懷沙以《不作大師作通才》、林凡以《詩人風骨筆刀佳》、劉大為以《藝海揚帆攬“四全”》為專文予以全面深入的評價這位青年俊才。進入盛年的吳廣,由博返約,重點突破,在繪畫領域開辟了一片嶄新天地。品讀近年來吳廣創作的人物畫,尤其是民族脊梁的系列造像,浩浩茫茫,茹古含今,寄意幽微,高華精絕,他的人物畫創作堪稱濃縮的歷史,瑰美的詩章,給人以心靈的震撼。
吳廣的百余幅人物畫,多帶史詩色彩,畫家以雄視古今的氣魄,以典型化的藝術手段,塑造了一系列民族脊梁的人物形象,如一幅幅的浮雕,讓我們與先哲對話;象一卷卷史書,讓我們神游往古,讀來油然而生俯仰今昔的肅穆感、蒼涼感。吳廣的人物畫從選材而言體現極大的跨度,跨度彰顯難度。從時間跨度而言,從先秦、兩漢、唐宋、明清至民國和當代,各歷史時期都有代表性的人物,在世的人物造像有他的恩師文懷沙和林凡,還有一位是雜交水稻專家袁隆平。空間跨度為大江南北,全國各地。從其職業與身份而言,跨度尤大,仿佛是百科全書式的反映生活,這些民族脊梁們來自政治、軍事、外交、思想、文學、音樂、舞蹈、繪畫、書法、醫學、科技發明、學術等廣泛領域的代表人物。畫家截取特定的時空來反映生活,讓我們清楚地看到民族脊梁們的舉止神情,想到他們的性格和為人,想到他們對中華文化作出的卓越貢獻,想到那一段崢嶸的歷史,發人深思,催人奮進,每幅作品都表達了深刻的主題。
吳廣是學者型的畫家,他的創作以形寫神,神情的描寫既體現了人物的性格特征,特定時空中的情緒體驗,又體現了畫家對人物的審美感受,這些造像是畫家心目中的“哈姆萊特”,是黑格爾所說的“這一個”。吳廣的人物造像對眼睛的描寫極見功力,達到了高度的個性化,曾國藩的安詳,蔡元培的清遠,曹雪芹的冷峻,吳昌碩的詭秘,鮮活靈動,細致入微,無雷同之處。品讀《務本求實·梁漱溟》,對人物心靈境界的開拓極為深刻。梁漱溟是務本求實的思想家、哲學家、教育家、國學大師,主要研究人生問題和社會問題,有“中國最后一位大儒”之稱。畫作構圖極為簡約,從其嚴峻的神色中,從那近乎癡呆的目光中,可以讀出人物的孤獨與凄苦,這折射了數十年來極左路線對思想界、文化界造成的負面影響。《胡漢和親·王昭君》是描寫女性人物的佳構。畫作的構圖體現了極簡主義的審美原則,以無垠的大漠、高聳的駝峰為背景襯托主體意象,看到昭君在冷霧寒風中抱著琵琶回首凝望,從其目光中可以讀出人物的孤高、堅毅與無奈。
繪畫之美,美在意境。繪畫之中的意境之美多指豐富的言外之意,廣闊的聯想空間。吳廣創作的成功,在于他的藝術創作呈現圓融瑰奇的意境。他的山水雄闊偉麗,是生命精神的具象表達;他的花鳥多有比興意象,多象外之意。而他的人物畫不僅僅停留于神情逼肖,而多現特有的蒼涼感,深邃感。吳廣學任伯年,重在意境的開拓。讀其《莊周夢蝶·莊子》,主體意象趟臥于巨大的玄石之上,流泉飛瀑形成了澄澈的深潭,深潭中游魚歷歷可數,使人自然想到濠上觀魚的典故,那紫色的蝴蝶在白云中翻飛,通過這些意象的暗示,領悟到那些只可意會難以言傳的道。讀其《鬼斧神工·八大山人》,那些夸張變形的巨大荷花,那些翻著白眼的游魚飛鳥,自然讓我們想到這位偉大藝術家憤世嫉俗的藝術杰作,想到了他的光輝成就,想到了他對中國繪畫史產生的深遠影響。
吳廣的人物畫,以線立骨,以墨為血,以詩為魂,構成一個充滿靈性的和諧整體。吳廣的創作,以書法的中鋒線條入畫,對傳統畫法十八描下過很深的工夫,遵循宋代人物畫的寫意精神,也融進了山水、花鳥的某些技法,追求書法的寫意精神,同時將紅木、陶瓷、青銅、油畫、甲骨、界畫、篆刻等某些技法運用水墨創作之中,形成特有的厚重感、層次感。讀其曾國藩的造像,那居室的畫棟雕梁,桌椅陳設,精致準確,質感盡呈,令人想起界畫和靜物寫生;讀其蔡邕造像,人物形象儒雅風流,從其背景意象中可以讀出人物的博學多才,那玲瓏別致的焦尾琴引人注目,自然想到蔡邕對音樂的貢獻。讀蔡元培的造像,用凝重的墨色、簡約的線條描繪北大的門樓,狀寫石獅猙獰威猛的形象,讓我們容易想起“五四”時期風云激蕩的歲月,想起文化的神圣,學術的莊嚴。品讀周思聰的造像,用潑墨來描繪環境,那凝重的晚云,殘破的屋舍,令人油然想起那風雨如晦的歲月。而主體意象和小貓運用了潑彩的手法,那淺藍的服色與銀白的小貓與人物淡然的微笑、清寧的神態構成鮮明的對比,傳達出理性的思索與平和的情感。吳廣技法的兼融性還包括了材質的運用,以自制粉彩宣和中國畫顏料、日本顏料、丙稀顏料摻合為之,沉著中流露出逸氣,渾濁中散發著金屬般的質感,體現純粹瑰奇的美感效果。
吳廣的語言精純而豐富,他的書法與詩境界甚高。吳廣的人物畫,畫題多用篆隸行楷,題詩多用行書,清逸的線條,飛動的意象與畫境達到了一種高度的和諧。吳廣的隸書以方筆為主,輔以圓筆,筆力雄強,方勁沉著,字呈穩定的形態,而靜中有動,穩定與平衡之中有一種飛動之感,其堅實樸茂、稚拙雄強之風格無疑得益于《張遷碑》。吳廣的隸書多有篆籀遺意,這除了對篆書用功甚深以外,還受《好大王碑》的影響甚深,《好大王碑》方整純厚,遒古樸茂,亦隸亦楷,寬綽疏蕩。品讀《詩國圣賢·杜甫》《霸王別姬》等畫品佳構,畫中書品多有亮色,以高美的意象、豪縱的氣勢追蹤載體的情感運動,揮翰落紙,煙云飄緲,慽若嚴霜之林,婉若流風之雪,絡繹飛動,萬千氣象。
深厚的詩學造詣是吳廣的極大優勢。吳廣的詩歌創作,意象圓融,境生象外,音韻和諧,語言樸素。他的題畫詩多有畫龍點睛之妙。如題《鬼斧神工-朱耷》:“平生半道半為僧,花落花開恁與憑。不見江山空拭淚,長留白眼對天矜。”詩作對八大山人的故國之思與獨特風格的藝術創作作了高度概括。如題《劍舞春風-公孫大娘》:“繚亂舞英姿,開元第一師。風驚張草卷,韻動少陵詩。劍氣非關月,書巔敬若癡。梨園子弟后,雄妙幾人知。”公孫大娘是唐代杰出的舞蹈家,他的劍舞瀏漓頓挫,運斤成風,對杜甫、張旭的詩書創作影響極深。詩作通過側面描寫,對公孫氏舞藝之精湛與影響之深遠作了高度概括。
吳廣的系列人物畫,是以藝術的形式為民族脊梁們樹碑立傳,馳騁想象,揮灑才情,自鑄英辭,獨標清格,內容與形式、大氣與精微、樸厚與空靈、歷史感與時代感渾然為一。魯迅說過:“我們從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雖是等于為帝王將相作家譜的所謂‘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耀,這就是中國的脊梁。”吳廣的創作是詩化的藝術,美的藝術,是一曲民族精神的頌歌,是中華文化的沃土里綻放出來的絢麗之花。
(作者系湘潭大學藝術學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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