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小貓小狗相處了八年,也有感情,她媽不要她了。我要是再把她趕走,這個孩子能去哪?”蔡奶奶聲音發(fā)顫,淚水順著布滿皺紋的臉頰滑落。八年前,年僅兩歲的小慧隨媽媽改嫁到蔡奶奶家,可僅僅兩年后,媽媽就拋下孩子消失不見。盡管蔡奶奶與小慧沒有血緣關系,卻毫不猶豫地選擇將她留下?lián)狃B(yǎng)。
此刻,懂事的小慧輕輕踮起腳尖,用小手抹去奶奶的淚水。蔡奶奶緊緊抱著小慧,目光中滿是心疼與不舍。在蔡奶奶心里,早就把小慧當親孫女看待,這份深情,其實從八年前初見時就已悄然生根。圖為蔡奶奶和孫女小慧。
回想起兒子成家的時候,蔡奶奶心里頭雖有些芥蒂,畢竟兒子是頭婚,可看著兒子眼里的歡喜,她心軟了。兒媳嫁過來時,帶來了當時 2 歲的小慧。起初,蔡奶奶對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孫女多少有些陌生,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小慧那可愛的模樣和天真的笑容漸漸融化了她的心。她把小慧當作親孫女一樣看待,每天細心地照顧她,給她買好吃的,陪她玩耍。在蔡奶奶心里,一家人就該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圖為蔡奶奶。
然而,平靜的生活并沒有持續(xù)太久。2019 年,兒媳開始對兒子百般嫌棄,家里爭吵不斷。有一天,兒媳竟然不辭而別,連她的親生女兒小慧都不要了。那時,小慧剛剛 4 歲,還不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只是不停地哭著喊著找媽媽。蔡奶奶看著小慧那可憐的模樣,心疼得不得了。
兒子也很無奈,好幾次讓蔡奶奶把孩子送走,可蔡奶奶怎么舍得呢?“孩子都四歲了,跟咱們相處這么久,哪能說送就送?” 蔡奶奶堅定地說。兒子生氣地說:“媽,你要養(yǎng)就自己養(yǎng),我不會給一分錢。”說完,轉身就走了。蔡奶奶看著兒子的背影,嘆了口氣,心里想著,不管怎樣,她都不能拋棄小慧,這個孩子已經(jīng)沒有媽媽了,不能再沒有家。
從那以后,蔡奶奶便獨自扛起撫養(yǎng)小慧的重擔。年幼的小慧常仰著小臉追問:“媽媽去哪了?爸爸為什么不回來看我?” 蔡奶奶總會將她摟進懷里,用帶著暖意的謊言安撫:“媽媽去遠方打工,賺夠錢就回來;爸爸工作太忙,等有空就來陪你。”
等小慧到了上學的年紀,背著新書包滿心歡喜地踏入校園,卻偶爾被同學的議論刺痛:“小慧沒有媽媽,她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委屈的小慧噙著淚花跑回家詢問奶奶時,蔡奶奶紅著眼眶將她緊緊抱住:“別信那些話,小慧有奶奶,奶奶永遠都在。” 小慧把臉埋進奶奶懷里,攥著奶奶衣角的小手,攥得更緊了。
日子一天天熬著,蔡奶奶的身子骨越來越差。腦梗和風濕纏上了她,重活根本干不了。家里沒有其他收入,全靠山上那幾畝地維持生計,可她現(xiàn)在連彎腰除草都費勁,但一想到小慧還得上學,還得吃飽穿暖,老人家硬是咬著牙死撐。
天剛蒙蒙亮,蔡奶奶就拖著酸痛的腿往地里跑,一直忙到太陽落山才踩著月光回家。到家連口水都顧不上喝,又得給小慧做飯、洗衣服。小慧懂事得讓人心疼,放學回來就搶著掃地、洗碗,總想多幫奶奶分擔些。看著孫女眼里的心疼,蔡奶奶總笑著說不累,可轉臉就扶著腰直不起身。
現(xiàn)在,小慧已經(jīng) 10 歲了,家里的困難依舊沒有好轉,甚至連小慧的校車費都湊不齊,蔡奶奶看著小慧渴望上學的眼神,心里充滿了愧疚。“奶奶,要不我就不坐校車了,我自己走路上學吧。”小慧懂事地說。蔡奶奶搖了搖頭,說:“傻孩子,你一個人走那么遠的路,奶奶不放心。奶奶再想想辦法。”可她轉過身就躲進廚房抹眼淚,家里能賣的早都賣光了,哪里還有辦法呢?
村里的鄰居都笑話蔡奶奶沒苦硬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孩子要承受這份辛苦,都勸蔡奶奶把孩子送走。每當聽到這些話,蔡奶奶就望著在院子里玩耍的小慧出神。她心里清楚,家里的日子太苦了,孩子跟著自己確實受罪,好幾次收拾好小慧的衣物,最終卻又默默塞回衣柜。
蔡奶奶怕把孩子送走后,小慧會像流浪的小貓般受人欺凌,更怕孩子在陌生的地方偷偷掉眼淚。雖然小慧不是親孫女,可這八年里,那一聲聲軟糯的 “奶奶”,早已化作滾燙的親情,刻進她的骨子里,讓她寧愿自己再苦再累,也舍不得松開牽著小慧的手。 原創(chuàng)作品,嚴禁任何形式轉載,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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