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養大我的狼父勾破了陸芷柔竹馬最喜歡的白襯衫。
她就喊來屠夫將狼父四爪砍斷,扔進硫酸里。
我抱著奄奄一息的它朝陸芷柔怒吼。
“我和你說過我自小被狼群養大,你這樣跟砍我父親有什么區別?”
可陸芷柔只是一臉冷漠地捂著顧時的眼睛看著我。
“你分明就是我繼父不知道從哪里帶回來的野種,還想用這些話騙我!”
狼父還在用血淋淋的身軀奮力朝我蠕動,我爬過去將他抱在懷里:
“當初為報陸家給狼族棲息地的恩情,我自愿留了下來,你舍不得我跑了幾百公里追來,沒承想卻害了你。”
當晚,我抱著狼父對著張伯的牌位磕了幾個頭。
“張伯,陸家的動物樂園已遍布全國,不再需要我號令動物的能力,我早該走了。”
......
我正要吹響胸前的骨笛,卻被她掙扎著攔住。
狼族知恩圖報,陸家收留老弱病殘的動物,給狼族一個家。
我知道,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希望我毀了陸家。
獸醫看著濃硫酸里被泡得肉綻骨裂的白骨,搖著頭說無力回天。
“醫生,他從前是森林里跑得最快的狼,接不回不等于要他死嗎?”
我哭得撕心裂肺,狼父伸出殘缺的肢體想幫我擦掉眼淚,又察覺自己已經失去爪子,沮喪地蜷作一團。
照看狼父一夜,最終哭昏睡過去。
砰的一聲,大門被人踹開,管家將我拉跪到陸家大廳前。
顧時癱軟地躺在軟椅上,衣領盡開,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我剛要起身卻被陸芷柔狠狠打了一巴掌。
“顧時到野外勘察,卻被這群不知好歹的畜生咬傷!說,是不是你指示的?”
她指了指旁邊放著的鐵籠,我才看到里面竟關了幾只幼狼。
他們被打得皮肉綻開,早已奄奄一息。
我強忍著臉上的紅腫爬到籠子前想將他們放出,卻被管家拉到幾米遠。
陸芷柔沉下眸子:“你不關心因你受傷的人,反而去管這些畜生!將它們給我活埋了!”
我拖著身子掙扎到籠前,那幼狼腿上有我親手帶上的腿環。
他們是我到森林里親自接生的。
柔嫩的爪子在我的掌心,像是在讓我不要擔心。
可委屈的低嚎聽得我心頭酸澀,我咬著牙怒視陸芷柔:“根本不是他們傷的顧時,他們說我是看到顧時被人綁走,他們嚇退了壞人救了她!”
陸芷柔愣怔了一下,眼中露出猶豫的神情。
顧時馬上虛弱地起身,上前拉住了陸芷柔的手:
“明明就是這幾只畜生傷了我,芷柔,我何時騙過你?”
“肯定是他又在裝神弄鬼,哪有人能聽得懂動物在說什么!”
“要是他真的懂,還容忍他養的毒蛇咬你,不就更加坐實了他是故意傷你的嗎?”
陸芷柔憤怒地看了我一眼,而后命人將整只籠子抬到別墅后山。
之前為了找到救回陸芷柔的方法,我被那條蛇咬得千瘡百孔,可結果無一不是,它根本沒毒。
而一向溫順的蛇為何會突然攻擊陸芷柔,我百思不得其解。
話還沒說完,陸芷柔湊上前捏住我的脖頸,像是要把我掐死一樣。
“那我怎么會中了劇毒?謝長空,撒謊也要有個限度!要不是顧時拿來了血清,我早就死了。”
我掙脫開她的手,學著狼的姿勢弓起背跳到籠子上齜牙,眾人被嚇得不敢靠近。
“誰敢動他們,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陸芷柔見我身形怪異,眼眸一震,語氣軟了下來:“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為什么這么在意這些畜生,還要學他們。”
我心中百般苦澀,以前她因為我喜歡動物,允許我在別墅里養了各種各樣的獸類,還夸我像小狼一樣可愛。
自從她被毒蛇咬后那些伙伴全部被送走,只剩下狼父陪在我左右。
可現在卻說不懂我。
我紅著眼不讓他們靠近,頭上卻突然遭到一記重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頭皮傳來炸裂的痛感,我抱著頭不停地揉捏。
耳邊傳來熟悉的冷聲:“不是讓你點到為止嗎?怎么現在還沒醒?”
管家俯首連連道歉,看我醒了趕緊提醒陸芷柔。
她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前,剛要坐下卻又停住,忍不住諷刺我:“現在知道頭疼了,剛剛不是倔得很,那幾只畜生已經死了,你好好去跟顧時道歉,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我揪住她的衣角聲音顫抖:“陸芷柔,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陸芷柔眼中閃過冷漠,甩開了我的手:
“張謙當年做小三害死了我媽,你是她帶回來的野種,又放毒蛇咬我想吞我家的財產,還想要怎么對你?”
“我都說了只要你乖乖地,我能讓你在陸家好好活下去,你偏要為這些畜生一次一次忤逆我。”
“張伯根本不是小三!你媽自殺后他和老夫人才因為熱愛動物相識——”
哐的一聲,陸芷柔將桌上的杯盞全部推倒在地打斷我的話。
“你又要說你那一套被狼養大的離奇故事,我以前真是中了邪才會信你!”
說完她寒著臉摔門而出。
看著她的背影我心灰意冷。
幾年前張伯在野外調研時攔下了朝我開槍的獵人。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我,才驚訝地發現我是個赤身裸體的少年,我齜牙咧嘴地朝他低吼,他卻向我伸出了手。
從那以后他教我識字、直立行走,通過陸家的財力擴大了一大片狼群棲息地。
而我則用獨特的跟動物溝通的本事,幫他獲取了很多罕見的資料,讓陸家在動物科研上做到了全球領先,獲得了許多專利。
他把我帶回陸家,幾年后我和陸芷柔相愛,她牽著我的手說非我不嫁。
直到她的竹馬顧時從國外回來,帶來幾張她媽出軌張伯的照片,又突發中毒。
那之后陸芷柔就像變了一個人,把我看作仇人。
我唯一信得過的張伯助理走了進來,她臉色沉重。
“謝少爺,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助理將資料遞給我。
一張張的照片讓我險些站不住!
結婚時陸芷柔明明發誓答應過我。
陸家只會將那些被父母遺棄的幼崽,和沒有捕食能力的動物送到動物園安置,絕不會利欲熏心訓練動物做危險表演。
可資料里卻顯示,這些年陸家四處修建動物園,打著動物福利的旗號,四處捕撈珍稀動物,以此來擴充動物園的種類。
照片里各種各樣的動物擠在狹小的籠子里,直不起身體。
他們拿著藤條逼幼虎跳火圈,逼猴子在水下閉氣。
獵豹被拔掉了尖牙和利爪跟人拍照,棕熊被鋼鐵索住動彈不得,每日抽取膽汁。
便宜又沒用的就安樂死,貴的就低價賤賣給馬戲團。
照片里的很多可憐的猛獸曾是我兒時的伙伴,我還記得當初一起在森林奔跑的痛快,而現在他們的眼中全是恐懼。
因為一場森林火災他們失去了棲息地,受了嚴重的傷。
我本以為,陸家的動物園可以成為一個安身所,沒承想卻是親手把他們送進了地獄。
原本的野外棲息地也被開發成了富人的狩獵區。
看著他們手中提著動物頭顱,對著鏡頭展示,我終于忍不住惡心吐了出來。
都是我害了他們...
助理擔心地扶住我:“謝少爺!保護動物是張伯畢生的理念,如今只能靠您了。”
我咬著牙點點頭。
我要帶走狼父,吹響骨笛,讓陸家自食惡果!
狼父被我安置在上鎖的房屋中,我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卻只見一片血跡從屋里通往別墅后山。
我暗道不好,匆匆跑去。
還沒出院門就聽到房間里傳來陸芷柔的聲音:“你想要狼皮,我另外給你尋就是了,何必——”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小牛文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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