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花錢 胡堅藏品
15、北宋李畋《該聞録》大觀年間(1107年-1110年)昭惠王祠
宋李畋著。著者名下注云:“字渭卿,城都(疑有誤)人,尚書虞部員外郎”。其中一條有著者參謁丁謂之友唐肅事,知李畋為北宋前期人。七條皆記唐以來朝野士夫語行軼事。
欽定四庫全書 分門古今類事第八卷
先大夫龍泉夢記【眉州青神縣有龍泉神廟】
大觀乙酉歲,如璋避親移試漕臺,四月初吉,率親友十?dāng)?shù)人溯游龍泉,乞靈于昭惠王祠,方時神光晃耀,報應(yīng)示祥,人皆震動,而欽奉之某,心專意誠,黙有祈向,忽一僧,未通名字,來附耳語曰,公春闈定捷。竊怪其語無倫,詢所以知之。稱能相形,唯唯而退。初不信其言,亦不究其工否。是年拔漕解,次年果叨第,自京師歸抵鄉(xiāng)舍,纔三日其僧來訪,乃澄照堂元通也。始云某寔非相人者,一日前夢皓首素衣人來語某,且泛掃祗候,翌日有官到此,因問官實(shí)誰是,答曰執(zhí)香合者是也,姓字為誰,曰宋南仲也。至日諸人皆來,或持澡羞,或捧盞斚,各各不同,獨(dú)官人最后至,乃執(zhí)一香合,因闇詢名氏,皆合夢中之告,以此知髙選無疑。昔日未敢明言,托之相耳。于戲,神之靈報灼灼如是,烏可不書。今歲孟夏,宿澄照堂,元通話前事,聊記其始末,且知人之吉兇得失皆素定于冥兆,非由于人力,以至動靜語黙,亦有其數(shù),如持一香合猶已定于前,神得而知之,況其它哉。古人謂神氣發(fā)越,精識所通,乃為吉夢之殊祥,如璋不才,虔服靈夢,誠不敢忘,謹(jǐn)镵于石,以報神貺。政和七年三月日宋如璋記。【該聞録】
北宋徽宗崇寧二年(1103)敕封二郎神為昭惠靈顯王。徽宗政和八年(1118),宋徽宗將二郎神“昭惠靈顯王”改為“昭惠靈顯真人”。可見,作為昭惠王的稱呼,大致就應(yīng)在1103—1118之間。
而宋氏所記錄的政和七年,乃是1117年,還算在其范疇。而故事所發(fā)生的大觀乙酉歲,當(dāng)不存在。大觀 (1107年-1110年),乃是宋徽宗趙佶的年號。北宋使用這個年號共4年。而宋徽宗時期的乙酉年,乃是崇寧四年乙酉歲。即1105年。自然,大觀四年間,也符合昭惠王使用的范疇,而崇寧四年乙酉歲也符合昭惠王使用的范疇。沒毛病。
二郎花錢 吾道鼠藏品
16、洪邁撰《夷堅丙志》載北宋政和七年(1117年):二郎廟 哥哥
夷堅丙志卷第九十四 事.二郎廟 政和七年(1117年),京師市中一小兒騎獵犬揚(yáng)言于眾曰:“哥哥遣我來,昨日申時,灌口廟為火所焚,欲于此地建立。”兒方七歲,問其鄉(xiāng)里及姓名,皆不答。至晚,神降于都門,憑人以言,如兒所欲者。有司以聞,遂為修神保觀.....既而蜀中奏,永康神廟火,其日正同。此兒后養(yǎng)于廟祝家,頑然常質(zhì)也。
17、洪邁撰《夷堅丙志》載北宋末年宣和間(1119年~1125年):靈惠二郎祠
江氏白鶉
江遐舉邈,宣和中,為虹縣令。長子自嚴(yán)州奉其母往官下,有白鶉白雀各一,皆瑩潔可觀,共一籠置諸舟背。入汴數(shù)十里,過靈惠二郎祠。舟人入白曰,神素愛此等物,愿收秘之。即攜入臥處,一婢從庖所來至籠畔,無故失足。觸籠墜,視之鶉死矣,鳴玉說。
有人帶白色的鶉、白色的雀路過二郎祠,舟人告誡要收仔細(xì),神特別喜歡這些,后來白鳥果然被二郎神收走了(也就是死了)。這里的“靈惠二郎”,就是二郎神,因為北宋仁宗嘉祐八年(1063),詔永康軍廣濟(jì)王廟郎君神特封靈惠侯。
北宋哲宗元祐二年(1087) ,二郎神由“靈惠侯”被封“靈惠應(yīng)感公”。所以稱二郎神為靈惠二郎,也沒問題,只是到了北宋徽宗年間,二郎神的靈惠之號,才改作了昭惠之號。洪邁故事中記錄的是北宋宣和年間的事,而徽宗封二郎神為昭惠靈顯王,是在崇寧二年(1103)。宣和在后,崇寧在前。
也就是說,朝廷發(fā)布了二郎神改號的詔令之后十六年,民間的遵循舊號所建立的靈惠之稱,也許沒能完全改過來,同時,也許在民間,也有一個滯后效應(yīng)。或者廟堂與江湖之間,有多個平行空間的并存。
18、北宋宣和五年(1123)山西定襄《忻州定襄縣新修昭惠靈顯王廟記》昭惠靈顯王 "崇寧真君"
此即定襄北關(guān)的昭惠靈顯王廟。此處原有《新修昭惠靈顯王廟記》碑,清末已毀,但碑文收錄在清代胡聘之所編《山右石刻叢編》(清光緒二十七年刊本)之中。北宋宣和五年(1123)四月初六日,由山西忻州定襄地方所撰《忻州定襄縣新修昭惠靈顯王廟記》碑記載:
“昭惠靈顯王神通廣大,神鑒英明,立異功于唐室,進(jìn)封號于圣宋。昭靈惠顯王之圣德,顯威靈變化之神,如健龍害人者,力降以鏁之,如七圣巨靈者,必降以使之,其于人也,斬以利之,而不庸惠之而不賈,人皆欽崇而歸,往今宜成于昔焉,所謂昭惠靈顯之功,加乎人者不止若于千百年之別,而其封王之號,豈徒彰于千百年之后而已耶。昭略喻忌人以保佑之福,顯顯然靈口口口口之口殆見共及民之功有加而醒已也。
于是帝錫爵命,封昭惠靈顯王,兼崇寧真君,各(齊)天靈惠侯、感應(yīng)公(應(yīng)為應(yīng)感公)、兼節(jié)度□□□□□門等,都留守山東河□□十?dāng)?shù)路內(nèi),領(lǐng)□國之神兵,出持趂番之使節(jié),提舉天下神煞之廟□□□□下□□之眾,陰助王師,□□□疆。救鷹無地分之限,招封有定達(dá)之煎,而所以威靈必驗,足以悟物助人者,信乎其來也間矣,縣人喬進(jìn)等口口口奉圖裝盧圃騏乃卜茲地未果,有仙鶴從西南天際來,翔鳴其上,徘徊移時,以決家疑,縣人皆喜,觀占復(fù)有口番之清風(fēng),符兆御宅之意,所以感檄入圃,是以富人喜就其財,貧人喜謁其力,匠人喜畫共巧,發(fā)千固心出于精誠之自然,因殿基之北最就高峙,先構(gòu)紫微大帝殿,高真儀像,崇飾中嚴(yán)。然后挾以側(cè)堂(即周遭建造側(cè)殿),東塑十一曜,西列天地水三官□壽星十二元辰之像。……宋政宣間,崇祀淫濫,州鹽爭獻(xiàn)符瑞干恩澤,此碑之閏,亦其類也,末題宣和五年四月六日。
從事郎知忻州定襄縣事專切管勾教圖保甲管圖屢公辜郭國記,從義郎鹽尉圃匡送功神主鯉李區(qū),修武郎巡濁胡匪奉議壓醒過判臣州事同置句神霄玉清萬壽宮呂武功大夫貴洲國棘使園發(fā)追忻圃軍州事管句神霄玉情圍圄宮閔王馬校圈志宋疆丞圃元宣和年任此碑作縣尉有商姓無名又巡檢胡辛宣和年任今園本修武郎下闕名疑圍胡辛宋制煙圃以武臣知州忻為塵郡故得以圍囿使知州宋史灑宗紀(jì)政和七年一月辛未改天甯萬雷圈為神固玉圖睡書宮此碑闔字下翼文即壽富字又本絕重和元年五月乙酉詔諸圍疆闔臣一員提舉本路神霄宮長霞拾園重和元年六月甲戊御筆天下神霄富邦列圍帶管句宅疆判帶同管句字碑立宣和五年故守悴皆得以管句神霄玉潤宮入銜......(此段錯訛頗多,僅供參考)
昭惠靈顯王是李靖還是二郎神
這篇碑記十分有意思,也引起了各種爭議。有一種普遍的說法,指認(rèn)這里的昭惠靈顯王為唐代的李靖。因為據(jù)宋王溥《五代會要》載天福二年八月,“敕,唐衛(wèi)國公李靖封靈顯王,是靈顯王之號,封于晉。”《宋會要輯稿.禮二0》中也陳述道,“晉天福四年(939年)五月,敕唐衛(wèi)國公李靖宜封靈顯王。”可是,后晉封的是靈顯王,而碑記記載的是昭惠靈顯王。宋真宗曾經(jīng)給李靖廟宇寫了《靈顯王碑贊》,也只稱靈顯王,而不稱昭惠靈顯王。昭惠靈顯王是宋徽宗對李冰次子二郎神的敕封。而同樣是宋徽宗,他封李靖的爵位是“惠武侯”,宋孝宗才升為“忠惠景武公”,不久封“忠烈王”、“輔世忠烈王”,宋寧宗時再加尊號為“輔世靈佑忠烈王”,宋理宗加尊號為“輔世靈佑忠烈威顯王”。
北宋徽宗崇寧二年(1103)時因護(hù)佑戰(zhàn)勝西夏,將二郎神從“靈惠應(yīng)感公”加封為“昭惠靈顯王”。而十三年后,宋徽宗才于政和五年(1115年)封李靖為惠武侯。可見,到了定襄昭惠靈顯王廟碑記所落成的北宋宣和五年(1123),非但二十年前,本朝本皇已經(jīng)將昭惠靈顯王的封號明確清晰地給了二郎神,而且,對于所要混淆的李靖來說,本朝本皇也已經(jīng)在六年前封了惠武侯,況且李靖就算在五代時候,也只是靈顯王,而沒有昭惠靈顯王的稱號,可見,碑記所稱昭惠靈顯王,既然辟頭就寫著”圣宋“兩字冠在昭惠之前,而且作為北宋宣和年間的山西人們,他們在公開文字中所尊的敕封了”昭惠靈顯王“的”帝“,也只能是徽宗本尊,那么,既然宋代所敕封的昭惠靈顯王,而且又正好是徽宗所敕,也只能就是李冰次子二郎神無疑了。
巧的是,就在定襄昭惠靈顯王廟落成的北宋宣和五年(1123年),李靖正好被宋徽宗列為七十二歷代名將之列,配祀武成王廟,事跡入《十七史百將傳》中。《宋史》卷一百零五《禮志八》記載:宣和五年,禮部言:“武成王廟從祀凡七十二將”。其中配饗姜太公的是張良,底下管仲、管仲、孫武、樂毅、諸葛亮、李績并西向;田穰苴、范蠡、韓信、李靖、郭子儀......
普林斯頓大學(xué)藏明代丁野夫款《灌口搜山圖》局部
崇寧真君是關(guān)羽還是二郎神碑記中提及“封昭惠靈顯王、兼崇寧真君,各(齊)天靈惠侯、感應(yīng)公、兼節(jié)度□□□□□門等”。現(xiàn)在,昭惠靈顯王是明確了。是二郎神,但是后面緊跟的崇寧真君又是誰呢。定襄昭惠靈顯王廟落成的時間是北宋宣和五年(1123年),而在五年之前的徽宗政和八年(1118),宋徽宗才剛剛將二郎神從“昭惠靈顯王”改為“昭惠靈顯真人”。注意,是改,不是兼。所以,五年前,二郎神已經(jīng)不是昭惠靈顯王了,而是昭惠靈顯真人。但是北宋山西定襄地方的頭面人物們,卻依舊稱呼二郎神為昭惠靈顯王。
同樣,在本廟中,還有金泰和八年的《新創(chuàng)關(guān)王廟記》碑記,其中也是沿襲北宋的稱呼,去稱二郎神為靈顯王。云:“……(前述關(guān)羽生平事跡,從略)至于民間往往神事之。襄人銀匠胡汝輯,年七十有五,性好施,特輸己財立塑像于縣北靈顯王廟西廡之別室,以為鄉(xiāng)民香火之地。……時泰和八年歲在戊辰重九日丙午將仕郎趙申記。”
殿內(nèi)還有元至正六年(1346)《重建昭惠靈顯王廟記》碑。碑文載:
“至正乙酉秋,……群英協(xié)力以僦其功,勤撲斫,樹垣墉,陶瓴甓,百工居肆以成其美。復(fù)彩繪靈儀,朱綠牕戶,金碧榱題,丹其楹,堊其壁,甃其陛,神門翼室洎三靈侯祠悉為一新,輪奐焜煌,翚飛鳥革觀者為之起敬……至正丙戌冬十月望日立石。”
要知道,定襄靈顯王廟,其性質(zhì)是一座道觀。據(jù)《新修昭惠靈顯王廟記》載,正殿為紫微大帝殿,"高真儀像,崇飾中嚴(yán)”;東廡殿塑日、月、金、木、水、火、土、紫杰、月孛、羅喉、計都等十一位星宿神像;西廡殿塑有天官、地官、水官和南極仙翁(當(dāng)有十二位)等神像。從《新修昭惠靈顯王記》落款看,職銜中多加有“神罥玉清萬壽宮”入銜字樣。《宋史·徽宗記》載政和七年(1117)二月,改京城天寧萬壽觀為神胥玉清萬壽宮。足見昭惠靈顯王廟是道教文化產(chǎn)物。由此可見,至少北宋宣和五年(1123年),不僅五年前的政和八年(1118年)朝廷已經(jīng)將李氏二郎改封了真人,而且地方社會上也開始為二郎神修建起了道教屬性的道觀。
那么,既然本身這個廟宇是道觀性質(zhì),而五年之前的政和八年(1118),宋徽宗才剛剛將二郎神從“昭惠靈顯王”改為“昭惠靈顯真人”,等于已經(jīng)將二郎神納入了道教神靈的國家祭祀序列中,那么,山西定襄地方的人們,既然建設(shè)的是道觀,供奉的是道教神尊,那為什么不去順理成章地按照官家的敕封去稱呼二郎神為昭惠靈顯真人,而要去稱什么昭惠靈顯王呢?是嫌真人的敕封太低,而道教方面不太滿意嗎?
其次,碑記中強(qiáng)調(diào)的,是二郎神作為朝廷敕封的靈顯王的身份,之后的“兼”崇寧真君,有學(xué)者撰文認(rèn)為,這并非是說,二郎神既是神王,也兼任真君,而是說二郎神與崇寧真君關(guān)羽、靈惠侯、感應(yīng)公等一起如何如何。但是大家要關(guān)注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跟在崇寧真君后面的幾個稱呼,靈惠侯、感應(yīng)公,其實(shí)并非是其他神靈,而是二郎神本尊。
北宋仁宗嘉祐八年(1063),朝廷詔永康軍廣濟(jì)王廟郎君神特封靈惠侯。北宋哲宗元祐二年(1087)二郎神由“靈惠侯”被封“靈惠應(yīng)感公”。可見,既然碑文中跟在昭惠靈顯王名稱后面第二、第三位的稱呼都是二郎神的稱號,那么,跟在第一位的崇寧真君,在當(dāng)?shù)厝藗兊难壑校矐?yīng)該就是二郎神的尊號無疑。這些稱號,都是“帝錫(賜)爵命“的系列與范疇。況且,對于宣和五年的山西士紳來說,所謂的帝,是有明確所指的,那就是當(dāng)今皇上徽宗皇帝。
二郎神被稱為崇寧真君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宋代本就傳有《崇寧真君搜山圖》,從關(guān)羽罕有搜山降魔圖式而二郎神最擅長搜山降魔的情形看,這里的崇寧真君,也具有二郎神稱號的嫌疑。
那么,難道在宋代,崇寧真君曾經(jīng)在民間被二郎神使用過,然后逐漸最終成為關(guān)羽的道教尊號?同樣,在后世道教世俗傳播文本寶誥中,二郎神就是頻頻被稱為崇寧真君。
所謂寶誥也稱誥章,在道教中,原指神仙傳達(dá)的“圣意”,后衍伸為贊頌神仙的駢文,是道門的特定文體之一。寶誥以歌詠形式贊美敘述道教神仙們修行以及功德顯化的典故。寶誥首句,皆以“志心皈命禮”為開頭,表示虔誠頂禮膜拜。寶誥最后多為誥封之神仙圣號。
唐宋時期由于帝王崇道,分別對道祖老子、祖天師、真武大帝、玉皇上帝等道教譜系中的神圣屢錫封號,封賜之時伴以駢文書寫的“誥命”、“誥書”。因此,道教徒加以仿效,在仙真的圣號前面,加上一段或由仙真降諭,或由朝廷封賜,或由高道撰寫,或由文士歌詠而成的簡易駢文,成為《玉清誥》、《老君誥》、《彌羅誥》等“寶誥”的前身,并經(jīng)元、明、清、民國的刊削增補(bǔ),成為現(xiàn)今持誦的“寶誥”。
其中,《諸真寶誥》為道門諸天尊和歷代仙真教誡告示之真言。古往今來,為道門所重,乃道士日誦修持之要典。該書認(rèn)為寶誥是道教列圣仙真對信徒的教誡之文,道士日常修持時,都必須持誦寶誥。此外,在道教各式齋醮科儀之中,也應(yīng)誦持用以稱頌神圣之功業(yè)與本行圣紀(jì)的寶誥,以表達(dá)神職人員或信徒志心皈命于神圣之用意。
二郎花錢 田豐藏品老趙舊藏
二郎真君寶誥
志心皈命禮,圣德巍巍,神功浩浩。顯應(yīng)忉利之上,微濟(jì)方隅之中。御黃袍而贊勷讓,讓五帝而駕白龍。迅察人間,體入自然。融融喜動,眷風(fēng)威示。法相赳赳,怒漂秋霜。帽形三山,鎮(zhèn)永劫之魔障;太名哮犬,逐間出之慧氣。兼總?cè)坷子?系五谷之豐歉。獨(dú)全玄功七十二變化,有無成萬世之化育。手摯三尖刀,一百二十斤。左童子以旋干,右將軍以轉(zhuǎn)坤。捍冰雹以衛(wèi)加禾,御兇殃以福生民。大無外而作高諸天,小無內(nèi)而職司戶牖。法力無測,陰澤莫窮。大悲大愿,大圣大慈。清源妙道崇寧護(hù)國真君。白馬萬天左丞相,道濟(jì)鴻鈞天尊。
又誥
志心皈命禮,萬天統(tǒng)御,靈玄高真。灌州洪城獨(dú)為尊,擔(dān)山趕日定太平。衍草量天,愿救眾生。青面紅發(fā)顯威靈,能捉妖邪降鬼祟。七星鐵鎖,人海降龍。天上人間掌風(fēng)云,普灑甘露救萬民。大悲大愿,大圣大慈。本境清源妙道崇寧護(hù)國川蜀真君,威靈顯化天尊。
清源妙道真君寶誥
志心皈命禮
赫赫威靈,顯化無邊,昭惠二郎,道場降臨,山川鐘秀,天地匯英;無黨無偏,公忠正直,有求必應(yīng),如影隨形,代天理物,賞罰分明,驅(qū)鷹縱犬,統(tǒng)轄大兵。擊破天魔,摧伏邪精。鬼怪兇惡,俯首遁形。乾宇氣清,圣道高明,奸宄不生,佑國康民。督眾生體大道,掌陰府判陽間,天下總城隍都土地清源妙道崇寧真君。
何況,關(guān)羽在崇寧三年被徽宗封為崇寧真君事,乃見于元明時期宗教文本以及野史筆記,諸如元末明初之《道法會元》(提及此事,未見崇寧真君稱呼)、晚明《漢天師世家》,明代王世貞《弇州續(xù)藁》,清代錢曾在《讀書敏求記》中也記錄《漢天師世家》(明張正常撰)一卷之記述,可見,關(guān)羽被封為崇寧真君,確切的記載,從來源說,是道教自己的傳播文本以及后代文人的筆記,并非宋代本朝人的記錄,并且,明代王世貞說事發(fā)政和中,而清代錢曾轉(zhuǎn)述中則說事發(fā)崇寧二年了。而且,關(guān)羽的崇寧真君,未見有政府正式詔令記錄。
二郎神與關(guān)羽之間,不僅逐漸日漸成為組合神,在元明時期,他們也成為了一對成型的道教驅(qū)魔組合神靈,在寺觀水陸壁畫中頻頻出現(xiàn)。而且日后的二郎,也逐漸從李二郎轉(zhuǎn)向了趙二郎。
假設(shè)關(guān)羽最終從二郎神身上拿走過崇寧真君,那么,寬泛意義上的二郎神也從關(guān)羽身上同樣借蹭過稱號。比如義勇之號。
惠民大帝寶誥
蜀川之主,八府之尊。降寋龍于灌口之中,塞海灘而大施妙用。摘草量天之術(shù),擔(dān)山趕日之功。輔佐皇朝,護(hù)持邦國。拯濟(jì)普天下萬民之苦難。提攜億萬代后學(xué)之有緣。顯七十二化,現(xiàn)青面獠牙之寶相。揮三尖大刀,劈桃山救母之孝模。督曹溪仙犬,收七姓歸從。功能蓋世,功高無比。德彌圣化,德重難量。大悲大愿,大圣大慈。萬天川主左丞相,崇應(yīng)惠民大帝。文宣武烈王,義勇清源妙道天尊。
退一步講,所謂的崇寧,義勇,都是一種寬泛美稱,本來也未必一定局限在某人身上。護(hù)國安民這類稱呼,既可以安在二郎神身上,也可以在關(guān)公身上,因為他們都是神王。再比如二郎神的宋代官封稱號昭惠,就在北宋徽宗崇寧三年,就曾經(jīng)敕封了建寧府城隍廟中三神祠的唐代張文琮為昭惠侯。再比如二郎神的敕封核心稱呼靈顯,本身也是一種寬泛的神靈贊詞,被很多朝代敕封給過多種神靈,五代后晉就敕封李靖為靈顯王,據(jù)《宋史.禮志》記載,就算是敕封了二郎神為昭惠靈顯王、靈顯真人的宋徽宗本尊,也同時將靈顯這個好詞再次敕封給了張巡,敕他為了”忠靖景佑靈顯王“。何況,在神靈敕封上,除了封號,還有廟額之稱。到了南宋,朝廷還重申了先廟額,后敕封的順序。而楚州城隍的廟額名稱,就是靈顯。
因為神靈太多,而合適的美稱實(shí)在不足,所以如果光是比較兩字之稱,則往往可以重復(fù),而我們只有放眼到了四字稱呼,乃至考察到全稱之上,才能避免雷同。比如,假設(shè)大家的車號是六位數(shù),大家車號的避免重復(fù),一定是要讀全了所有六位數(shù)才可以成立,否則,你的車號中有34,別人的車號中也有個34,你就覺得兩車撞號,那就不成立了。所以從這個意義上,只要二郎神的崇寧真君的全稱與關(guān)公不重復(fù),也就算不撞號了,何況,這也都是民間的稱呼,并非官頒。
所以,在《解州志.祠祭》中,也就出現(xiàn)了”關(guān)帝靈顯,禱雨輒應(yīng)。“的說法,清代《關(guān)帝明圣真經(jīng)》中,也有”顯靈護(hù)國“之稱,那么, 難道我們還去說,關(guān)公借用了二郎神的稱號不成?義勇是品質(zhì),崇寧是國策,理論上大家都可以用。第一個和對手簽訂澶淵之盟和平條約的宋真宗,為了表示自己的和約是天意,不僅降天書,造道觀,而且自己也叫了來和天尊,仿佛自己去簽訂和約,也是奉了老天的使命似的。
當(dāng)然,二郎神的稱號中出現(xiàn)的”崇寧“,并非是一種偶然,而是反復(fù)出現(xiàn),的確具備很明顯的特定意義,而且也不排除基層社會將相關(guān)文本訛誤,將關(guān)羽的崇寧真君的稱號,混入了二郎神的稱呼之上,因為宋代開始,二郎神開始和關(guān)羽緊密聯(lián)署。比如南宋宋吳自牧《夢梁錄》中“土俗祠”條有云:“義勇武安王及清源真君廟,在西溪法華山,一在半道紅街”。假設(shè)這樣的表述中,義勇武安王及清源真君廟的及,被誤會成了兼,那么就很容易出現(xiàn)昭惠靈顯王兼崇寧真君的說法了。但是這樣的假設(shè)推理必須考慮兩個要素,第一,后續(xù)道教文本中將二郎神的稱號中頻頻出現(xiàn)的崇寧,都必須只是這種訛誤的后續(xù),第二,在稱呼二郎神崇寧稱號的道教文本中,二郎神到底是李二郎,還是趙二郎。關(guān)于這個問題,十分復(fù)雜,我們?nèi)蘸笥锌赵偬接憽T谶@里就不羅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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