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如兒臣認謝太傅做亞父,如何?”
沈卿歡手指一顫,曾深藏在記憶深處的畫面,又涌了上來。
當年和謝臨淵情定之后,一次出游時,他曾摟著自己,溫柔深情地說:“卿歡,不久后我們就要成婚,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希望生個像你的女孩。”
她將臉埋在謝臨淵的胸膛中,羞赧的應聲:“好。”
可后來,世事易變。
現在,謝臨淵馬上要娶另一個女子,而自己也已經和別人生兒育女。
遺憾與痛苦交織,沈卿歡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在被撕扯。
盛添啟很久沒得到回應,疑惑的喚了聲:“母后?”
沈卿歡回過神,垂眸看向懷里的盛添啟,壓下情緒。
“啟兒,以后斷不可再說這話。”
盛添啟懵懵懂懂:“為何?”
如今皇位未穩,真認謝臨淵做亞父,她擔心被朝中別有用心之人拿去做大做文章。
到時,不止他們母子不好過,還會連累謝臨淵。
但盛添啟還小,沈卿歡不想他這么早就接受人心險惡。
她沒解釋,只強硬說道:“母后說不可就是不可。”
“好,兒臣聽母后的。”
見盛添啟這樣聽話,沈卿歡的心里更加柔軟。
她雖不愛先皇,但這個孩子,卻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沈卿歡輕輕撫著盛添啟的頭:“啟兒放心,有母后在,你的皇位,不會讓任何人奪去。
……
之后幾天,謝臨淵著手肅清朝堂,手段狠厲。
大皇子二皇子的擁躉和門客們遭到瘋狂打壓。
整個大盛王朝也都人心惶惶。
三日后,含元殿。
先皇薨逝后的第一個早朝。
龍椅之后的珠簾下,沈卿歡穿著太后華服,端坐其中。
年僅七歲的小皇帝一步一步登上皇位,頭上冕旒珠簾晃蕩。
而太傅謝臨淵,作為百官之首站在最前方。
他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間金絲蛛紋帶,身軀凜凜。
沈卿歡看著,神思有一瞬間的恍惚。
記憶中,他一向清雋溫柔,可現在他穿著朝服,多了幾分凜冽凌厲,不怒自威。
簡直判若兩人。
再想到連日來聽到的那些傳聞,沈卿歡落在膝上的手微微攥緊。
她沒想到,謝臨淵竟如此厲害,短短三日,便瓦解了其他皇子好幾年的籌謀。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朝堂上,眾朝臣的叩拜聲將沈卿歡的心神拉回。
她看向盛添啟,就聽他一本正經地拂手:“眾愛卿平身。”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聞言,大臣們一片緘默。
盛添啟年紀尚小,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沈卿歡,尋找安全感。
就在這時,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
“你個七歲小兒,也配做皇帝?!”
緊接著,無數身披鎧甲的士兵持刀闖了進來。
眾臣見到此情此景,皆驚懼不已。
盛添啟被這場面嚇得嚎啕大哭。
沈卿歡見狀,也顧不上祖宗規矩,連忙沖出幕簾,將他護在懷中。
隨后才抬眼看向為首的二皇子。
“先皇遺旨,讓添啟繼承大統,何談不配?”
二皇子手持弓箭,一雙鷹眼死死盯著沈卿歡。
“沈卿歡,你還敢提父皇,是你毒害父皇,如今還妄圖把持朝政,今日我便殺了你這惡毒婦人,以正朝綱!”
話落,他拉起長弓,一支利箭離弦而出,直直往沈卿歡心臟射去!
沈卿歡沒想到二皇子竟敢當庭射殺,心神微慌。
懷里還有盛添啟,她根本無法躲避。
眼看著利箭將要射中,沈卿歡本能地閉上眼。
可許久,都沒有痛感傳來。
她詫異地睜開眼。
只見謝臨淵伸出的右手掌心,正緊緊抓著射來的利箭,鮮血汩汩而出!
他,救了自己。
沈卿歡喉間滯澀:“阿淵……”
謝臨淵卻像沒聽見一般,反手將箭狠狠刺向二皇子,當場洞穿了他的心臟——
整個朝堂更安靜了。
所有人都看著動手的謝臨淵。
他卻只是轉過身,看著龍椅旁抱著盛添啟的沈卿歡,面無表情地拾階而上。
一步,一步。
沈卿歡看著謝臨淵不斷靠近的身影,心里也跟著擰緊。
以他在朝中的地位,就算此刻謀朝篡位,自己做皇帝,她也一點辦法也沒有!
滿腔的慌亂下,沈卿歡強撐鎮定,啞聲質問:“謝臨淵,你要干什么?”
謝臨淵腳步微頓,戲謔嗤笑了聲,隨后朝盛添啟跪下。
“二皇子朝堂行刺,微臣為護駕一時情急,沒想到錯手殺死二皇子,請皇上治罪!”
錯手?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大臣們心知肚明,卻什么都不敢說,誠惶誠恐地跪倒一片。
沈卿歡真的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至少,此刻,謝臨淵還是站在他們母子這邊的。
她微微松了口氣:“謝太傅救駕有功,談何治罪,重賞!”
這一場早朝,有驚無險。
下朝之后,沈卿歡就回了壽康宮。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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