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紅茶還是綠茶?”
有一回,我去千嶼千味濱江店吃千島湖魚頭,老板邵賢彬從自己辦公室拿出一小罐紅茶,用玻璃杯給我沖了一杯。
一般來說,我們去飯店吃飯,店里給我們泡的茶,通常并不會被留意,它就像中國人待客的一個規定動作而已。茶怎么樣,似乎并不在意。
沒想到,那天邵總的一杯紅茶把我喝愣住了。
怎么會這么好喝!
怎么形容呢?
就像夏天不經意的一陣涼風,沖過山林,潛過江河,繞過喜歡的人又轉了好幾圈,最后才吹到你身上一樣。
我真的喝愣住了。以前喝過的無數紅茶,不是烘焙感過重,就是火氣壯,香氣短暫,后味淡薄,三兩泡就寡淡無味了。
那天那杯茶,我喝了沖,沖了喝,竟不知反復喝了多少杯。
“我這個茶外面買不到的,我們老家山上野生采來叫人加工了我自己喝喝的。”邵總說。
野生,這個詞咱們平時經常聽到,有多少東西只要打上“野生”標簽,就能賣個好價錢。
所謂野生,就是完全沒有人工干預的自然生長,只吸收天地日月雨露的滋養。
當時邵總那么一說,我也就那么一聽,沒太往心里去。直到有一次,因為要去淳安考察千嶼千味的食材基地,我才發現,事情沒那么簡單。
特別的高山食材基地
每個飯店老板都聲稱自己的食材是哪兒哪兒來的,怎么怎么好。
邵賢彬也不例外。
很久之前,他就和我說,千嶼千味杭州四家店的絕大多數食材,都是從他的家鄉淳安收來的,絕不是菜場里隨便買買的大路貨。
于是,一個周末,我們專程去了一趟淳安——他收菜的地方看看。
出城、高速、鄉道、山路彎繞,腰椎間盤坐得突出。
海拔660多米的官田村,是邵賢彬的淳安老家,也是他的秘密食材基地。
盤山公路的盡頭就是村子,再往上已經沒有村子,是左口鄉海拔最高的村子,鄉下中的鄉下。
山上溫度明顯低好幾度,大夏天,一早一晚,不披件外套,室外待不久。山上空氣好,滿目綠,山泉溪水植被,都是想象中該有的樣子。
“山清水秀”是文人想出來的一個形容詞,在山里人眼里卻很具體。
山澗溪流的清涼泉水中,有一種生長緩慢的石斑魚,最重不過二兩,長不過十五公分,全身斑馬紋。此魚肉質厚實細膩,家燒、清蒸都可,魚香盡釋。
官田村“環滁皆山”,有山珍、溪鮮、禽物,包括石雞、石斑魚、野鱉等產于高山溪澗的珍品;也有香菇、板栗、石耳、野菜、鮮筍、蕨菜、葛根等山野時蔬;以及山雞、鴿子等禽類,有豐富的自然賜予。
這種小山村,隨便到溪里兜幾條小溪石斑,房前屋后逮只散養的雞鴨鵝,地里捧只南瓜,摘根絲瓜,挖點番薯小竹筍啥的,回家柴火灶一點,隨便一家燒,味道都差不了。
▲一位老人正在摘辣椒。
其實20年前,左口鄉還是全浙江交通最落后的地區之一。直到2020年底,千黃高速通車,外地人開車從汪宅出口下,5分鐘就能到左口鄉。
不過,從杭州去淳安,開車要兩個多小時,杭黃高鐵開通后,也要一個小時。
讓空巢老人有事干,有錢賺
官田村村子小,人也少,出去的加起來,全村也就100來號人。如今村子里還留守著十來個老人。
這么一個窮鄉僻壤,出了兩個老板,一個是杭州美容美發領軍品牌——苑苑的老板方森炎。另一個就是千嶼千味的邵賢彬。
▲邵賢彬
大山里出來的人,一般的苦,不叫苦。
少年時蹚河越嶺,山路十八彎,上個學,要走幾十里山路,哪有現在的盤山公路,林子里猴兒鉆。考到杭州,進城讀書,畢業打工賺錢,接著創業,雙手揾食。
十幾年打拼,賺了錢,城里安了家,山里還有一位老父親,邵賢彬當然也想把父親接出來,城里享享清福。都試過,老人家城里根本待不牢,住兩天就嚷著要回去。
山里住慣了,心里裝著山。
▲一位老人在摘番薯藤。
苑苑老板生意做得很大,杭州有幾十家店,但跟邵賢彬遇到了同樣的煩惱——老母親不肯到城里養老。
如果只是請個保姆看護,老人家會覺得不自在,不需要,身子骨還硬朗著呢,地里還能摸著干點活,哪里需要專人跟在屁股后面照顧?
苑苑老板想了個法子,把村里自家房子擴建改造成了一間山居民宿,賺不賺錢另說,請來的阿姨,平時打理打理民宿,順便還可以照顧老母親,有客來旅居,還能給村子里帶來點人氣。
▲苑苑老板改造的自家民宿是村里最豪華一幢房子
邵賢彬想了另外一個法子。
請老父親發動村里的留守老人,收食材,家家戶戶都收,地里種的菜與瓜,吃不完曬的菜干瓜干魚干臘肉,都收,一袋一袋地稱,一籃一籃地收,當場點收,給錢,給現金。
于是每次收菜的貨車一進村,一按喇叭,全村都聽得見,村里的留守老人就像山脈泉水一樣從房屋之間的縫隙里匯涌到村口……
這樣的收菜,一禮拜有兩場。
三年來,這成了村里留守老人們最歡快的時刻,他們在沒啥事可干的枯寂晚年,還有點事做,還有錢送上門,不是靠政府和子女補助,靠的是自己地里種的那幾棵菜,幾只瓜,家里頭養的那幾只雞,幾只鴨。
老人們在日暮里看見余暉。
我們親眼看見八十多老漢,肩挑兩蛇皮袋地里剛掰的玉米,步履穩健輕快。自嘆弗如,城里人是“沒有肩膀”的。
更讓老人們高興的是,據說這些東西杭州城里人歡喜吃。要不然呢,一禮拜要進山來運這么兩大車出去,肯定愛吃。
千嶼千味在杭州已經有四家店,四家店的食材,都是這輛白色小貨車每周至少一趟,從杭州跑到淳安山上,再從淳安山里跑回杭州,運載的是山里留守老人自己種的養的那點東西。
“上一輩的老人是沒有躺平這種思想的,年紀大了也閑不住,總要去地里摸點活。”邵賢彬坦言。
既然老人閑不住,就順其自然,讓他們在能力范圍內,種點瓜果蔬菜,堂前屋后的,養幾只雞鴨鵝豬。但是,這些瓜果蔬菜,老人自己絕對是吃不完的,吃不完,也就爛在地里了。
老人們可沒那個能力,翻山越嶺,走那么遠的盤山公路,運到鎮里賣。
▲山里小土豆做的小炒土豆片
▲山里的家燒青番茄
▲山里的農家豇豆干燒土豬咸肉
▲山里的鮮辣椒炒農家臘肉
▲山里老人自己種的高山甜玉米,帶殼蒸就十分甜脆。
▲山里小溪澗里抓的小溪雜魚
這次的進山食材探訪,有兩個感受:首先,千嶼千味的模式很難復刻,得有這么一個村,這么一片山水,這么一批人專門給你種,給你收。
再者,專門買一輛貨車,雇一個人,每個禮拜從杭州跑到淳安山里收貨,只這一項,一年就要多出20幾萬成本。有幾個飯店老板舍得花這個錢。
另外,兩位老板的做法,既是生意,也是鄉村留守老人養老問題的一種探索。
被需要,是留守老人們最需要的慰藉。
想過野生,沒想過這么野生
除了瓜果蔬菜,從官田村再往山上走,走走大概半個多小時,在一處高山斜坡上,我才終于見到了那天邵總給我泡的那杯野生紅茶。
我有想過野生的情況,沒想到這么野生!
眼前這片看去雜草叢生的小山坡,就是邵總的秘密野生茶園,我那天喝到的那杯野生紅茶,就是這里采摘的茶葉。
杭州人最熟悉不過的就是茶園,但像這么荒草高過茶樹的茶園,肯定沒怎么見過吧。當時我是驚呆了。
▲ 我們在茶園前,山上的云很低,天很藍
邵賢彬說,村里老人也吃不消管理,就讓茶樹們自己呼吸著山里的空氣,吹著山谷里的風,曬著海拔660米的太陽,吸收著雨露霜雪,純純的天地自然造化。
“反正也就這么點茶園,每年時間到了,我就請人來采摘,拿去加工,然后留給自己喝。這種茶葉,喝起來安心啊。”邵賢彬說。
▲邵賢彬站在自己的野生茶園前
作為好物發現官,喝到這么野生的好茶,我忍不住想分享給你們,想讓你們都能喝到這杯茶。當然,如果你直接去千嶼千味吃飯,也可以要求來一杯這個茶,他們應該不會舍不得。
都市快報“橙柿家”和千嶼千味聯名款野生紅茶,125g/罐,原價199元,優享價168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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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呂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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