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哈佛校園的常春藤還未褪去春意,6800名國際學生的人生軌跡卻因一紙禁令被強行改寫。昨日,特朗普政府通知哈佛大學,禁止其招收國際學生,在此前凍結數十億美元聯邦資金之后,這一決定對哈佛構成重大打擊。
國土安全部周四發表聲明稱,“哈佛的管理層允許反美、支持恐怖主義的煽動者在校園內騷擾并身體攻擊他人,包括大量猶太學生,破壞了該校曾經備受尊敬的學術環境,造成不安全的校園氛圍。”
美國政府已撤銷哈佛的“學生與交流訪問學者項目”(SEVP)認證,這意味著哈佛將無法再招收國際學生。
根據通知,現有國際學生必須轉學,否則將失去合法身份。這場看似針對單所高校的制裁,實則是美國政治極化浪潮對教育領域的致命侵蝕——當學術殿堂淪為黨派斗爭的角斗場,全球人才對美國夢的信任正加速崩塌。
根據哈佛大學的招生數據顯示,目前約有6800名國際學生就讀于哈佛大學,約占學生總數的27%,其中20%為中國籍。再加上訪問學者,整個哈佛的“國際學術人口”達到9970人。
特朗普政府的刀鋒直指哈佛的“命門”——國際學生項目(SEVP),真正的矛盾焦點,實則是特朗普對精英高校“覺醒文化”的清算——從取消多元化項目(DEI)到凍結163億聯邦經費,這場戰役早已超出教育范疇,成為文化戰爭的延伸。
值得玩味的是,就在禁令發布前72小時,美國政府向哈佛下達最后通牒,要求提交過去五年國際學生的“暴力活動記錄”,包括音頻、視頻等隱私信息。這種將學術機構視為情報機構的操作,暴露出權力對知識生產的粗暴干預。而哈佛校長加伯“絕不妥協”的強硬回應,則讓這場對峙升級為美國價值觀的自我撕裂——當“自由燈塔”開始審查課堂,誰還能相信學術無國界的理想?
被犧牲的個體:從實驗室到簽證站,全球精英的“美國夢碎”時刻
對于27歲的中國博士生林悅而言,這項禁令無異于晴天霹靂。她在哈佛醫學院的胰腺癌研究已進入關鍵階段,但如今可能被迫轉學至設備落后的二線院校。“我的實驗數據都在這里,轉學意味著三年努力歸零。”像她這樣的案例并非孤例:哈佛醫學院正面臨實驗室人員流失危機,公共衛生學院三項重大研究被迫終止。更殘酷的是,持有實習簽證(OPT)的學生一旦轉學,工作許可將自動失效——這意味著許多人可能失去留美發展的機會。
奧地利籍學生Karl Molden在社交媒體上寫道:“我們像皮球一樣被政治踢來踢去。”這種無力感正在國際學生群體中蔓延:有人緊急聯系社區學院爭取“Day-1 CPT”實習簽證,有人轉向加拿大高校重交申請費,更多人則在焦慮中等待加州聯邦法院的臨時禁令能否延續。
特朗普政府的真正意圖,或許藏在諾姆部長的警告中:“這是對全美所有大學的警示。”哥倫比亞大學、耶魯等頂尖學府已進入審查名單,美國高等教育的全球吸引力正遭遇致命打擊。數據顯示,國際學生每年為美國經濟貢獻450億美元,其中哈佛國際生僅學費就達3.84億美元,支撐著3900個本地崗位。若人才持續外流至加拿大、英國,美國在人工智能、量子計算等關鍵領域的領先地位或將瓦解。
更具諷刺意味的是,這種“學術隔離”政策與美國的現實需求背道而馳:哈佛經濟學教授福爾曼指出,美國STEM領域57%的博士生來自海外,失去他們“等于自廢科技創新根基”。當硅谷科技巨頭開始游說政府放寬簽證時,白宮卻親手關閉了人才輸入的閘門——這種政策悖論,恰是民粹主義綁架理性的鮮活注腳。
哈佛事件絕非孤立個案,而是全球化退潮下的縮影。特朗普政府將留學生視為“潛在威脅”的敘事,與英國收緊PSW簽證、澳洲削減移民配額形成共振,共同編織出一張“知識民族主義”的大網。而中國留學生自發組建的“應急轉學群”、加拿大高校趁機推出的“特朗普特別獎學金”,則預示著全球教育格局的重構。
在這場風暴中,真正的輸家不僅是流離失求學的青年,更是美國曾引以為傲的開放精神。正如哈佛校報的尖銳質問:“當課堂需要安裝政治監控,當學術自由成為交易籌碼,我們與那些被我們批判的威權體制還有何區別?”
答案或許就藏在加州聯邦法官的臨時禁令中——那是美國法治精神對政治狂熱的最后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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