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3月,大邑安仁古鎮出現了許多“外地人”,他們大多姓劉,從四面八方趕到這里,尋找一個名叫劉小飛的男人。
這群人來自同一個家族,劉小飛也將在清明前后組織一次家族后人的聚會,祭奠先祖。
至于他們共同的祖先,在當地可謂無人不知,正是臭名昭著的大地主劉文彩,劉文彩一生中犯下過哪些罪孽?這場家族運動影響越來越大,世人又會作出什么評價?
惡霸地主,欺壓百姓
當吵吵嚷嚷的喧鬧聲打破大邑縣安仁古鎮的寧靜時,當地群眾皺著眉頭,不約而同地望向了同一個地方。
2010年清明,安仁第一家族劉氏家族的后人們千里迢迢奔赴而來,在劉小飛的帶領之下,參加上千人的家族大型聚會和祭祀活動。
本地人對此嗤之以鼻,外地游客不明所以,倒是被這熱鬧的氛圍吸引,駐足圍觀,就連各方記者也聞訊而來,報道此事。
“劉家千余子孫共祭劉文彩”,這樣的標題赫然出現在媒體文章當中,事件越傳越廣,劉小飛得意洋洋,廣大正義網友卻不買他的賬。
劉文彩
人們說:“誰都不能顛倒歷史黑白,歷史罪人不能被洗白。”大家口中的歷史罪人,正是劉小飛想要為其正名的爺爺——劉文彩。
劉文彩這個名字,在四川恐怕家喻戶曉。作為舊社會地主階級的代表,他的所作所為,完全能用罄竹難書來形容。
劉文彩是個商人,在1920年之前,他就憑借經商攢下了一大桶金,積累了發家的原始資本,靠著這些錢,劉文彩買房產,買田地,搖身一變,成了人上人。
此時的他手中只有錢沒有權,所以即便作風惡劣,揮霍無度,好歹沒有對社會造成更加惡劣的影響,真正讓他成為錢權兩吃之人的,是他的弟弟劉文輝。
劉文輝的歷史形象非常復雜,一方面,他是非常典型的舊社會軍閥,和號稱西南王的劉湘關系匪淺,另一方面,在解放戰爭時期,他又是反動派中的起義將領,可謂是有功有過。
劉湘
上世紀20年代,劉文輝擔任川軍團長,和西南方向的滇軍展開作戰,滇軍戰敗之后,川軍勢力更強,劉文輝也把劉文彩從大邑叫到敘府,給了他公職身份。
當一個黑心地主的手中有了權力時,廣大人民群眾便會徹底淪為他斂財的工具。
他設立了多達150種稅收名目,每一種稅收都像一座大山,壓在老百姓的心上,人民群眾也無法發起反抗,因為他的手中有軍隊,有武裝,但凡遇到反抗,便會殺之以絕后患。
在擔任川南稅捐總局總辦期間,劉文彩做過不少賊喊捉賊的事情。
表面上,為了順應國家思想的號召,他禁止川南當地開展鴉片交易,嚴查毒品,做出一副為人民群眾安全負責的姿態。
可實際上,他卻強迫當地農民大范圍種植罌粟,并且在作物成熟之后收取煙苗稅等諸多稅種,如果有人沒有在規定時間內上交足夠數量的罌粟,他就會向對方征收賦稅。
圖片來源網絡
總而言之,不管你是乖乖聽話種植罌粟,還是心生反抗不愿聽命,稅收都是少不了的。
成熟的罌粟雖然是老百姓的勞動成果,可劉文彩卻依靠手中的權力一人獨吞,罌粟這類毒品交易利潤高昂,貪婪的他可舍不得錯過。
所以所謂的禁止毒品交易,其實只是禁止其他商人進行毒品交易,最大的毒品交易源頭就是劉文彩本人,他利用權力將其他競爭者驅逐到市場之外,從而實現壟斷。
老百姓對此苦不堪言,可除了在私底下咒罵劉文彩,誰也想不到整治他的辦法,在混亂的舊社會,掌握武裝力量就是掌握絕對優勢,有劉文輝在,劉文彩就不會倒下。
此時劉文輝和劉湘的關系還算和諧,所以劉文彩也能心安理得地在敘府當霸王,他頒布的任何一項條例,都如同法律法規一樣權威。
1931年,劉文輝和劉湘的關系逐漸惡化,劉文彩在敘府的權力根基也是搖搖欲墜,不過,他完全不會在意,因為就算離開敘府,他也有后路。
劉湘
老家大邑縣,就是他的后路,回到家鄉,他仍然可以當一個凌駕于所有老百姓之上的地主,仍然可以隨心所欲地掌控別人的生死。
而且,回家之后,劉文彩還變本加厲,殺掉了一個他最不該殺害的人。
反動斗爭,注定覆滅
回到大邑縣之后,劉文彩又把重點放在了自己的地主身份上,開始大肆在大邑縣境內霸占土地,強搶土地資源。
無人耕種的野田,本該由當地政府統一管理,可他卻強行為其打上自己的標簽,不準任何人踏足,農民手中的良田,明明該由農民自己做主,他卻派出打手,強行搶奪,將之據為己有。
在他的惡劣操作之下,當地老百姓越來越窮,他口袋里的金銀財寶卻源源不斷,通過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財富,讓劉文彩穩穩坐上了大邑寶座。
為了壟斷金屬貨幣,劉文彩以個人名義開設銀行,面向社會發行國民黨中央銀行貨幣,人民群眾不知真假,受他蒙騙,辛苦打拼掙來的血汗錢全部都流向了劉氏莊園。
在市場交易過程中,老百姓拿出自己手上的真實貨幣,通過買賣或者其他交易手段,把私人銀行發行的假幣帶回了家中,當他們發現真相,哭天搶地之時,劉文彩卻高高在上,嘲笑眾生皆為螻蟻。
大邑縣的經濟秩序因為劉文彩的行為變成了一團亂麻,他也成了名副其實的土皇帝,在大邑說一不二,封建社會明明已經終結,但他卻還是享受著封建帝王生殺予奪的權利,洋洋得意。
劉文彩不僅肆無忌憚地迫害普通群眾,還將槍口對準了在西南地區開展革命工作的共產黨員。
大邑縣有一支五六十人的武工隊,負責人肖汝霖是我黨同志,與劉文彩曾經有過不少接觸。
肖汝霖
肖汝霖非常聰明,他看到大邑當地地主武裝集團之間的矛盾,便想方設法言語游說劉文彩,告訴他,自己可以成為他的打手,幫著他一起對付其他地主武裝。
劉文彩信以為真,還為武工隊提供過一批槍支彈藥。
1947年年底,肖汝霖的革命戰士身份逐漸暴露,劉文彩得知他與共產黨的關系,氣急敗壞地派出私人武裝圍剿武工隊,到處破壞革命活動。
1948年冬天,肖汝霖不幸落入他的手中,劉文彩舍不得就這樣把面前的年輕人殺掉,便對肖汝霖許諾,只要他肯“棄暗投明”,金錢權勢少不了他的。
嚴刑逼供也好,利益誘惑也罷,肖汝霖不為所動,既然無法讓他為自己所用,劉文彩索性痛下殺手,將肖汝霖徹底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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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遭劉文彩毒手的共產黨員和愛國青年不計其數,肖汝霖只是其中一個代表,我黨對他深惡痛絕,在打倒地主和剿匪行動開展之時,對他窮追不舍。
或許是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劉文彩心中無法恐懼,最后竟然被情緒壓垮,身體越來越差,還沒等到共產黨動手,他就一命嗚呼。
1949年建國之后,劉文彩病死在成都,終結了自己罪惡的一生,他生前汲汲營營,到最后一切成空,他的莊園仍然屹立在安仁古鎮,忠實記錄著他的罪行。
顛倒黑白,絕不允許
隨著時代變遷,劉文彩漸漸成為了一個歷史符號,但可笑的是,他沒有被定義成一個臉譜化的壞人,各大平臺上反而出現了越來越多為他洗白的言論。
有人說,劉文彩固然是在舊社會被斗爭的地主,但他這一生并不是完全沒有做過好事,為大邑縣修公路,組建公益自治社團,出資修建文彩中學,這都是他的功績。
或許是借著網絡上的翻案之風造勢,或許是真的想凝聚家族力量,又或許抱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總而言之,劉文彩的孫子劉小飛在安仁古鎮舉辦了一場上千人的家族聚會。
可無論來到現場的人有多少,無論活動的影響力有多大,他們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劉文彩就是毋庸置疑的歷史罪人。
至于他們所說的修路,修學校,要么找不到足夠的證據支撐,要么劉文彩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就拿修公路來說,現存史料沒有任何明確證據可以表明,修建公路是劉文彩的主動作為,但一切歷史事實都能證明,劉文彩本人是修建公路之后的主要受益者。
安仁古鎮在當時屬于劉文彩的大本營,又是川西的政治中心,可以連通成都和雅安,擁有一條貫穿順暢的公路,對于劉文彩個人的勢力擴張來說非常重要。
他從來沒有積極主動為民眾修建公路,就算有所投入,著力點也是在自己身上。
他的公益協進社,名為民間公益組織,實際上只是黑幫團體和江湖人士聚集的武裝組織而已,打著公益的名號,但劉文彩從來沒有做出任何與公益有關的事情,武裝力量也基本都被他用到爭權奪利之事上。
至于文彩中學,那就更是春秋筆法的結果了。
不得不承認,劉文彩出錢出力修建文彩中學,一定程度上推動了地方教育事業的發展,但若是了解文彩中學的本質,便能看出,這只不過是劉文彩培養政治資本的迂回手段。
依靠鄉紳辦學的名頭,他得到了國民政府一部分政客的關注,從文彩中學走出來的學子,很多會回到大邑,回到劉文彩的麾下。
因此,這只是一次人才的培養和循環機制,歸根結底為了自己,劉文彩卻把它打造成社會熱點,不可謂不高明。
不過,歷史的評判是公正的,人民的眼光是雪亮的。網友在見到一系列歪曲歷史的言論,見到安仁古鎮劉家后人祭祖的活動之后,紛紛表示,歷史真相不容扭曲,黑白也絕對不能顛倒。
劉文彩已經被釘在了人民正義的恥辱柱上,沒有人可以改變。
結語:
為劉文彩正名,推翻學界的負面評價,說到底,這都是在美化舊社會地主階級。
人都是復雜的,地主當然也是如此,不能因為地主曾經做過看似正面的事情,就忽略了他們在歷史長河中犯下的累累罪行,抹殺歷史真相。
參考文獻:
1、中國歷史研究院:《所謂“善舉”改變不了劉文彩的惡霸本質》
2、中國新聞網:《劉文彩嫡孫發起祭祖會“看腳趾指甲認親”》
3、西部文明播報:《2010年劉文彩孫子發起祭祖活動,原計劃準備75席,卻來了上千人》
4、雅安日報:《四川劉氏后人名山祭祖 辨趾識身份》
5、鳳凰網:《吳宏遠:見證劉氏莊園的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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