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今年56歲,身體硬朗,皮膚緊致,氣質比她實際年齡還年輕些。她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晚上七點準時出現在社區廣場,跟著節奏跳一段廣場舞。
“王姐,你今晚穿這身紅裙子可真精神!”“小孫你就貧嘴,就你嘴甜?!蓖醢⒁绦χ鴶[擺手,臉上卻泛起一抹羞澀。
小孫,真名孫志偉,42歲,是王阿姨跳舞群里的固定搭檔,個子不高,身板挺直,跳舞動作干凈利落,人也風趣幽默。最開始王阿姨只是把他當個弟弟,后來她慢慢察覺不對勁。
小孫常在舞后主動幫她拎包,買飲料,“王姐,累了吧,喝點水,冰的我捂熱了。”碰上下雨天,他就站在路口,“我怕你穿高跟鞋滑倒,來,我扶你點?!碧p人舞時,他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像是含著點什么情愫。
有次跳完舞,他低聲問她:“王姐,你單著多少年了?”王阿姨警惕地一笑:“快十年了,怎么,你想給我介紹對象?”小孫摸摸頭:“不是,我是想,我這人呢……雖然年輕你點,但要是你不嫌棄,我是真想跟你好好過日子。”
王阿姨當時一愣,手里的水差點掉地上。她盯著小孫,沒說話,那一刻,心里五味雜陳。
回到家,王阿姨一晚上沒睡好。
她不是沒被男人追求過,五十歲以后反而更有追求者,有的是老相識,也有是小區鄰居,還有跳舞認識的朋友。但她早就想明白了,現在的日子,才叫真正的好日子——
她有套老房子出租,每月有穩定租金;自己住的小三居干凈敞亮。兒子在北京定居,年年都帶著孫子來看她,媳婦也體貼。女兒嫁在外地,也常常打視頻電話給她。她每天吃好睡好,廣場舞、旅游、健身,自己想干嘛就干嘛。
“我圖什么再找個男人???”她對著鏡子,淡淡地問自己。
第二天晚上,小孫又來了,手里還拎了兩杯熱奶茶,“王姐,昨晚那話你別介意,我是真心的?!?/strong>
王阿姨笑笑,語氣溫和卻堅定:“小孫,你人是好人,但咱倆不合適。你還年輕,四十多歲,正是再成家的年紀,我呢,已經不想折騰了。咱們就好好跳舞,做朋友,挺好?!?/p>
小孫顯然沒想到她說得這么干脆,臉上露出點失落:“你覺得我是為了你有房子,還是看上你退休金了?”
“我不這么想,”王阿姨輕聲說,“要是年輕十歲,也許我會動心??涩F在,我心安理得,過得自在,不想冒險?!?/p>
她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真心的,我謝謝你。但真心不代表我必須接受,咱們做朋友,比什么都踏實。”
那晚,小孫跳完舞沒留下來聊天,默默離開了。
后來,廣場舞還在跳,王阿姨依舊準時出現,穿得整整齊齊、神采奕奕。小孫慢慢也恢復了自然,不再提往事,依舊是她舞伴,偶爾逗她笑幾句,卻再無多余暗示。
鄰居們常說:“王姐你命真好,孩子孝順,自己又精神,根本不顯老?!彼傂χ鴳痪洌骸熬褪敲?,不折騰。”
偶爾她坐在陽臺,看著窗外夜色,耳邊是廣場舞的音樂,心里說不出的輕松——人生最難得,不是擁有,而是“看清之后,依舊選擇安穩”。
人到中年,有人想要陪伴,有人追求熱鬧。而她王阿姨,明明白白地知道:最舒服的狀態,不是把誰拉進生活里,而是自己過得不將就。
她活得像一棵老樹,枝干挺拔,不迎風獻媚,也不怕孤獨。她只是自在地站著,陽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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