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資辦大學,商人賭未來?
在馬云、曹德旺之后,又一位商業大佬跨界投資創辦大學。
他投入460億創建這所大學,占地面積約為2300畝,如今已建設完成,預計今年6月正式開始招生。
為何有這么多企業家熱衷于辦學呢?
這到底是一場豪賭,還是一次充滿使命感的“教育實驗”呢?
在中國以務實著稱的芯片行業,有人卻將460億元資金沒有投入到晶圓廠,而是砸進了一座尚未招生的新大學。
這個人叫虞仁榮,一個將韌性融入半導體基因的企業家。
多年前,他憑借一套低調而精準的操作,成功拿下了全球CMOS圖像傳感器市場的大部分份額。
然而這一次,他的決定看起來有些“不務正業”。
位于江蘇昆山的東方理工大學項目地,推土機轟鳴了兩年半,如今校園已初具規模。
盡管還沒有學生,也沒有教學樓的燈光,但這里只有施工圖紙和他許下的一個承諾:
“為中國培養一批能夠真正解決技術瓶頸的年輕人。”
在中國,提到企業家辦學,人們通常將其視為一種回饋社會的方式。
象征性的冠名、一次性捐贈,或者建立一所基礎教育學校。
但這一次,東方理工的出現打破了人們的慣性預期。
虞仁榮并沒有僅僅創辦一所掛名大學。
他親自挑選校長,簽約頂級學者,并承諾投入460億。
他把一所大學從無到有地“真金白銀地打造出來”。
這既不是象征,也不是作秀。
他沒有用“教育情懷”來包裝自己,而是直言了一句聽起來像是產業報告里的話:
“我們缺人才,太缺了。”
你可能想不到,一個做芯片出身的實業家最在意的不是地緣風險,也不是原材料漲價,而是沒人能熟練使用先進設備。
他甚至感慨過,即便投入再多資金也難以找到能夠調試EUV光刻機的年輕工程師。
所以,對他來說,教育不是慈善,而是一種補鏈行為。
他通過建立大學的方式來填補芯片產業鏈中最難攻克的一環。
近年來,像東方理工這樣的新型民辦大學逐漸嶄露頭角:
福耀科技大學、西湖大學、錢塘實驗大學……
它們有一個共同特點,不模仿清北復交,也不追求學科覆蓋的大而全。
西湖大學專注于生命科學、理學與基礎交叉學科。
其科研成果密度已經接近國家級重點實驗室的標準。
福耀科技大學則聚焦制造業工程與智能制造。
學科設置完全圍繞“工廠需要什么樣的人”來展開。
東方理工同樣如此。
它并不打算培養考試型的學生,而是從一開始就把科研項目、企業訂單、工程實訓納入課程體系。
學生入學之初就被綁定在真實的產業需求上。
畢業即可就業,甚至在校期間就能參與研發任務。
這類大學越來越不像傳統意義上的“象牙塔”,更像是科技公司與實驗中心的綜合體。
這種“去中心化”的大學正在成為中國現有高教體系的重要補充。
一個引人深思的趨勢是,這些新型大學并不熱衷于從高考中選拔所謂最聰明的孩子。
他們不喜歡標準答案,更喜歡那些“能在實驗室里經受住一百次失敗”的人。
西湖大學的實驗室門口甚至還貼著一張紙條:“會失敗是基本素養。”
在東方理工籌建初期,虞仁榮反復強調:
“我們要的是那些能用三年時間鉆研一塊核心器件的人。”
不是發表論文最多的人,也不是競賽得獎最多的人,而是真正愿意深耕、能夠鉆透一個難題的人。
這與傳統高校的“唯論文、唯排名”導向截然不同。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培養出的人才更符合工業、科研一線的實際需求。
簡單來說,他們要的是解決問題的人,而不是單純刷榜的人。
過去的大學,總是被寄予“改變命運”的厚望。
尤其是對于底層家庭而言,上大學幾乎就是通向階層躍遷的唯一通道。
但高等教育正在從“學歷型”向“能力型”轉型。
一紙文憑的含金量正在下降,用人單位更看重的是能力、經驗以及項目實操。
而新型大學正好抓住了這個轉型的關鍵點。
東方理工與企業項目無縫對接,學生從大二起就可以參與真實項目的開發。
西湖大學設有科研助理機制,鼓勵本科生進入實驗室。
福耀科技大學甚至允許學生選擇企業導師作為畢業指導老師。
這不是普通的實習,而是徹底的“實戰式”學習。
你可能會問,這樣的大學會不會失去“學術理想”呢?
有趣的是,許多世界一流大學,比如麻省理工、卡內基梅隆,其實也是從“應用導向”起步的。
教育不再只是為了獲取一個文憑,而是在鍛煉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
很多人沒有意識到,這類新大學實際上是一種“軟性國家戰略”。
隨著中美科技戰日益激烈,中國面臨的不僅是技術封鎖,還有“人才圍剿”。
谷歌、臺積電、英特爾每年從中國挖走的工程師數量難以計數。
無論你擁有多少錢、多少設備,如果沒有本土人才能夠操作和理解,一切都歸于零。
因此,與其依靠“補貼高校”間接培養人才,不如直接建立“定向輸出基地”。
新型大學正好承擔起了這一角色。
它們如同特種部隊一般,被派往最前線,解決那些傳統大學因慣性而難以攻克的問題。
東方理工是芯片方向的突擊手。
福耀科技是制造業的重型坦克。
西湖大學則是基礎科研的狙擊手。
它們不需要培養十萬名學生,只需要每年產出幾百個“關鍵人物”。
在這場無聲的科技戰中,他們是最重要的變量。
回到最初的問題,這是一場豪賭嗎?
沒錯,從任何角度來看,虞仁榮和其他這些民辦大學的創辦者們都像是在賭博。
他們在賭社會對新教育模式的接受程度。
賭人才的長期回報,賭政策和體制不會成為阻礙。
更重要的是,他們在賭這個國家是否愿意為深層次的教育變革承受一點陣痛。
沒有一個賭徒不怕輸。
但這一次,他們不是為自己而賭,而是為那些尚未長大的孩子而賭。
為那些躲在設備后面、試圖解開難題的年輕人而賭。
中國過去靠人口紅利贏得了制造業的崛起,未來能否靠“人才紅利”實現技術自主呢?
這或許還要等到東方理工首屆畢業生的那一天,才能揭曉答案。
但無論如何,他們已經邁出了那一步。
文案編輯: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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