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被人酒后下藥,把團長女兒拖進廢棄倉庫時。
我并沒有像前世一樣,不顧自己的安危沖進去阻止。
前世我為了怕他犯政治錯誤,從此斷了前途。
可換來的,卻是被他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粗暴地占有了我。
從此淪為了部隊里出了名的“破鞋”。
“裝什么清高?自己送上門來的!”
“說不定早就不干凈了,不然陳衛東能看上她?”
流言蜚語像刀子,一刀一刀剜著我的血肉。
被迫嫁給陳衛東后,更是生不如死。
每一次懷孕,都胎大難產。
每一次流產,都痛不欲生。
街坊鄰居都笑話我是個破爛貨,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搞過。
說不定是落下了臟病,現在才沒法生孩子。
我爸媽為了讓陳衛東對我好點。
拼命扶持陳衛東,給他爭取各種先進名額,最終扶持他當上了最年輕的副團長。
陳衛東卻在我生孩子那天,故意拖延不送我去醫院。
害得我流血不止,一對雙胞胎在我的肚子里活活悶死。
“要不是你當年多管閑事,我和團長千金早就結婚了,這就是你的報應!”
我滿身是血,死不瞑目。
再睜眼,我竟回到他被人下藥這天。
我站在廠房外,聽著里面的動靜,緩緩勾起嘴角。
這一世,我一定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
1
1978年的夏天,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
從廢棄倉庫的門縫里鉆出的男女糾纏的喘息聲,卻聽得人頭皮發麻。
“衛東哥,你別……要是讓我爸知道了……”
團長女兒蘇向紅身上的確良襯衫,被硬生生扯開,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
正半推半就地被壓在廢棄的木箱上。
陳衛東脖頸青筋暴起,額頭上的汗把軍裝都浸透了。
干脆把身上的衣裳一扔,就往蘇向紅身上竄。
“穗秋!咱們得趕緊進去攔著啊!”
獸醫站的小護士王桂蘭扒著門框急得直跳腳。
兩根麻花辮都跟著蹦跶。
“衛東哥都當副連長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
我一定沒動的冷冷盯著她。
上輩子我難產那天,曾求著情同姐妹的王桂蘭幫我一把。
她卻搓著指甲,掐斷了我打給軍醫的電話。
“許穗秋,你老公從我這拿了多少獸用打胎藥給你吃,怎么還沒吃死你?”
“趕緊咽氣吧,等你死了,你家那口子就能給我升官了……”
上輩子王桂蘭毫不留情,踢在我肚子上的刻薄嘴臉還歷歷在目。
現在再看到她故作善良的這副姿態,只覺得格外惡心。
“穗秋!你還等啥呢!”
“衛東哥可是戰斗英雄,要是犯了作風問題,前途可就全毀了!”
“要是政委知道了你見死不救,非得處分你不可!”
王桂蘭壓低聲音,眼里滿是算計。
她生怕事情鬧不大。
我們兩家是老鄰居,自小一塊長大。
她自己總是掉鏈子,這也不成那也干不了。
卻一直恨我處處上進壓她一頭。
早就盼著我丟人現眼,身敗名裂了。
她明知道,只有九十斤的我攔住滿身腱子肉的陳衛東簡直是癡人說夢。
我死死攥住門框,壓抑住喉嚨里涌出的鐵銹味。
拼命忍著,才沒掐斷王秀蘭的脖子。
“這樣,我進去攔著!”
“蘇向紅一個女孩子,這種事還是別讓男人知道,你去叫我媽帶兩個嘴嚴的女警衛員過來。”
我故意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
“記住,千萬別驚動別人!”
王桂蘭眼睛一亮,忙不迭答應了下來。
兩條腿倒騰得比緊急集合還快。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死了爹媽回家奔喪。
上輩子就是這樣。
明明這事能壓住,她偏把整個機關的人都引來看熱鬧。
讓所有人都看見。
我衣不蔽體地被陳衛東壓在身下。
我爸這個老政委,當場中了風。
我媽更是沒臉見人,在流言蜚語里喝農藥自殺。
連我弟弟的軍校資格都被取消。
既然王桂蘭這么想把事情鬧大。
那我就配合她一下,一起把這對狗男女的臺搭起來!
讓全軍區都看看,他們的“革命愛情”有多感人!
我蹲在舊倉庫的鐵皮棚外,渾身血液都在沸騰。
伸手摸了摸臉,皮膚還好好的,沒有厚厚鼓起來的燙傷疤。
上輩子,只因我跟首都來的陳教授咨詢了幾句考大學的事。
就被陳衛東她媽把臉按在了滾燙的煤球爐子上。
臉上的皮肉被烤熟的味道,疼得我抽搐。
諷刺的是,被苛待得連窩窩頭都吃不飽的我。
連自己烤爛的臉都覺得香。
腿也是好的。
還沒因為我去孤兒院照顧孩子。
被陳衛東她爸用拐棍活生生打瘸。
陳衛東她爸媽說我是嫁了人,也不安分的騷貨。
成天往外跑,就是為了去外頭勾搭野漢子。
對我從來都是抬手就打、張口就罵。
家暴早就成了家常便飯。
我被打得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出去求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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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根本沒人把我當回事。
“破鞋”挨打,只會大快人心,根本激不起任何人的同情。
沒人再叫我的名字許穗秋。
他們都叫我許破鞋。
以前暗地里叫。
見陳衛東一家子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就直接叫到明面上,連幾歲的孩子都指著我喊丑八怪許破鞋。
我跪下求過陳衛東無數次,他從不肯為我解釋一句。
惹急了,陳衛東就讓他爸媽打我打的更狠了。
看見不遠處幾個閃爍的手電筒燈光。
我先在地上打了個滾,沾了一身土。
轉而抬手就給自己臉上狠狠抽了兩巴掌。
“啪啪!”
我下手極重,嘴角立刻滲出一絲血跡。
人真是賤皮子!
上輩子挨慣了陳衛東的打。
現在自己動手,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疼。
“穗球!你怎么還在外頭?”
王桂花帶著一群軍屬急匆匆跑來。
看見我還在門口,臉色唰地變了。
我猛掐大腿,眼淚瞬間涌出來。
“桂蘭,你,不是說好了只讓我媽來嗎?”
王桂蘭臉上有些不太自在。
“家屬們聽說你這邊好像出了事,也是熱心……”
我抽噎著,踉蹌著撲到門邊。
“各位嬸子,沒,沒事了,你們回去吧。”
“許穗秋同志,部隊是個嚴肅的地方,你這不是耍大家玩嗎!”
為首的同志直接拎起探照燈掃在我身上。
紅腫的巴掌印、帶血的嘴角和這滿身的土,就這么清清楚楚地映在了眾人眼睛里。
全場都倒吸一口涼氣。
團長夫人第一個沉下臉。
這是在軍區聯歡會剛結束,諸位領導可都還沒走呢。
這個時候出事,丟的是整個部隊的臉!
她剛要開口,我就像受驚的兔子似的縮成一團。
伸手攔在門前。
“各位……各位同志快走吧,里面沒什么好看的……”
“許穗秋同志!”
團長夫人聲音陡然拔高。
“這是軍事管制區,不是你們文工團后臺!”
“你攔在門口算怎么回事?這里頭是特務,還是間諜?”
我拼命搖頭,眼淚要掉不掉。
“沒有,真沒有,不能進……真的不能進……”
兩個膀大腰圓的軍屬上來拽我。
“許穗秋同志!身為許政委家的閨女,你可不能不進步!”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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