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母親學管家,這也是謝扶搖一早盤算好的。
前世定王妃過世太早,她自己又躲懶逃避。
沒來得跟母親學些內宅俗務,成了她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定王妃身邊的舊人又被側妃曾氏攛掇著謝慎平全數打發了,好給曾氏自己的親信挪位置。
指望曾氏教她?
曾氏怕是巴不得把她徹底養廢。
后來謝扶搖跟在商景琛身邊,不管后來他們的關系如何分崩離析慘淡收場σσψ,在教導她這件事上,商景琛倒是沒藏過私。
只是商景琛能教她讀書習字通達政事,授她人情世故知天地廣闊。
提到內宅理家那些彎彎繞繞,一向都由高門貴婦對女兒口述心傳,就算他是鎮北王也是愛莫能助。
定王妃訓謝扶搖也說得有些口干舌燥,接過了茶水飲下,聞言挑眉:“這倒是稀奇,從前你不是最煩聽這些管家查賬、人情往來的事?”
謝扶搖內心微嘆了一口氣。
她也是嘗夠了前世苦果。
如果那時她能保下母妃留下的那些田產人手,也不會一旦被男人拋棄,便毫無自保之力,只能任人擺布。
她小心措辭著向母親傾吐心聲:“母妃不知,女兒夢中歷經坎坷,已是大徹大悟。風花雪月雖美,若無人手錢財護持,終究不過一場鏡花水月。”
定王妃聞言仔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獨女。
七歲的女孩大病初愈,臉上還有些虛弱病氣,一雙眼睛卻是又亮又靈。
眼珠子轉動之間,就像在琢磨著什么鬼主意。
當真是不一樣了。
分明數日前眼里還滿是天真,一團孩子氣。
現在的謝扶搖卻像一個有著自己成算的大人。
也真正有了些定王妃更熟悉的世家嫡女模樣。
瞧出謝扶搖的認真,定王妃也端肅了面上顏色:“管家理事并非你平日玩鬧,你若拿定了主意,我也不會再嬌慣了你。”
定王妃鄭雪衣的爹鄭欽雖是本朝開國將軍,但并不是什么草莽出身。
在前朝,定王府就是累世簪纓的世家大族。
只是鄭欽這一支人丁凋敝,鄭雪衣嫁入定王府,鄭欽離世后,逐漸和定王府本家斷了來往。
昔日鄭雪衣在閨中,開始和本家的女孩兒一起跟在定王府老太君身邊學管家庶務,也正是七八歲的時候。
鄭雪衣溺愛女兒,總覺得不著急,反正有她在,不妨讓謝扶搖再松快玩耍兩年。
但謝扶搖已經主動提及此事,她也樂得早日培養女兒自立。
鄭雪衣放下茶碗,面向謝扶搖,拋出三問:“可愿每日早起?可能舍了閑暇玩樂?可會怕賬本枯燥無味?”
謝扶搖鄭重點頭:“母妃盡管放心,什么難處都不會讓女兒退縮。”
畢竟她七歲的殼子內里卻是十年后的自己。
有過兩年牢獄之災,經歷過眾叛親離的慘痛。
能安然待在母親身邊,對她來說就是難得安寧和樂的日子了。
更何況,她沒忘了,自己還有仇人要料理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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