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四周一片寂靜無聲。

向赫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趙漣的語氣不重，像是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落在向赫耳中，卻如五雷轟頂般沉重。

因為這確實是他說過的話。

他甚至記得自己說這話時的語氣。

輕蔑的，帶著嘲笑，半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話有多傷人心。

可現在，那些口無遮攔的話，卻如回旋鏢一半，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不是你想的那樣……”

向赫想解釋，可所有話卻堵在嘴邊，蒼白無力。

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阻止他道歉。

一道不知名的聲音，在腦海中一遍遍告訴他，身為向氏集團的太子爺，不能道歉，不能服軟，不能被一個主播越過去。

最終，向赫只是閉了閉眼，有些煩躁地開口。

“趙漣，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在這里耍性子。”

聽著這幾乎算得上可笑的話，趙漣點點頭，并不想再說什么。

她本就不想再跟向赫有任何拉扯。

“你從前給我的禮物打賞我可以折現，或者你申請未成年退款也可以，我先走了。”

第一天直播的流水結果如何，趙漣還不知道。5

但就從熱搜和現場反應來看，賺的錢應該足夠她賺一筆了。

把錢還給向赫，一點點把她丟掉的自尊買回來，他們就能一刀兩斷了。

她轉身要走，卻被向赫扼住手腕。

“趙漣，等等。”

趙漣停下，回頭看著向赫，對方只是看著她，卻再沒有說出一個字。

她不知道自己要等什么。

“還有什么事？”

趙漣語氣平靜，可向赫卻像是被刺到般。

“你什么意思，憑什么你說走就走，你說不聯系就不聯系。”

“趙漣，你知道有多少人上趕著倒貼我嗎？你以為你是誰？”

與他的話同時響起的，還有演播廳里主持人的聲音。

“讓我們恭喜XG超玩會，獲得第一場的勝利！接下來請兩邊稍作休息……”

XG贏了，也就意味著，LOG的第一場輸了。

三局兩勝，LOG已經沒有輸的余地。

趙漣沒有回答，靜靜地，審視般打量著眼前的人。

向赫，一個出現在她生命中，如曙光般點亮她的生活，卻又只是曇花一現般閃過。

趙漣本以為自己會喜歡一輩子的人。

可現在，她卻覺得向赫好像也就這樣，和其他人沒有半分區別。

甚至，就連向赫的話，若是從前的趙漣聽到，又不知要哭多少次。

可現在，趙漣心中，卻只有平靜。

他的話再也傷不到她分毫。

她下了最后的逐客令。

“我什么也不是，向赫，你能松手了嗎？我不想被說和一個有未婚妻的人交往過密。”

看著她淡漠的態度，向赫終于耐心耗盡。

“好，趙漣，你非常好。”

“也別在這說什么退錢了，我之前那點零錢，就當喂狗了。”

向赫說完就離開了。

趙漣站在原地，看著向赫的背影，心底卻生不出一絲波瀾。

趙漣輕撫心口，只感受到心臟平穩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