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光緒年間,在徽州府的山坳里,有個叫棺材嶺的村子,這地名聽著就瘆人。村里有個古怪的規矩 —— 要是誰家未出閣的姑娘意外身亡,就得趕緊找個同樣早夭的男子配冥婚,不然姑娘的魂魄就會留在陽間作亂。
村西頭老趙家的獨女趙玉娥,年方十八,生得水靈,卻在去鄰村探親的路上,不慎跌落山崖。趙家爹娘哭得死去活來,可擦干眼淚后,第一件事就是托媒婆李嬸給閨女找個冥婚對象。李嬸是個干癟瘦小的老太太,眼神總是陰森森的,常年戴著灰頭巾,在十里八鄉專管這陰間的姻緣。
“趙大哥,趙嫂子,可算尋著合適的了!” 三日后,李嬸踩著小碎步沖進趙家,手里攥著張皺巴巴的黃紙,“城北王家的小兒子,去年得急病走的,生辰八字和玉娥姑娘絕配!” 趙爹瞅著黃紙上的字,手直哆嗦:“那就勞煩李嬸操辦了,可這…… 合葬的尸首?” 李嬸嘿嘿一笑,露出幾顆殘缺的牙:“放心!王家那邊說了,尸首早就妥善安置,等吉日一到,咱們這邊把玉娥姑娘的棺木抬過去合葬就行。”
轉眼到了冥婚那日,村里的青壯年抬著趙玉娥的棺木,跟著吹鼓手往城北走。隊伍剛出村,原本晴朗的天突然烏云密布,一陣陰風吹得紙錢漫天亂飛。抬棺的劉二柱突然腳底一滑,棺木重重落地,“吱呀” 一聲,棺蓋竟開了道縫。月光透過縫隙照進去,大伙定睛一瞧,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 里頭的尸首不翼而飛,只留著件空蕩蕩的嫁衣!
“詐尸啦!”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吹鼓手扔了嗩吶就跑,抬棺的人也作鳥獸散。趙爹趙娘癱坐在地,嚎啕大哭:“我的兒啊,你這是去哪了?” 李嬸臉色煞白,嘴里嘟囔著:“不可能啊,明明封得嚴嚴實實的……”
當晚,趙家屋里的油燈忽明忽暗。趙娘剛閉上眼,就聽見窗外傳來玉娥的聲音:“娘,救我…… 他們騙了咱們……” 趙娘猛地坐起身,推開窗戶,只見院子里飄著個白影,正是玉娥!她的臉毫無血色,頭發上還掛著青苔,眼神里滿是恐懼:“王家根本沒有兒子的尸首,他們是想拿我的尸體去配給山里的邪祟…… 我被藏在城西的義莊,再晚就來不及了!”
趙爹趙娘連夜跑到縣衙報案,可縣令卻皺著眉頭說:“這等鬼神之事,本官如何能管?” 就在他們絕望之時,隔壁村來了個游方道士,自稱玄清子。這道士生得劍眉星目,腰間掛著八卦銅鏡,手里的桃木劍刻滿符文。“貧道云游至此,已聽聞此事。那義莊怨氣沖天,定有蹊蹺!” 玄清子摸了摸胡須,“不過此行兇險,需幾位膽大之人相助。”
劉二柱攥著菜刀站了出來:“算我一個!白天那事兒,我總覺得是自己的錯!” 還有幾個年輕小伙也咬著牙跟了上來。一行人趁著夜色摸到城西義莊,只見大門緊閉,門上貼著幾張發黑的符咒。玄清子掏出銅鏡一照,符咒 “滋滋” 冒起青煙。剛推開門,一股腐臭味撲面而來,義莊里停放著十幾口棺材,正中間那口紅漆棺上,赫然貼著趙玉娥的生辰八字。
“小心!” 玄清子突然大喊。話音未落,四周的棺材板 “砰砰” 作響,無數慘白的手從棺材里伸了出來。玄清子揮舞桃木劍,劍上燃起金光:“天地玄宗,萬炁本根!急急如律令!” 劉二柱等人也揮舞著家伙,和僵尸們纏斗在一起。趙爹趙娘則趁機撬開紅漆棺,玉娥的尸體安靜地躺在里頭,面色安詳,仿佛只是睡著了一般。
就在眾人以為大功告成時,李嬸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口,臉上掛著陰森的笑:“想走?沒那么容易!” 她的身體竟開始扭曲變形,化作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王家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把這丫頭獻給山魈!你們今天都得死!” 玄清子咬破手指,在桃木劍上畫了道血符,大喝一聲:“破!” 金光閃過,惡鬼發出凄厲的慘叫,化作一縷黑煙消散了。
后來,趙玉娥終于和王家真正的兒子合葬在一起,兩家人也冰釋前嫌。玄清子臨走前,在棺材嶺的村口立了塊石碑,刻著 “行善積德,莫信邪祟” 八個大字。從那以后,村里再也沒人敢借著冥婚的由頭干壞事,而玉娥的魂魄,也終于能安心地去往陰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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