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端午

江海區橫瀝河、中路河上

外海端午龍舟巡游活動正式開始

你知道嗎？

橫瀝河道內競速的

有一老一新兩條白龍

都來自江海區外海街道東南村

一新一舊兩條龍舟，其中，東南百年老龍由坤甸木精制，鱗甲斑駁，桐油早已沁入船體；而1983年新造白龍舟，通體雪亮，在碧波中微蕩。這是東南村的獨特風景——在龍舟世代傳承的外海地區，唯有東南“一坊兩龍，共枕潮聲”。

白頸?（白龍）的筋骨

明清時期，東南人家境清寒，不少東南壯丁為生計出外受雇扒龍舟。當別坊龍舟裝飾著锃亮龍頭時，很多東南人卻甘作他鄉競渡的“水底槍”，用一身筋骨為雇主贏回滿船彩頭。東南坊間流傳的俚語“扒仔不離白頸?（白龍）”，既是對精壯身骨的自豪，也道盡一代人“為他人劃槳”的辛酸。

辛亥革命先驅陳少白先生，正是出生于外海東南華南里。1921年，他辭去中華民國總統府顧問的職務，回到外海鄉投身家鄉建設。他在外海辦學、修橋、倡戒賭、治安、環境等，極大改善了外海和東南的民生。

在陳少白先生的推動下，東南人民生活好轉，越來越多東南人告別“雇傭扒丁”的命運，回歸自家白龍舟，參與競渡。

1930年代，白龍屢獲佳績：1937年6月16日《國華報》刊登的外海賽龍舟新聞，白龍獲第三名。1938年6月2日《大華報》刊登《外海龍船昨競賽 白龍獲冠軍》。1938年端午，當東南白龍首先擊打本組龍鼓沖過終點，岸邊驟然爆發的俚語“制佢，制佢，豬肉炒頭菜！”當時的東南還不富裕，扒丁伙食依靠村民自發捐米捐菜籌集，那勝利的鼓聲，仿佛宣布東南百年“傭丁”命運的終結。

《大華報》

豈料不及雙龍劫

解放后，東南常亨坊因人多技強，白龍戰績頻傳捷報。

據《新會報》記載，1957年外海鄉龍舟競賽大會，白龍獲第三名。然好景不長，外海龍舟賽事因種種原因停辦二十余年。1980年賽事復辦，白龍仍有第三。但在1981年競渡中，名次卻下降到第五名。

1983年的雨季來得格外早。東南村老祠堂的算盤噼啪作響，青壯們圍著百年老龍焦灼踱步：連續兩年敗績，皆因這清朝年間的老伙計船身過闊，水阻如挽千斤閘。當新伐的坤甸木在船塢飄香，全坊幻想著雙龍并馳的盛景。

1984年國慶，江面卻上演悲愴一幕——百年老龍與新造白龍被潮水越拉越遠，散作兩粒掙扎的白珠。觀眾席飄來的議論如冷箭：“東南村分兵，豈不知龍舟貴在百槳同心？”更痛心的是1985年背水一戰，精銳盡出的白龍仍不敵強手。老舵手蹲在船頭，任煙鍋燒穿深夜：“就差一口氣啊……”

這口氣，竟憋了四十年。

張浩洋 攝

2024年，外海五人艇賽事重啟。東南村新組建四支青年隊，雖首戰未捷，卻燃起更熾熱的斗志。如今，四艘新艇常練于晨霧橫瀝河上，少年們以汗為墨，重寫白龍的槳魂。

來源：江門日報（記者/何榕）、外海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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