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惜滿身落魄時,他高高在上:“孟惜,你是怎么把自己混這步境地的?”
“顧敘州,任何人都可以說我,唯獨你沒有資格?!?/p>
昔日,那盞廚房柔光燈下純真的小朋友,如今長出了堅硬的殼,長出了滿身的刺。
顧敘州看她眼底的水霧很快散了,說完這句話之后,頭也不回地融入夜色之中。
他站在戶外抽煙,他的司機過來匯報:“那位李總已經在飯店等了許久,現在過去嗎?”
“去?!?/p>
顧敘州滅了煙,徑直上了駕駛座親自開車,司機坐副駕。
他平時習慣獨來獨往,很少帶司機,除非有應酬,但只要沒喝酒,都是他開車。
開始的時候,司機誠惶誠恐,摸不清他的脾氣,以為是對自己工作不滿意,后來多坐了幾次副駕,便習以為常了。
也因此鬧過一些笑話,常有不明所以的客戶,以為司機是顧敘州,常對著司機熱情稱呼顧總。
司機恰好也姓顧,是顧家遠房親戚,最初被叫顧總,面紅耳赤,尷尬不已,顧敘州到是散漫隨性:“叫你顧總,你就應著?!?/p>
顧敘州的說辭是:“對方這點眼力勁都沒有,你去應付足夠?!?/p>
司機漸漸也能臉不紅心不跳,應對自如。
今晚,顧敘州受他母親莊群所托,出來見一家制造業民營企業的老總,想讓顧敘州幫忙找融資度過難關。
這種請求,顧敘州每天能收到無數,向來是無視的,但人家拖關系求到莊群那,他不得不抽時間出來應對。
對方姓李,在飯店門口,一見到他的車便熱情迎了過來,目光落在顧敘州和司機的身上,稍愣了一下,然后不是太確定地對司機打招呼:“顧總?”
司機不否認也不答應,只是點了點頭,遵從顧敘州的判斷,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沒必要深談。
而顧敘州真把自己當司機,淡定自若去泊車,真正的司機跟著李總進去“詳談”。
到底是顧敘州的司機,耳濡目染,這點專業上的事,也能說得頭頭是道,讓對方聽了覺得尋覓到了知音。
顧敘州在快散場時才姍姍來遲,坐在不起眼的位置聽個大概。
李總:“這兩年我們國外的訂單銳減,導致資金周轉困難,但銀行那邊放貸現在也卡得很嚴格,所以才想找顧總幫忙?!?/p>
司機聽完,看了眼默不作聲低頭吃飯的顧敘州,便明白什么意思,所以態度溫和,但很明確拒絕對方的請求,這個忙幫不了。連銀行都不給他們貸款,可見早已經資不抵債。
李總有些黯然,但對方能在百忙中抽出一個小時來談,并且相談甚歡,也只能如此。
和李總告別后,司機道:“顧總,我開車吧。”
顧敘州:“我回家,你自己打車走?!?/p>
司機看著他瀟灑離開的背影,這樣的老板,在他工作的領域十足的威嚴,但私下,像這種應酬,公子哥的本性暴露,骨子里透著傲慢和壞氣。
顧敘州開車回家,中途接到他莊群的電話,“敘州,你應酬完了嗎?讓司機順道過來接我。”
莊群今晚也有應酬,她的幾個得意門生請她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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