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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拔掉了最后兩顆智齒，整理牙齒這項大業暫時宣告完結。別的不說，真的好貴，修補爛牙前后花了好幾萬……

而口腔健康還事關其他疾病，如阿爾茨海默病和動脈粥樣硬化等心血管疾病，都有研究發現其中有著口腔病菌的參與。

流行病學證據表明，牙周炎患者患動脈粥樣硬化風險升高27%[1];更多的動物研究證據表明，感染Pg能夠顯著促進動脈粥樣硬化病變生長并加劇斑塊不穩定。

小小細菌，到底干了什么？

近期，STTT發表了一項來自我國科學家團隊的論文[2]，研究者們發現，Pg在促動脈粥樣硬化上真是不遺余力。

Pg感染會觸發氧化應激反應，而Pg產生的毒性因子會通過不同機制抑制FOXO3導致MSR1上調。MSR1介導的巨噬細胞的脂質攝取，其上調促進了ox-LDL內化，進一步放大了氧化應激反應和氧化應激促進的巨噬細胞壞死性凋亡，從而擴大了動脈粥樣硬化斑塊的壞死核心，導致斑塊不穩定。

該研究的通訊作者為華中科技大學協和醫院陳莉莉、南方科技大學王松靈、北京大學口腔醫院鄧旭亮、華中科技大學協和醫院董念國。

研究者首先收集了33例診斷為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臟病（ASCVD）的患者的斑塊，檢測定位了其中的Pg。病理分析結果顯示，Pg的富集和高負荷與斑塊進展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性。Pg含量高的斑塊明顯表現出了更大的壞死核心、更多的斑塊內出血（IPH）和更顯著的巨噬細胞浸潤，也就是說這些斑塊更加不穩定，更容易破裂、形成血栓并導致主要不良心血管事件。

在兔子和小鼠中進行的實驗，也支持Pg加劇了斑塊不穩定這一結論。

在分析中，研究者發現，斑塊壞死核心特征表現出了最顯著的變化。壞死核心形成與泡沫細胞死亡有關，研究者對巨噬細胞進行了進一步的分析，發現在Pg感染下，巨噬細胞發生了由氧化應激誘導的壞死性凋亡。

研究者首先想到的，自然是Pg表達的脂多糖（LPS）。LPS具有顯著的促氧化特性，可在巨噬細胞中導致活性氧（ROS）的產生并促進細胞壞死。但僅用LPS處理巨噬細胞，達到的壞死程度卻不如直接用Pg處理，可見還有其他因素在其中起作用。

研究者發現，Pg分泌的一組半胱氨酸蛋白酶，牙齦蛋白酶也參與了對巨噬細胞的“謀殺”。

簡單來說，LPS通過TLR4-MAPK/ERK通路誘導了FOXO3的磷酸化和降解，而牙齦蛋白酶更是直接在胞質中降解了FOXO3，二者合謀對FOXO3進行打壓。

FOXO3會抑制巨噬細胞清道夫受體1（MSR1）的轉錄。FOXO3減少后，MSR1表達顯著增加，由其介導的脂質攝取也有所上調，尤其是氧化低密度脂蛋白（ox-LDL）的內化。

ox-LDL在動脈粥樣硬化中的作用就不用多說了，它拿的是大魔王劇本，誘導內皮損傷、促泡沫細胞形成、加劇氧化應激和炎癥反應，簡直一個也跑不掉。

由此，Pg進一步放大了氧化應激和壞死性凋亡，加劇了斑塊的不穩定性。

研究者使用巖藻多糖抑制了MSR1，顯著減少了脂質積累，緩解了ROS生成和巨噬細胞死亡，挽救了Pg感染小鼠的斑塊不穩定。或許MSR1可以成為治療動脈粥樣硬化的有力靶點。

當然，還是先保護一下牙齒吧！

參考資料：

[1]Periodontal disease and carotid atherosclerosis: A meta-analysis of 17,330 participants Zeng, Xian-Tao et al.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ardiology, Volume 203, 1044 - 1051

[2]Huang, X., Xie, M., Wang, Y. et al. Porphyromonas gingivalis aggravates atherosclerotic plaque instability by promoting lipid-laden macrophage necroptosis. Sig Transduct Target Ther 10, 171 (2025). https://doi.org/10.1038/s41392-025-02251-6

本文作者丨代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