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子】京東外賣破千萬：增長奇跡，還是系統負債的冰山一角？

2024年5月13日，京東外賣日單量突破1000萬。這串數字猶如一支興奮劑，迅速點燃了資本市場的情緒。張勇們笑了，投資人拍手叫好，媒體爭相報道，仿佛一場久違的增長盛宴再次開啟。然而，幾乎在同一時間，國家市場監管總局、中央網信辦、人社部、商務部、中央社會工作部——五部門聯合約談京東、美團、餓了么，潑下的這盆冷水，瞬間讓狂熱的氛圍降溫。

這不是偶然。

平臺經濟的發展軌跡已經多次驗證了一個冷酷的規律：每一次狂飆突進，必然伴隨著系統性的隱性負債。增長的背后，不只是財報上的數字，而是一張張被壓垮的肩膀，一次次被忽視的安全事故，一家家在算法裹挾中消失的街頭小店，一個個逐漸失去耐心的消費者投訴單，以及一份份社會信任的裂痕。

京東外賣的破千萬訂單，不是一個簡單的商業成就，而是一次對平臺經濟治理能力、社會系統承載力、企業社會責任底線的綜合應試。狂奔的數據背后，是誰在埋單？騎手的凌晨摔倒、商戶的停業歇菜、消費者的無助申訴、監管部門的焦慮應對——這些散落在各處的片段，最終匯聚成一個共同的問題：這套增長模式，能跑多久？它到底在收割什么？又留給社會多少結構性代價？

如果這個問題今天還不問清楚，明天，就會被迫付出更高昂的代價。

二、【背景問題重構】平臺戰爭：不是“創新競賽”，而是系統性赤字的再分配

外賣平臺喜歡講“賦能連接”的故事——連接消費者與商戶，促進供給與需求的高效匹配，推動就業和產業鏈升級，仿佛一切都在為社會進步而努力。但當我們翻開數據，故事的底色卻不那么美好。

據清華大學社會治理研究中心2024年報告，中國外賣行業年市場規模已超1.2萬億元，三大平臺（京東、美團、餓了么）合計占據超過93%的市場份額。與此同時，外賣員總數超1300萬人【國家信息中心數據】，其中60%以上每日工作超過10小時，40%表示曾因“超時罰款”感到心理壓力劇增【清華-餓了么調研】。美團2023年財報顯示，餐飲外賣業務平均抽傭比例達18.2%，部分商戶實際抽傭高達25%【美團財報】。而在消費者端，2023年外賣行業投訴量同比增長21.3%，主要集中在配送超時、餐品質量、騎手安全問題【清華大學調研】。

這些數據拼在一起，就是一幅系統過載的浮世繪：平臺的增長，并不是無中生有的繁榮，而是系統性赤字的再分配——從組織能力到社會耐受力，從騎手到商戶再到消費者，每一個環節都在為這場增長幻覺埋單。

更關鍵的是，這不僅是中國的問題。根據OECD《平臺經濟監管白皮書（2023）》的研究，類似的模式在全球范圍內普遍存在。Uber、Deliveroo、Doordash等平臺企業，同樣經歷了從高速增長到監管收緊的周期性波動，問題焦點集中在勞動權益侵蝕、稅收轉嫁、數據安全風險和系統性壟斷。而歐盟的《數字市場法案（DMA）》和美國的《平臺競爭與機會法案（PACO）》已經明確提出，要對平臺企業的擴張行為進行強監管、限制壟斷、保護多元生態。這些國際案例提醒我們，平臺經濟不是一個單純的商業創新，而是一場社會系統能力的博弈。

問題是，京東外賣的破千萬訂單，真的是創新成果，還是又一次對系統極限的透支？這場增長競賽，到底是在跑向未來，還是在耗盡明天？

三、【系統性風險】狂奔背后的裂痕：誰在承受平臺擴張的代價？

平臺經濟的表面，是訂單量的增長、GMV的膨脹、用戶數的攀升；但底層，是系統能力的透支、社會結構的撕裂和多方主體的承壓。狂奔的京東外賣破千萬訂單，只是這場系統性風險鏈條上的最新一環。

讓我們把問題剖開，逐一看看這張裂紋密布的系統圖景：

騎手：高速增長的代價承受者

騎手是平臺擴張的第一承壓者。根據《2024中國共享經濟發展報告》，中國外賣騎手總數已突破1300萬，其中超過60%每日工作超10小時，35%表示存在較嚴重的職業病隱患（腰椎勞損、心理焦慮等），而40%以上的騎手曾因“超時罰款”而收入受損。2023年全國騎手死亡事故報道超過70起【人民網數據匯總】，其中不少案件最終不了了之，平臺方僅以“關注”和“協商”應付輿論。

國際上，Uber Eats和Deliveroo的騎手群體同樣面臨類似問題。根據歐盟2023年《平臺勞動法案》草案，每年因配送相關事故受傷的騎手比例高達12%。騎手群體長期處于“類雇傭、非雇傭”的模糊地帶，缺乏基本社會保障，成為增長紅利下的“代價型群體”。

商戶：利潤被榨干的流量供血者

外賣平臺的繁榮另一端，是無數中小商戶的困境。美團2023年財報顯示，餐飲外賣業務平均抽傭比例高達18.2%，而部分核心城市商戶實際抽傭超過25%。據中國烹飪協會2024年調研，超過65%的中小餐飲商戶表示外賣業務“只為維持曝光”，利潤率已跌破警戒線（5%以下），而29%的商戶表示“正在考慮退出平臺”。

典型案例是2023年成都某知名連鎖小吃品牌“王姐缽缽雞”的閉店潮。該品牌創始人在采訪中坦言：“每單平均利潤不到1元錢，平臺補貼期一過，活得只剩流量，死在現金流。”這種模式下，平臺賺的是GMV和增長曲線，商戶賠的是利潤和生存空間。

國際上，英國Deliveroo因高抽傭引發的“餐飲反抗潮”同樣值得參考。2022年，英國多地小商戶聯合抵制Deliveroo，迫使其降低部分抽傭比例，并接受議會聽證。平臺經濟的“抽血式擴張”，顯然不是中國獨有的問題。

消費者：服務質量惡化與信任塌陷的風險承擔者

消費者是平臺擴張的“最終接受者”，但在繁榮表象背后，用戶體驗正悄然下滑。清華大學社會治理研究中心數據顯示，2023年外賣行業消費者投訴量同比增長21.3%，投訴內容集中在配送延誤（42%）、食品安全（18%）、售后響應遲緩（15%）、價格異動（11%）。

典型案例：2024年初，北京、上海等地出現多起“外賣食品中毒”輿情事件，引發社會廣泛關注。盡管平臺方回應“已下架涉事商戶”，但消費者的信任裂痕卻在一次次失望中加深。對比國際，歐盟《數字服務法案（DSA）》明確要求平臺對第三方商戶的商品質量負連帶責任，而中國的治理體系仍在探索中。

消費者在平臺經濟中的地位，正在從“客戶”變成“流量指標”，他們的權益往往在增長數據的狂歡中被稀釋。

監管部門：疲于應對的系統修補者

當系統性問題積累到一定程度，監管部門被迫介入，成為“兜底者”。京東外賣破千萬訂單后，五部門聯合約談本質上是一次系統性風險的“緊急剎車”。但問題在于，監管往往滯后于問題的發生。

2023年以來，國家市場監管總局發布多份文件（如《關于加強平臺企業反壟斷監管的指導意見》），強調對大平臺企業的審慎監管。但與歐盟DMA、美國FTC的“事前強監管”相比，中國平臺治理仍以“事后糾偏”為主，缺乏系統性預警和風控機制。

這意味著，監管部門常常被迫扮演“救火隊”的角色，而企業則習慣性地“先沖再改”。這種模式，不僅讓治理成本飆升，也讓整個社會為平臺企業的激進擴張埋單。

這場平臺戰爭，看似是商業競爭，實則是一場社會賬單的再分配。問題是，企業是否已經準備好承擔起自己應盡的那一份賬單？還是還在指望把責任推給系統、社會、監管和最終的無聲個體？這，不僅是商業問題，而是倫理問題、社會問題、系統治理問題。

四、【解決方案與創新路徑】系統透支之后，企業與社會如何共渡危機？

批判不是終點，解決問題才是我寫這篇文章的價值所在。平臺經濟的問題，絕不僅是某一家企業的短視，而是整個系統的“結構性疲勞癥”。如果我們繼續沉迷于補貼驅動、流量幻覺、規模至上的路徑依賴，只會讓系統性的裂縫越拉越大，最終導致社會耐受力的崩潰。問題是，我們如何走出這條死循環？企業、監管、社會該如何共建新的秩序？

以下是基于國際經驗、學者觀點與系統性管理理論，提出的五大解決方案路徑，供企業決策者、監管機構與學界參考。

1.認清“系統透支”的本質，建立系統性風控底線

系統透支，絕不是一句口號，而是有理論依據的嚴肅命題。清華大學錢小軍教授在《平臺企業社會責任研究》提出：平臺型企業的根本風險，來源于其“多邊市場結構中權力與責任的不對稱”——企業通過算法和流量掌握了價值分配權，卻缺乏與之匹配的社會責任承接能力。

因此，企業必須在戰略層面承認并接受一個基本事實：增長不是能力，承接增長的能力才是。這需要將“系統性風控”納入戰略決策的首要前提，而不僅是PR部門的應急公關事項。
具體措施包括：

• 為每一項新業務設定“社會影響評估”（Social Impact Assessment），明確對就業、環境、監管的潛在外溢影響。
• 建立內部的“系統壓力監測指標”，如騎手超時率、商戶流失率、消費者投訴率，定期向管理層通報并納入KPI體系。
• 設立獨立的“系統風險官”崗位，專門負責監測平臺擴張對社會系統的沖擊，形成“內部監管機制”。

2.從“交易型增長”轉向“系統韌性型增長”

平臺企業必須轉變增長范式，從短期交易量驅動轉向長期韌性驅動。這不僅是商業邏輯的升級，更是社會契約的重構。

國際上，歐盟的《數字市場法案（DMA）》和《平臺勞動法案》提供了參考：要求平臺必須為騎手提供基本勞動保障（最低薪資、社保繳納）、限制補貼傾銷、禁止濫用數據優勢進行市場歧視。美國加州的AB5法案同樣強調，將平臺騎手納入“雇員”而非“零工”身份，以平衡權益關系。

對中國企業而言，平臺韌性型增長的路徑包括：

• 為騎手建立基本安全保障基金，強制投保商業意外險與工傷險，明確事故責任認定機制。
• 對商戶推行“階梯式抽傭”模式，降低中小商戶抽傭比例，避免過度集中度風險。
• 引入“社會價值指標”作為平臺考核維度，如就業貢獻、稅收合規率、商戶利潤率、用戶滿意度等。
• 建立“風險緩沖基金”，以應對大規模社會輿情、平臺事故與突發事件帶來的沖擊。

3.搭建“平臺企業社會責任（CSR）框架”，從被動應付到主動治理

平臺企業需要從根本上更新治理理念，構建符合自身影響力的社會責任框架。結合清華大學社會責任研究、ISO 26000社會責任標準、聯合國可持續發展目標（SDGs），建議建立以下“平臺CSR五維模型”：

• 勞動權益保護（騎手、員工、供應商權益保障機制）
• 公平競爭治理（避免數據歧視、算法濫用、市場傾銷）
• 社會價值創造（就業促進、產業鏈扶持、公益投入）
• 環境責任履行（綠色配送、碳排放管理、環保產品引導）
• 系統風險管理（社會影響評估、風險緩沖基金、應急響應機制）

這一框架不僅是企業的“社會信用證”，更是平臺長期健康發展的護城河。

4.引入“多方治理共治機制”，破解監管疲于奔命的困境

監管部門單打獨斗難以應對平臺型企業的復雜性，必須引入多方協作的共治體系。可借鑒歐盟與新加坡的經驗，推動“政府+企業+學界+行業協會+公眾”五方協作治理：

• 建立“平臺經濟治理顧問委員會”，由政府牽頭，企業、專家、用戶代表共同參與。
• 每年發布《平臺經濟社會影響白皮書》，披露平臺對就業、稅收、社會公平的影響。
• 建立用戶、騎手、商戶申訴快速通道，增強社會反饋能力。
• 推動數據開放，要求平臺定期披露抽傭比例、騎手收入、用戶投訴等核心指標，接受社會監督。

5.開放問題空間，激發社會參與與共同監督

解決系統性問題，不能僅靠企業內部閉門造車，而需要激發全社會的討論與參與。
平臺企業需要學會在組織外部留問題，而不是留口號：

• 邀請學者研究團隊進行獨立審計與研究，發布“系統性健康報告”；
• 與公益組織、騎手聯盟、消費者協會建立長期對話機制，公開討論平臺治理的爭議議題；
• 在輿情危機到來前，主動拋出問題：“我們的抽傭比例合理嗎？”、“我們是否低估了對騎手的壓榨？”、“增長紅利之外，我們如何回饋社會？”

問題不怕被問，怕的是無人敢問。企業需要有勇氣，也要有機制，讓這些問題被問出來、討論出來、解決出來。

京東外賣的千萬訂單，不是終點，而是一個提醒——提醒所有企業，增長不是你們的獨角戲，而是整個社會系統的共同工程。系統透支了，你要補；系統風險了，你要兜；社會不再替你買單時，你的商業模式才會顯露出真正的脆弱。問題是，你準備好了嗎？你的平臺，撐得住嗎？

五、【國際視野】全球平臺經濟的監管博弈：中國能否避免走同樣的彎路？

平臺經濟的問題并非中國獨有，而是全球數字化進程中的“系統性通病”。不同國家和地區，面對平臺擴張、社會責任失衡、系統風險外溢的問題，走出了不同的監管路徑。對比國際經驗，中國的挑戰與機遇，都值得重新審視。

美國：從放任到收緊，補課成本高昂

美國曾是全球平臺經濟最激進的試驗場，Uber、DoorDash、Instacart等企業在資本驅動下迅速擴張，帶來了短期繁榮。然而，2020年加州的AB5法案一錘定音，將Uber等平臺騎手重新歸類為“雇員”，迫使企業支付社保、工傷賠償等責任。隨后，FTC（聯邦貿易委員會）多次起訴大型平臺涉嫌濫用市場支配地位，強調反壟斷和公平競爭原則。美國的路徑表明——當平臺治理長期缺位時，補課的成本是沉重的，甚至可能撼動整個行業的商業模式。

歐盟：提前預防，制度型壓艙石

歐盟的策略更具前瞻性。2023年正式生效的《數字市場法案（DMA）》和《數字服務法案（DSA）》設定了系統性約束：

• 平臺必須披露算法推薦邏輯；
• 禁止大數據殺熟與不透明定價；
• 限制“自我優待”行為，防止大平臺濫用流量傾斜；
• 對勞動關系模糊的零工經濟，設立最低保障門檻（如最低時薪、健康保險、工傷賠付）。

歐盟的治理邏輯是清晰的——平臺越大，責任越大，監管越早介入。這避免了等到社會耐受力耗盡、輿情失控、系統崩潰時才被迫補救的高昂代價。

表1.全球平臺經濟治理對比表

新加坡：協商式治理，公共-私營合作模式

新加坡選擇了另一條路。政府牽頭成立“數字平臺治理工作組”，聯合企業、學界、用戶代表共同商討治理規則。例如，Grab平臺被要求定期發布騎手安全報告，商戶抽傭比例需經行業協會審議。政府通過“協商-共治-共擔”的模式，將企業拉入社會責任共同體，強化透明度與問責機制。

中國：站在十字路口的“窗口期”

相比之下，中國的監管模式仍處于“事后糾偏、危機驅動”階段。雖然出臺了《反壟斷指南》、《平臺經濟監管意見》等文件，但更多是應急性的“堵漏”動作，而非系統性、前瞻性的治理設計。五部門約談京東、美團、餓了么，顯示出監管的態度轉變，但如何從約談走向制度化約束？如何建立社會共治框架？如何在創新與風險之間找到平衡？

這是擺在中國平臺經濟面前的迫切問題。中國還有機會，關鍵在于——能否在下一個“泡沫破裂”之前，主動建立一套更公平、可持續、面向未來的治理秩序？

六、【結語】平臺戰爭的盡頭，不是贏家，而是賬單

京東外賣的千萬訂單，是平臺經濟的新高峰，還是系統性負債的新冰山？這一問題，沒有人能給出輕松的答案。增長不是能力的證明，而是能力的考驗。能不能承接增長之后的風險？能不能承擔應盡的社會責任？能不能在系統性危機來臨時穩住？這些問題，才是真正考驗企業韌性的底牌。

平臺經濟不是一場“你死我活”的商業戰爭，而是一場涉及社會、法律、組織能力、公共利益的系統性博弈。你賺走利潤，誰來承擔風險？你分走流量，誰來修補裂痕？你拼到市場份額第一，卻能否承擔起產業生態的平衡責任？未來的監管不會一直站在門外，用戶不會永遠保持耐心，系統不會無限包容你的野蠻生長。

企業必須明白，增長的盡頭，是社會賬單；流量的幻覺之后，是責任的追問。真正的贏家，不是跑得最快的那一個，而是那個最早停下、最早反思、最早預防、最早承擔責任的那一個。

所以，再次追問——你的企業，準備好了嗎？你的系統，撐得住嗎？當監管來敲門，用戶流失，組織力崩塌時，你還有什么能留下來？別等到那一刻，才發現自己早已被賬單壓垮。現在，就是補課的最好時機。

【結束】

*資源與數據來源說明*

——全球平臺經濟治理對比

廣東外語外貿大學歐洲研究中心："數字經濟時代下平臺經濟的全球治理"研究

中國科學院："中美歐國際數字治理格局比較研究及建議"

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平臺經濟與競爭政策觀察"報告

——京東外賣相關數據

日訂單量：2025年4月22日突破1000萬單，5月15日達2000萬單

騎手數量：3月20日突破10000名全職騎手，計劃招聘10萬名

勞動保障：為全職騎手提供五險一金，兼職騎手提供意外險和健康醫療險

抽傭比例：承諾不超過5%，實際約20%（含各類費用）

——外賣行業數據

中國外賣行業市場規模超1.2萬億元（清華大學社會治理研究中心2024年報告）

外賣騎手總數超1300萬人（國家信息中心數據）

60%以上騎手每日工作超過10小時（行業調查數據）

美團、餓了么、京東外賣三大平臺合計市場份額超93%

——平臺企業社會責任框架

中國社科院企業社會責任研究中心CASS-CSR4.0標準

平臺企業可持續性商業模式研究（中國社會科學院工業經濟研究所）

——引用媒體報道

財聯社："京東外賣日訂單量突破1000萬背后：配送運力缺口仍存"

新浪財經："那些加入京東外賣的騎手，他們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新浪財經："京東外賣陷入'高抽成'爭議，如何理解平臺傭金？"

證券時報："京東外賣宣布：日單量突破1000萬單"

——其他數據來源

歐盟《數字服務法》和《數字市場法》相關規定

《中國外賣行業研究報告》（中國勞工通訊）

平臺企業社會責任指南實施手冊（中國工業企業社會責任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