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99年的一天,飛將軍李廣的孫子李陵投降匈奴,大漢精銳全軍覆沒,漢武帝一怒之下命人將司馬遷下了大獄,不久后,他被綁在執行閹割手術的架子上,手起刀落成了一個閹人。
司馬遷是陜西韓城人,祖上趕上漢文帝栗米受爵,他們家拿著四千石粟米換了個九等五大夫的爵位,全家開始免徭役,一步一步走上正軌,開始熬公務員,這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司馬遷后來的就業。
眾所周知,司馬遷寫成了《史記》,中國歷史第一部紀傳體通史,被魯迅先生稱之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撰寫史書其實是司馬遷父親的遺愿,只可惜身死未能實現。從小跟在父親身邊的司馬遷耳濡目染,也對歷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后來,司馬談去京師長安上班,無法將司馬遷帶在身邊教學,便將他留在家里半耕半讀??梢娂依飾l件也不是特別寬裕,勉強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餓不死,但也沒有更多的錢去做其他的事。
司馬遷十歲的時候被送到父親身邊,除了父親教他做學問,還給他請了好的老師。以司馬談當時的階層,談笑不至于說有鴻儒,至少往來無白丁,很大程度的促進了小司馬遷的學習。
包括講《春秋》的董仲舒,還有講《尚書》的孔安國,這都是司馬談同僚。
司馬遷十歲就能誦讀古文,像《尚書》、《左傳》等書已能倒背如流,很是博學。
我們不得不承認,父母的學識和人脈就是孩子的起點。
后來司馬遷長大后,便問父親能不能在職業規劃上給點助力,司馬談就跟兒子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為父打算寫成一本史書,青史留名,坐家里光看書不行,也得出去實地考察,搜集一些資料辯證分析。”
在父親的支持下,20歲的司馬遷背上行囊踏上了游學之路。他走了多遠呢?當時大漢國土面積,除了寧夏、朝鮮等幾個地方,大多數他都去過了。
這種游歷開闊了司馬遷的胸襟,增長了見識,和他所讀過的書形成了一種相互印證和互補,在那些浩如煙海的歷史中,司馬遷早就在腦海中形成了一個逐漸清晰的脈絡。
他將搜集來的史料交給父親,父子二人秉燭夜談,徹夜無眠。后來,司馬遷順利入職,做了郎中。
公元前110年,漢武帝要在泰山舉行封禪大典,如此重大的事件,作為史官如果無法親眼見證實在是一種遺憾,而這遺憾就發生在了司馬談身上。他在途中突然病重,耽擱在湖北一帶。
司馬遷匆匆趕到來見父親最后一面的時候,司馬談邊哭邊說:“兒啊,為父一生的心愿未了,難以瞑目?。≡蹅兯抉R家祖上就是做史官的,雖然中間一度落魄了,可終究到了我這一輩兒又把史官的職位謀回來了?!?br/>“我想做出不朽的功績恐怕無法實現了,你若是真的孝順我,便接了我的衣缽,替我把這事做下去吧?!?br/>這一年司馬遷36歲,接下了父親著史的接力棒,走上了太史令偉大之路。
在他寫史書期間,他還抽空幫漢武帝完整了太初歷的制作。
轉眼來到了公元前99年,這一年漢武帝命飛將軍李廣的孫子李陵去給李廣利運輸糧草,李陵不愿意給人家做手下,而且也覺得以自己的本事,包括他手底下兵將的能力,絕不甘心做個運輸兵。
李陵就自請率5000步兵打匈奴,并對漢武帝夸下海口要以少勝多,打一場漂漂亮亮的仗。當然,李陵這事跟司馬遷一點關系沒有,他們兩個人在歷史上記載的交集甚至都沒有。
結果李陵這5000人遇到了匈奴的主力,經過他一番排兵布陣,其實這仗打得很慘烈,但李陵一點不弱,差一點就真的以少勝多了。這事細說復雜一些,我們日后詳談,最后就是援兵沒有及時趕到,李陵等人被困山谷,什么武器都沒了。
李陵是要死的,但被人勸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總有一天回到大漢,還能重新效力。于是李陵投降了。
李陵一直到死心里都記掛著大漢,但沒辦法,他回不去了。
漢武帝聽說李陵投降十分震怒。李陵當時率領的5000人都是大漢的精銳,其中一部分可以說是當時大漢的教官組成的,全軍覆沒,漢武帝多心疼!
司馬遷就站出來替李陵說話,“他只領了五千步兵,吸引了匈奴全部的力量,殺敵一萬多,雖然戰敗降敵,其功可以抵過。而且,我覺得他可能不是真心投降,我們把他營救回來,他還是我們大漢的利劍,隨時為您出擊。”
漢武帝不聽,還怪司馬遷胡說,當即就給司馬遷下了大獄要處死。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這事司馬遷看得很開。但決不能是這個時候死,因為他們司馬家的理想還沒完成,這書還沒寫呢。
司馬遷想活下去有兩條路,一條是拿錢買命,但他沒錢。另外一條就是用宮刑替代。
司馬遷一咬牙想到了那么多古人為了成大事都經歷過千難萬險,他不過是犧牲區區一個零部件罷了,何況他也結婚生子了,沒什么可留戀的。
于是,司馬遷選擇了腐刑換命。
這事他自己看得開,但親戚朋友看不開,傳出去還是個笑話。司馬遷發奮努力,一心撲在史書上,在獄中專心著史。后來漢武帝大赦天下,他被放出來,對仕途已經灰心喪氣,盡管被重用,可還是一心寫他的書。
公元前91年,五十二萬六千五百字的《史記》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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