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個月退休金又花光了,說要用我的卡先墊下,她下月一發就還。”
“行,你就轉過去吧,她上次不是也這么說嗎,后來不是也還了?”
“上次是你拿她卡去取的,不是她自己主動給的。”
我叫宋薇,36歲,是一個普通公司的財務出納。丈夫馬林在市區一家電力單位上班,穩定但工資一般。婚后我們和婆婆同住,她退休后就搬了進來,一住就是五年。
我本以為,婆婆每月有6000退休金,我們只管吃住,她怎么也該攢下一點。可每次我提起“媽你手上有沒有點存款”時,她就一副苦哈哈的樣子:“唉,哪里存得下?水電煤氣買菜水果,樣樣都要錢。”
每個月她發退休金那天,我都能看到她神神秘秘地收著手機,過兩天就來找我說:“薇薇,我手頭又緊了,幫媽墊點唄。”
起初,我覺得老人花錢多也是為了家,可越往后,我心里越不踏實。
直到那天,我在陽臺曬衣服,無意間聽見她和一個鄰居的通話,才終于明白,那6000塊到底去了哪。
“媽,你說您又沒大病沒大災,怎么每個月都不剩錢呢?”
“哎呀,你不知道,現在啥都貴,你看我這牙套、護腰帶,還有那個眼藥水,都是自費的!”
我回頭看她,手上正抱著一大包從超市拎回來的雜貨,包裝精美。
“那這些保健品,您咋一買一堆?”
“鄰居介紹的,說是對老年人骨頭好,你不懂。”
我強忍著火氣,把包拿過去:“以后別亂買那么多了,省點用。”
她咂咂嘴:“你就知道管我,我自己賺的錢我還不能花?”
“媽,不是我不讓你花,是您每月都來問我要錢,這日子咱也得盤算盤算啊。”
“哎喲,我倒成你負擔了是吧?那我下個月搬出去省得礙眼。”
她一邊進屋一邊嘴里嘀咕,我嘆了口氣,忍了。
丈夫馬林一貫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我有一次試探著問他:“你媽是不是還有其他地方要花錢?”
他皺了皺眉頭:“不會吧,我媽就那點花銷,要不你多擔待點唄,反正你工資也不低。”
我心頭一涼,原來我付出這么多年,在他眼里就只是“工資不低”。
那天晚上,我正在陽臺收衣服,聽見婆婆在客廳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
“喂,小萍啊,這個月我還是給你轉三千,剩下我先應付一下家里……你別催我,我已經這么多年沒間斷了……你弟再不上班我也沒轍。”
我當時大腦“嗡”了一下,趕緊退回屋里,掏出手機開始查。
她的微信收支記錄全是用密碼鎖住的,但我記得她以前用過生日當密碼。我試了一下,居然成功了。
記錄里,一目了然:
每月5號轉賬3000元,備注是“小萍”,偶爾還有轉賬給“馬志遠”。金額從幾百到一千不等。
小萍,是她娘家侄女,馬志遠,是她在農村的侄子。
那晚我等馬林下班,直接攤牌。
“你媽每個月把6000塊退休金,轉一半給她侄女,說是救急;還給你表弟零花錢。我們一家三口吃穿都靠我工資撐著,你就沒打算過問?”
馬林先是一愣,繼而不耐煩:“你查我媽手機了?宋薇,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她住在我家、吃我做的飯、花我的錢,我查一下她的轉賬記錄怎么了?我為這個家掏心掏肺,她倒好,親侄子都不落下,我兒子買個積木她都說‘太貴’。”
馬林沉默了半晌,說了句:“她也是親戚,有難處幫一把怎么了?你就這么計較?”
“她住我家五年,沒出過一分錢水電費,你還覺得她吃虧?”
我情緒徹底崩了:“你和你媽,眼里只有你們娘家人,我呢?我兒子呢?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就活該被你們算計?”
“宋薇,你冷靜點——”
“我冷靜夠了,馬林,我們離婚吧。”
離婚談得并不順利,馬林一度試圖緩和,說“媽年紀大了,不懂事”“她以后不會再這樣了”。
可我心已冷。
離婚后我帶著兒子搬到了單位附近的小公寓,不大,但清靜。
婆婆曾經打電話來說:“我這人哪里礙你了?你就非得讓你兒子沒爸?”
我平靜地回她:“你不礙我,只是我不想再讓你左右我生活。”
我終于明白:婆婆不是“花光錢”的問題,而是從來沒把這個家當她該付出的一份責任。
而丈夫馬林,才是問題的根源。
他選擇視而不見、縱容冷漠,把我的付出當成理所應當。
離婚后,我學會了規劃自己的生活和收入,不再為誰忍氣吞聲。最重要的是,我兒子越來越陽光懂事,不再問我“為什么奶奶從不笑”,也不再擔心“爸爸又幫奶奶說你壞話”。
我過得比婚姻中輕松得多。
那6000元的退休金,我再也不用為她怎么花而頭疼。
因為自由和尊嚴,比任何賬面數字都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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