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歌死了。
可她不知道兇手是誰。
重活一世,她決定找出兇手,再與深愛的丈夫解開誤會重歸于好。
可偏偏,這似乎毫不相干的兩個人,卻在她尋找真相的過程中逐漸融合成一張臉。
……
深秋,江城。
裴今歌猛然驚醒,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濕。
明明上一秒她剛被歹徒殺死,此刻卻又好端端的躺在她和丈夫厲北川的婚房里。
裴今歌以為自己做了場噩夢,剛松了口氣。
下一秒,一身高定西裝,氣質清冷矜貴的厲北川闊步走了進來。
他眼帶厭惡地掃視過她,隨即冷聲道:“裴今歌,今天是奶奶生日,你這副鬼樣子給誰看?”
裴今歌渾身一僵,這熟悉的話,熟悉的場景……
分明是三個月前。
這念頭閃過,她沒有回話,而是直接拿過一旁的手機。
看清上面的時間后,她的手猛地一抖,手機頓時砸在地上,屏幕碎裂濺開劃傷她的小腿。
這痛意讓她終于意識到自己不是做夢。
她真的被人殺了后,又重生回了三個月前……
一旁清冷聲音拉回她的思緒:“裴今歌,你又在演什么戲?”
裴今歌轉頭,撞上厲北川冷冽的眼。
三個月后,她會因為一條匿名短信,被活活燒死在這棟別墅里。
而她的丈夫厲北川,卻在最后時刻,漠然的掛斷了她的求救電話……
只因為曾經的一次意外,她導致了厲北川的哥哥厲天逸的死亡。
從那以后,厲北川對她恨之入骨,百般折磨。
而因為愛,因為愧疚,所以她一直沉默地忍受著。
“怎么?啞巴了?”
見她不回答,厲北川失了耐心,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裴今歌不自覺攥緊了手:“北川,我身體不舒服,今天可不可以不去……”
上一世,就在這次宴會上,有人為了討好厲北川給她下藥。
她被扒掉禮服扔在宴會大廳里,狼狽的照片傳遍了江城所有豪門世家。
她不想再經歷一次那種事。
厲北川冷冷看她:“你以為,你有說不的資格嗎?”
他冰冷的嗓音像是一根刺,狠狠扎進裴今歌的心里。
厲北川看了下表:“十分鐘,把她給我收拾好。”
他話音落下,便有傭人沖進來,拉著裴今歌換衣服化妝,裴今歌如同木偶一般任人擺弄。
直到站在厲家老宅的宴會廳內,裴今歌依舊渾身發冷。
可很快,她看見走過來挽住厲北川的女人,整個人僵住了。
那是厲北川現在的情人,也是她曾經最好的閨蜜陳楚楚。
但上一世在她被人羞辱時,陳楚楚發生了車禍。
厲北川看著被扒光衣服的她冷笑一聲,便毫不猶豫的轉身去了醫院陪陳楚楚。
這一次,陳楚楚怎么會出現在宴會上呢?
就在她沉思時,陳楚楚不知跟厲北川說了什么,端著酒杯向她走來。
上前站定,陳楚楚笑盈盈道:“厲太太,我現在是北川的女朋友,敬你一杯。”
聽到這句話,裴今歌扯了扯嘴角,只覺得可笑。
她曾經最好的朋友,以自己丈夫“女朋友”的身份,來向她敬酒。
見她不說話,陳楚楚挑了挑眉壓低聲音:“今天這種場合,北川卻是以女伴的身份邀請我來的。”
“裴今歌,我要是你,早就放棄了,現在這樣多難看啊。”
自從陳楚楚和厲北川在一起后,她們就徹底鬧翻了。
裴今歌不想和陳楚楚糾纏,一言不發就要轉身離開。
可就在她剛走到拐角處,卻被人一把捂住嘴拖進了二樓盡頭的書房里。
“放開我!”
前世的回憶和這一幕重合,裴今歌用盡全力掙扎著,卻只是徒勞。
就在這時,她再次聽見陳楚楚的聲音。
“本來想好好敬她一杯酒的,可她不給面子,那就只能你們幫幫她了。”
她剛說完,裴今歌被強行按著灌了一杯酒,下一秒,一個中年男人擰笑著走近。
裴今歌看見陳楚楚站在門外沖她笑道:“厲太太,好好享受吧!”
酒里被下了藥,裴今歌眼前一片暈眩。
她想要逃,卻驟然摔倒在地。
書房門“嘭”的一聲在裴今歌眼前關上。
裴今歌沖著那個男人厲聲道:“滾開!”
可那男人卻笑道:“別白費力氣了,已經很久沒嘗過男人的滋味了吧,反抗不如享受!”
裴今歌拿起桌上的花瓶,猛然敲碎:“別靠近我,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們一起死!”
此刻,樓下宴會廳內,陳楚楚找到厲北川,神色著急:“北川,我剛才看到今歌跟一個男人一起上樓了……”
她話沒說完,二樓忽然傳來一陣巨響。
厲北川神色一凜,下一秒,一個傭人神色驚恐地跑出來。
“二少爺,不好了,少夫人殺人了!”
傭人聲音不小,瞬間,宴會廳內一片死寂。
厲北川神情冷冽,放下酒杯就朝著二樓走去,陳楚楚也快步跟上。
書房門大敞著,里面的景象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一怔。
塵封兩年的書房內,裴今歌靠墻坐著,禮服凌亂。
她眸光呆滯,臉色慘白如紙,右手上緊緊的攥著一塊碎瓷片,掌心止不住的往外淌血。
而裴今歌的不遠處,一個男人捂著脖子躺在地上,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這裴今歌還真是不要臉,居然在已故大少爺的書房里做這種事……”
“她害死了天逸少爺,現在在他死后還要惡心他。”
聽到外面的議論聲,裴今歌垂著的眼中閃過一抹痛意。
兩年前,她和厲北川吵架,負氣離開厲家。
厲北川的哥哥厲天逸怕她出事,于是便追了出來,想要帶她回家。
回家路上,雪地打滑使得車子失控撞上了路邊的花壇,一瞬間的功夫車子便側翻了。
裴今歌被從車里甩出,她爬起來想要去救厲天逸,車子卻發生了爆炸。
事后,所有人都以為,是裴今歌貪生怕死自己先逃出來,才導致了厲天逸的死……
厲北川居高臨下的看著裴今歌,薄唇緊抿著,努力抑制著怒火。
“裴今歌,誰允許你進我大哥書房的?”
“你還要臉嗎?還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來的?”
裴今歌用力的攥緊了手中的碎瓷片,鮮血又一次涌出,劇烈的痛意讓她有片刻的清醒。
她甩了甩頭,扶著墻艱難的站起來。
她嗓音沙啞,眼中的一切都帶著虛影:“厲北川,是陳楚楚……找人給我下藥……”
陳楚楚委屈打斷:“厲太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也不能這么血口噴人啊……”
厲北川眼神冰冷,聲音也帶著嘲弄:“自己做出這種事,還往別人身上潑臟水。”
“裴今歌,當初死的怎么就不是你!”
裴今歌渾身一怔,緩緩抬頭看向他。
對上那雙蘊含著鋒利寒意的眼眸,她的心驟然一痛,像是被某種利刃直直的刺入,又用力拔出,疼得血肉模糊。
是她天真了,厲北川恨她入骨,又怎么會信她說的話呢?
恍惚間,她又想起婚禮上,厲北川對他許下的誓言:“今歌,我們一定會白頭到老。”
可現在看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們都回不去了。
她喉間哽澀:“厲北川,關于天逸哥的死……我很抱歉。”
她跟厲家兩兄弟青梅竹馬,更把厲天逸當親哥哥。
厲天逸的死,她比所有人都痛苦,但沒人相信。
厲北川冷聲道:“你的抱歉能換回我哥的命嗎?你現在更應該道歉的人,是被你誣賴的楚楚。”
看著厲北川冷硬的下頜線,她僵硬的扯了扯唇。
仔細想想,陳楚楚這樣拙劣的手段,厲北川怎么會不明白。
說到底,不過是因為有他的默許,她才敢這么做。
裴今歌紅著眼道:“是!我對不起天逸哥,對不起厲家,可對其他人,我問心無愧!”
她一步步走到厲北川面前,昂著頭:“我沒做過的事,我不會認。”
說完,裴今歌繞開兩人,轉身朝外走。
走出幾步,她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厲北川,喉間一片苦澀。
“厲北川,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當初死的人,是我。”
話落,她再度邁開腳步,可剛走到門口,身后便傳來低沉冰冷的聲音。
“故意傷人,就想這么走了?”
裴今歌的腳步一頓,扶著門框的手緩緩的收緊。
又來了。
她苦笑了一下。
這兩年來,為了報復她,厲北川什么手段都用盡了。
現在有一個可以折磨她的機會,厲北川怎么會放過。
半小時后,警局。
裴今歌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整個人憔悴又狼狽。
無論警察怎么問,裴今歌都堅持:“警察同志,那個男人對我圖謀不軌,我是正當防衛。”
陳楚楚站在厲北川身邊,聲音尖銳:“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就是故意殺人!”
說完,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開口補充道:“裴今歌,你不會想仗著自己是厲家的人,逃過法律的制裁吧?”
話音剛落,裴今歌看見從來到警局后就一言不發的厲北川冷冷開口。
“厲家的人,一樣要為自己做的事承擔責任!”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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