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勇舉起望遠鏡觀察,正好望見薛公嶺東山頂上露出了鋼盔和刺刀的白光。敵人持槍哈腰,成戰斗隊形沿公路緩緩前進,馬達聲由遠而近。楊勇命令迫擊炮手:“吳嘉德,開炮!”
1938年9月上旬,日軍先頭部隊已侵占軍渡—磧口一線,準備侵犯陜北。敵人在汾陽城內集中了大批彈藥、糧秣和渡河器材等物資,隨時準備起運。
八路軍第343旅686團團長兼政委楊勇,帶著各營的干部前往薛公嶺觀察地形,他手拿望遠鏡正看得出神,一名偵察員氣喘噓噓地跑上來了。
“報告團長,師部緊急命令!”偵察員打開文件夾,將一紙命令交給楊勇。
楊勇接過一看,上面寫著:日軍20輛滿載彈藥和渡河器材的汽車,將在兩天后從汾陽起運,總部和師部命令你團相機截擊。
大家指著一段凹地異口同聲地說:“團長,這兒就是個好戰場,就在這兒干吧!”惟有偵察隊長劉善福坐在一旁沒有搭腔。
“劉善福,你看怎么樣?”楊勇指名問他。
“好是好,就是那個碉堡討厭!”他指著對面一個山包上的碉堡。
原來敵人對這段凹地也十分警惕,在對面的制高點上專門修了兩座高大的碉堡。
“干脆提前拔掉碉堡!”“不行,那會打草驚蛇!”
“那就兵分兩路,一路在溝里埋伏,一路埋伏在碉堡后邊的山凹里,同時打!”又有人提議說。
“還是不行,碉堡背后的山凹不大,頂多只能隱蔽一個排,多了很容易暴露。”
這時,一直低著頭在一塊石頭上畫來畫去的迫擊炮連連長吳嘉德沖著楊勇說:“這個任務交給我們吧!保證三炮消滅碉堡,我已經將射擊諸元計算好了。”
楊勇拍著吳嘉德的肩膀說:“你小子行啊!好,大家回去分頭準備!”
1938年9月14日清晨,濃霧漸漸散去,686團經過整夜的行軍,已經在拂曉前隱蔽在嶺下的山溝里。
九點多鐘,楊勇接到報告:敵人汽車隊到達了薛公嶺前不遠的王家池,在那里加了水,添了油,正等著出發。王家池據點的敵人,派出了一隊巡邏兵在前邊開道,朝洼地搜索來了。
楊勇舉起望遠鏡觀察,正好望見薛公嶺東山頂上露出了鋼盔和刺刀的白光。敵人持槍哈腰,成戰斗隊形沿公路緩緩前進,待進至四條山溝附近時,一面虛張聲勢地咋呼著,一邊用機槍、步槍四處盲目射擊。
日軍搜索完畢,便朝碉堡走去。兩發信號彈升上天空,這是敵人向隔山等候的汽車隊宣布:可以通過。
轟轟隆隆的馬達聲由遠而近,轉眼間,滿載著敵兵和軍用物資的20輛汽車,便一輛接一輛地開了過來,進入伏擊圈。
楊勇拿起電話命令:“吳嘉德,開炮!”
“轟”的一聲,第一發炮彈爆炸,不偏不歪,恰好落在那個碉堡上面。緊接著又是兩炮,全部打中,碉堡騰起粗大的煙柱,磚石四濺,塵土飛揚。轉瞬間,碉堡變成了一堆瓦礫,里邊的敵人差不多一起被報銷。
戰士們端著槍,挺著刺刀,從幾條山溝里沖了出來。沒等押車的敵人弄清是怎么回事,成排的手榴彈就被甩上了汽車,戰斗一開始就在短距離內白熱化了。
狹窄的路面上,著了火的汽車“嗚…·嗚……”地掙扎著、相互擠撞著。車上的敵兵,有的跳下車來搏斗,有的趴在車廂里射擊…
上午11時,楊勇和曾思玉率指揮所下到洼地,戰斗剛剛結束,烈焰騰空的汽車仍在公路上嗶嗶剝剝地爆響,輪胎燃燒的焦臭味充滿了整個洼地。楊勇清點了鬼子的尸體,一共是213具。
楊勇下令從速打掃戰場,盡快轉移。
第二天,汾陽城里的敵人出動一個聯隊,外加上千名偽軍氣勢洶洶地撲來。可是除了幾只野狗正在撕咬日軍的尸體,薛公嶺下的洼地靜悄悄的。惱羞成怒的敵人用機槍射死倉皇逃遁的野狗。聯隊長山本中佐朝薛公嶺狂吼了一陣,朝著據守王家池據點的川琦大尉臉上一頓耳光,下令將尸體裝上大車,竟滿滿裝了5車。
1938年9月20日拂曉前,楊勇率領部隊趁夜悄悄潛入王家池附近,迅速進入公路兩側指定位置,隱蔽起來。太陽當頭,西邊山頭上那棵“消息樹”傾倒。
敵人的騎兵出現,隨后是輜重隊的騾馬大車和炮兵,最后是步兵。隊伍剛出村子,便遭到八路軍的襲擊。
楊勇指揮直撲敵指揮機關,山口旅團長沒來得及拔出戰刀便被迫擊炮命中,連人帶馬被沖擊波掀進了路旁的深溝。
激戰僅兩個多小時,八百多名日軍就被分割包圍,一段一段吃掉了。這次伏擊,共殲滅日軍旅團長以下八百余人。
致敬英勇抗戰的楊勇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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