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次流產后，我又住進了月子中心。
月子中心會給每個客戶打上備注，可我沒想到，我的備注竟是：
“豪門公交車”。
露骨的幾個大字嚇壞了我。
我想找月子中心的人問情況。
卻不小心聽見老公顧景川和別人的對話：
“顧少，姜眠又流產了，這次輪到我了吧？”
“姜眠不愧是轉運女，上次睡了她后，我公司一下就成功上市了！”
……
顧景川摟著蘇小柔不咸不淡地開口：
“急什么，都有份。”
蘇小柔把玩著他的手指，懵懂無辜地抬起頭問：
“顧少，我們這么做，姜姐姐知道后會不會不開心啊？”
顧景川放下酒杯，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能讓你高興是她的福氣。”
“那種女人，勾勾手就脫光衣服爬過來了，有什么資格生氣。”
全場哄笑。
“還別說，嫂子真的很聽話，讓她在床上做什么都行！”
“我那幾個情人沒一個比得上她，顧少，你要是玩膩了就給我唄！”
“是啊，只讓我們睡一次也太不夠意思了，我現在看見嫂子就忍不住，
尤其是她剛流產完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我快癢死了。”
顧景川聲音染上幾分寒意：
“再敢胡說八道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他頓了頓繼續道：
“姜父臨死前把她托付給我，就算她被玩爛了也是我顧家的人。”
“何況她那么愛我，沒有我根本活不下去。”
有人附和著說：
“是啊，誰不知道嫂子愛慘了顧少，顧少喝口湯她都得先嘗嘗咸淡。”
“顧少好本事，改天好好教教我們怎么調教老婆！”
顧景川漫不經心地玩弄著酒水里的冰塊：
“姜眠天生下賤，用得著浪費時間調教嗎？”
“沒事裝一下深情，她就像狗一樣搖尾巴了。”
酒杯碰撞聲再次響起。
我死死捂住嘴，眼淚卻不受控制地往地上砸。
我不明白顧景川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我們大學相識，他對我無微不至，人人都羨慕我。
婚后，爸爸將大部分的項目都交給了他。
我傾盡所有的資源扶持他，衰落的顧氏才得以蒸蒸日上，一躍成為京市龍頭。
后來，顧景川說想要孩子，每次都做到我昏過去還在繼續。
可我卻一次次意外流產。
在他失望的眼神里，我艱難挺起虛弱的身子不斷迎合他。
然而直到今天才發現，他一直在騙我。
我低頭看向無名指上的婚戒，幾乎嘔吐出來。
正打算離開時，里面又傳來蘇小柔的說話聲。
“顧少，下次的轉運機會給陸總好不好，就定在后天。”
“到時候我們拍點視頻留念吧，肯定特別有意思。”
她轉頭對著角落里穿著黑色西服的年輕男人。
“陸總剛回國，應該很需要這個機會吧？”
“悄悄告訴你，姜姐姐的身材可不比國外女人差哦。”
說罷，她捂著嘴笑了起來。
姓陸的男人似乎是透過門縫看見了我，挑了挑眉，什么也沒說。
顧景川半晌才開口：
“別讓她懷孕了，醫生說她體質越來越差了。”
蘇小柔不滿地嘟起嘴唇：
“可是懷孕了才好玩啊，要不然你都沒時間陪我了。”
顧景川寵溺地親了親她的耳朵：
“好，只要我們小柔開心，她流掉一百個孩子都無所謂。”

“不過，等你玩夠了，給我生個寶寶好不好？”
蘇小柔害羞地按住胸前不安分的手。
兩人肆無忌憚地親密起來，周圍人見慣了般繼續喝酒。
我渾身僵硬地站在門外，像是被一大桶冰水從頭澆到尾。
又冷又疼。
我回到房間，給顧景川發了條消息，打算離開。
可腹部的疼痛讓我直不起腰，稍稍動一下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只能躺在床上等止痛藥起效。
沒多久，顧景川匆匆趕來。
甚至沒來得及擦掉下巴上的口紅印。
他溫柔地將我抱在懷里：
“眠眠，你現在情緒不穩定，別鬧了好不好？”
聞著熟悉的氣味，我又沒出息地掉下眼淚：
“顧景川，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背后的手突然頓住。
沉默片刻，他緩緩開口：
“當然沒有，你是我最愛的人，我怎么會讓你難過。”
“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我拉住他的衣角，哀求地望著他。
“后天就是我生日，讓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呆在這里。”
他微笑著掰開我的手，眉眼間有些厭煩。
“你剛流產，家里沒人能照顧你。”
“聽話，今年生日就在這兒過吧，我保證比以往都隆重。”
語氣中是不容置疑的拒絕。
正僵持時，門口突然響起高跟鞋的聲音。
顧景川輕抬了下鏡框，這是他對某人某事感興趣時才會有的動作。
下一秒，蘇小柔笑著走進來。
“姜姐姐，你怎么突然要走呀，是對我的安排不滿意嗎？”
看著那張漂亮無辜的臉，我厭惡地蹙眉。
蘇小柔立刻垂下眼眸，紅了眼眶，聲音里滿是愧疚：
“對不起，姜姐姐你不要生氣。”
“你流產這么多次，都是我的錯，我這就跪下給你道歉！”
確實是她的錯。
我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彎下腰。
見我真沒打算攔，顧景川伸手握住蘇小柔的手腕，聲音帶著怒氣：
“夠了！小柔只是個秘書，你為什么總和她過不去？”
“就算小柔有錯，她都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我笑了笑，只覺得諷刺。
去年結婚紀念日，蘇小柔出車禍受傷，他二話不說飆車去醫院。
撞傷幾個路人，是我替他賠錢又道歉。
跨年夜，我滿心歡喜等著他許諾過的藍色煙花。
可我在樓頂站了整夜，等來的只有一句蘇小柔痛經需要照顧。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巧合。
算下來，他和蘇小柔在一起的時間比我都長。
我還傻傻地以為，憑我們的感情，就算蘇小柔使出渾身解數，他也不會背叛我。
現在想想還真是天真。
見我不說話，顧景川的臉愈發陰沉。
“姜眠，不要覺得你流產了所有人都得讓著你。”
剛想反駁，胃部猛然傳來一陣劇痛。
我攥緊被子，冷汗直冒，耳邊是巨大的轟鳴聲。
“好疼……快叫醫生。”
見我不舒服，顧景川甩開蘇小柔，緊張地半跪在我面前。
蘇小柔摸著手腕，眨了眨眼：
“我知道啦！姜姐姐故意裝病，是想欲擒故縱，讓顧少心疼對不對？”
“姐姐好聰明啊，不像我，壓根不知道怎么勾引男人。”
聽到這話，顧景川立刻起身后退兩步，滿臉厭惡地看著我。
“姜眠，你什么時候學會這種下作手段了？”
疼到沒力氣說話，我只能顫抖著手去摸床頭柜上的手機。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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