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拍攝于2016年,當時是嚴幼韻111歲的生日,家人們為她舉行了盛大的壽宴,并邀請了許多名流,其中就有100歲的建筑師貝聿銘。
上面這張合照,二女兒楊雪蘭招呼他們合影時拍下的。照片中,81歲的楊雪蘭笑得非常開心,看起來和四五十歲的人沒什么區別。
當天,拍完這張合照后,楊雪蘭又叫來伴奏的鋼琴家郎朗,三人一起合照。這時候,郎朗還只有34歲,楊雪蘭和他同框,狀態也絲毫不差。
嚴幼韻是民國名媛,一生有兩場婚姻,都嫁給了赫赫有名的外交官。她的第一任丈夫是清華教授、外交專家楊光泩,三個女兒也都是和這位丈夫生下的。
只可惜,1942年,日軍占領馬尼拉,時任駐馬尼拉總領事的楊光泩,因為拒絕交出抗戰物資,而遭到殘忍殺害。
1959年,時年54歲的嚴幼韻,開啟了第二段婚姻,嫁給了被譽為“民國第一外交官”的顧維鈞。
這一年,顧維鈞已經71歲了,很多人都私下嘲諷,說他給自己找的不是老婆,而是護士、秘書和管家。但嚴幼韻并不在意這些風言風語,關起門來,把小日子過得特別好。
上面這張照片,是嚴幼韻和晚年顧維鈞的合照。對比上面二女兒楊雪蘭的照片,可以看出,已經81歲的楊雪蘭,在神態上不僅和母親很相似,還和這位繼父有相似的影子。
很多人據此猜測,是不是嚴幼韻年輕時,就和顧維鈞曖昧不清?但從照片上也能看出,嚴幼韻和顧維鈞也很有夫妻相,因此,這種推測不一定是事實的真相。
令人佩服的是,活到112歲高齡的嚴幼韻,一生都不曾對風言風語有過任何回應。或許,在她的心中,唯有真正值得的東西,才值得花費心思和時間。
一、嚴幼韻和顧維鈞的初識
嚴幼韻第一次見到顧維鈞,是在1920年蔡麗蓮的晚會上。當時,顧維鈞剛剛和第三任妻子黃蕙蘭結婚,是國際上炙手可熱的外交官,一心撲在事業上,正在為巴黎和會的事情發愁。
而嚴幼韻還只有15歲,是個稚嫩的女學生。兩人除了蔡麗蓮這個共同好友,沒有更多交集,在晚會上也只是匆匆一見,恐怕連名字和相貌都沒互相記住。
1929年,嚴幼韻作為“復旦校花”嫁給了年輕有為的外交官楊光洙。
楊光洙是顧維鈞的下屬,兩人在外交事務上有頻繁的接觸和交流,因為楊光洙的關系,嚴幼韻和顧維鈞有了更多的接觸。正常來說,兩人都是有家室的人,就算有接觸也應該點到為止。
可在張學良晚年的回憶錄里,提到了顧維鈞和一位楊太太打麻將的往事。
西安事變前,張學良作為顧維鈞的好友,經常會去顧維鈞的一位楊姓下屬家里打牌,每次接待的都是楊太太。而且,散場前,這位楊太太還會和顧維鈞單獨上樓待上一會。
所謂的“楊太太”,在顧維鈞和妻子黃蕙蘭鬧離婚的時候得到了證實,幾乎就是嚴幼韻。更為巧妙的一點是,嚴幼韻的二女兒楊雪蘭的出生時間恰好是1935年,與張學良所說的“1936年西安事變”之前的時間線,不謀而合。
在嚴幼韻懷著二女兒的那段時間,她也確實經常會和楊光洙去看望張學良,張學良還送過嚴幼韻一個洋娃娃。楊雪蘭出生后的第3年,楊光洙就被調到了馬尼拉。
有人說,這是因為顧維鈞的妻子黃蕙蘭,發現了丈夫和嚴幼韻的私情,跑去大鬧了一番才有的結果。
二、嚴幼韻喪夫,顧維鈞離婚
馬尼拉條件艱苦,楊光洙要出席各種外交活動,嚴幼韻只能一邊打理好家庭,一邊照顧3個女兒。一個人搬家,成了嚴幼韻的常態。但,比這更苦的事情發生在1942年。楊光洙被和其他7位留守總領事館的外交官一起被日軍殺害。
嚴幼韻不僅要帶著3個女兒,還要一個人撐起龐大的40人大家庭,照顧其他外交官的太太們。
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小姐,開始了種菜、做鞋,養雞、養豬,做醬油…
這期間,顧維鈞幾乎沒有出現在嚴幼韻的生活里。一直到1945年,嚴幼韻帶著女兒來到紐約,他們才再次見面。
戲劇化的事情是,在紐約,顧維鈞第一次出現在嚴幼韻的生活里,也是因為二女兒楊雪蘭。當時,楊雪蘭突發闌尾炎,初來乍到、舉目無親的嚴幼韻,情急之下給顧維鈞打去了電話,希望得到幫助。
顧維鈞二話不說,連夜趕到,迅速帶著楊雪蘭母女到了醫院,住院、手術,一直都陪在身邊。
后來,嚴幼韻出任聯合國禮賓官,在紐約任職。每一次,顧維鈞去紐約開會,都會特意去看望嚴幼韻,看看她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時間一長,兩人的情感就越來越深。
1956年,顧維鈞和嚴幼韻又發生了一件大事,同樣還是和打牌有關。張學良剛好也是旁觀者,他把這件有點不堪的事情寫進了回憶錄里。
這天,張學良被軟禁的日子,好不容易放松一點,他又和顧維鈞、嚴幼韻坐在了同一張牌桌上。三人本想像往常一樣打牌。
可沒成想,玩得正起勁,一位穿著貴氣的女人沖了進來,開口就要顧維鈞趕緊回家,還對嚴幼韻冷嘲熱諷。68歲的顧維鈞,早就見過各種世面,他一句話也不說。
女人氣急了,直接抄起旁邊的熱茶,一股腦澆在了顧維鈞的頭上。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可反觀顧維鈞,十分淡定,他看看嚴幼韻,繼續出牌。
這位貴氣的女人,就是顧維鈞的第三任妻子黃蕙蘭。這件事情也被稱為“捉奸事件”,事情發生后3年,兩人正式離婚。顧維鈞離婚的同年,他就和嚴幼韻在墨西哥舉行了婚禮。
這一年,71歲的顧維鈞進入了第4段婚姻,而54歲的嚴幼韻進入了第2段婚姻。與小青年的懵懂、沖動的愛不同,他們的這段婚姻,更像是時間催生出來的頑強的、堅實的愛。
三、婚后,恩愛得不像話
雖然,外界偶爾也有一些揣測和不和諧的聲音,說她壞人婚姻,但嚴幼韻都置若罔聞,安心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和顧維鈞結婚這年,嚴幼韻也正好從聯合國退休了,她當起了“好管家、好護士、好秘書”的角色,照顧著顧維鈞的一切。恩愛得不像話。
每天凌晨三點鐘,嚴幼韻都定時起床,熱好牛奶,并附上一張紙條“不要忘記喝牛奶”放在顧維鈞的床邊。
因為她知道,顧維鈞有晚睡早起、還不吃宵夜的習慣,擔心他從晚上到早上的時間太長,會影響身體健康。顧維鈞喜歡過生日,嚴幼韻就變著法地為他操辦。
在嚴幼韻女兒的記憶里,顧維鈞的生日是除了除夕和圣誕節以外,最重要的紀念日。每一次都有隆重聚會,每一次都有創新的活動。據說,最為令人難忘的是1978年顧維鈞的90大壽。
那一年,一共辦了三場生日聚會,一次是在嚴幼韻小女兒茜恩的公寓里,一次是在顧維鈞的母校哥倫比亞大學的禮堂里,還有一次是在萬壽宮飯店里。三場宴會,風格、內容各不相同。一向不善交際舞的顧維鈞,居然主動和嚴幼韻跳了一曲。
后來,顧維鈞去世后,嚴幼韻的女兒們也學著母親的樣子,為嚴幼韻舉辦大型壽宴,而且從90歲開始,一年比一年隆重。有時候,甚至還會直接持續好幾個星期。
楊家、顧家、嚴家等的子孫,都會從世界各地趕過來,光是看照片,都能看出這個大家族的和諧。
他們聚在一起,也是準備各種別出心裁的節目,只為博得嚴幼韻一笑。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同,而幸福的家庭,快樂都是相似的。比起敦敦教誨,言傳身教更為重要。
因為嚴幼韻對丈夫足夠用心,所以她的孩子們看到了,也會對她足夠用心。
因為嚴幼韻足夠智慧,活得肆意瀟灑不內耗,所以她的孩子們也大都長壽,除去小女兒因癌癥在50多歲去世,大女兒和二女兒都活了80多歲,并且狀態都非常好。
正如嚴幼韻自己在百歲生日時的演講一樣:
“我有一個秘密:樂觀。不要糾結于往事,多花些時間思考如何創造更美好的未來。”
這便是長壽的秘訣,簡單而又樸實。
參考資料:
(1)《張學良口述歷史》,2007年出版,張學良口述、唐德剛撰寫,中國檔案出版社。
(2)《往事不寂寞(口述)精選集》,楊雪蘭口述部分,口述時間:2006年12月11日。
(3)《沒有不散的筵席》,黃蕙蘭著,1988年由中國文史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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