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這兩年,杭州各地涌現出不少方言博主,比如說杭州話的“悟空小碎嘴”,經常一人出演多個角色,把老底子杭州人家的故事演繹的惟妙惟肖。還有蕭山本地方言小朱,通過各種搞笑段子吸引了幾十萬粉絲,現在已經開始直播帶貨了。
其實,在之江也有一些說著轉塘話、雙浦話的方言博主,比如抖音平臺的“雙浦杰哥”,就因為搞笑的本地方言演繹,收獲了兩萬多的粉絲,并且已經通過自媒體實現了流量變現。
這期《之江人物故事》,我們和這位雙浦網紅展開了對話。
NO.1 丨 “吃到了第一口螃蟹”
在雙浦桑園地村的一個庭院里,一位壯年男子一會扮作嬉皮笑臉的學生,一會又成了恨鐵不成鋼的父親,一會又是角色反轉的丈夫,在“小西死”和“機靈”之間反復橫跳……
雙浦杰哥抖音截圖
誰能想到,這位88年的雙浦本地網紅,“背地里”還是之江一家知名養老醫院的市場部負責人?!胺床罡小庇迷谒砩?,簡直有些詞窮。
然而,最終抓住我的,并非他鵲起的聲名、可觀的收入,而是他打招呼時那只略顯羞澀的手。
懷著對話的心愿,我們向雙浦杰哥發出采訪邀請,杰哥答應了采訪,“沒問題,故事比較長”,配了個齜牙笑的表情。我們便約在午后的咖啡館見面。
寶龍城咖啡館
午后,之江全知道編輯部樓下商場的星巴克咖啡,就在我點咖啡的時候,一個打扮清爽的中青年男性,穿著一身黑T恤,沖我熱情又靦腆地招呼。
我們在唯一空著的咖啡桌前坐下,咖啡默契地擺在一旁。在采訪前,我搜集了雙浦杰哥的一些資料,他叫張臻杰,是雙浦當地桑園地的居民,在抖音擁有2.7萬的粉絲,現在也開始做騰訊的視頻號,短視頻更新頻率大約一周一次,這些視頻,都是用雙浦當地的方言講述和演繹的。對了,他經常在晚上直播,內容涵蓋生活的方方面面。
窗外陽光正烈,行人的影子斜映在杯中。杰哥面前的咖啡依然沒有開封,“大約就是18年的時候吧”,那時抖音還是新鮮東西,我也隨便拍著玩,最早的賬號“雙浦夢之隊”就這樣創建了。
張臻杰告訴全知道,“雙浦夢之隊”這個賬號,是當年跟幾個朋友一起做的,幾個人能聚到一起,有些機緣巧合。不過,這個賬號火得很快,但不到一年時間就解散了。不過,對于解散的原因,杰哥并不愿意多提,只是表示原因蠻多。
按照張臻杰的說法,當時的抖音還是新鮮東西,流量很大,他們那個賬號經??恐辈ゴ蛸p變現,打賞最猛的時候,即便平臺要抽取一半的傭金,賬號靠直播打賞一個月也能賺到二十來萬。
靠著這個,張臻杰說他吃到了短視頻的“第一口螃蟹”。
講述這些的時候,他看起來也十分興奮。顯然,第一桶金決定了他日后的“網紅生涯”。
NO.2 丨 “院長都是我的觀眾”
這時,我突然想起采訪前張臻杰遞過來的一張名片,上面有他的公司,是之江一家蠻有名氣的養老醫院,他的名字下印著的職務是市場部的負責人。
養老醫院市場部負責人和喜歡“演戲”的方言博主,怎么看,都像是兩條平行線;但
偏偏,這兩條線在杰哥身上,不可思議地匯聚在一起。
對于自己的職業生涯,張臻杰顯得很自信,他強調,“我的主業和副業不會彼此干擾,只會互相成就”?,F在,他在養老醫院干了十余年,基本不用擔心客源啊、渠道啊這些問題。不僅如此,周邊一些大爺大媽聽說雙浦杰哥的本職工作,還紛紛找上他給他介紹生意。
“就連我們院長都是我的觀眾”,杰哥面色紅潤地抬起手,喝了一口咖啡,露出了右手手腕上的高端手表。
對張臻杰來說,主業是主業,副業是副業,他希望二者相安無事就越好。張臻杰表示,自己是個生活規律的人,一周五六場直播,都在晚間20:00—22:00。
雙浦杰哥直播截圖
NO.3 丨 “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
“杰哥你現在還是一個人拍嗎,還是有團隊一起?”畢竟,雙浦杰哥這個賬號的視頻看著搞笑,其實工作量不?。阂粋€視頻,從腳本到拍攝、剪輯……
張臻杰點點頭,他說,之前的“雙浦夢之隊”因為各種原因解散后,他就重新搞了一個“雙浦杰哥”的賬號,一直是單打獨斗的狀態,期間雖然也有帶過徒弟,但最終因為理念不合而分道揚鑣。
“也不是不想找個伙伴,實在是找個合適的太難了”,張臻杰表示,一旦加入新的伙伴,就容易產生經濟糾紛。說罷,他嘆了口氣。
張臻杰告訴我,目前,他一個人寫腳本并出演,腳本三兩天就能寫完,出演則是一人分飾多角。
說到這,我想起他的一些視頻,一會是為了不上學而想出鬼點子的小孩,一會是恨鐵不成鋼的大人,一會是鬼精鬼精的老板,一會是老實巴交的打工人……
雙浦杰哥·角色演繹
這么多的劇情,一人分飾多角,更新頻率也不低……沒有一點創作瓶頸嗎?
張臻杰雙手不住擺動,隨即一只手向下按,透露他不斷更的秘訣:生活。他坦言,自己的視頻,70%都來自生活的點點滴滴,以及他自己的童年經歷,“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嘛”。
我想起視頻中他那個永遠不想上學的孩子,以及恨鐵不成鋼的父母,不由得會心一笑。
雙浦杰哥·角色演繹
現在,杰哥一周大約有五場直播,每場直播收益雖然不能和幾千前的抖音直播相比,但大概每場也有幾百元到三四千不等。杰哥對我反復強調,自己并不是因為收益才堅持下來的。
“收益是最不重要的部分,主要還是舍不得抖音,加上我也從心底里有種成就感”,張臻杰說,現在,他的直播每場固定有幾十位粉絲在看;盡管份額不大,但因為不是主業,杰哥也從來沒有當成主業來做,只是在晚上的20:00—22:00進行直播,“不影響睡覺”。
有時,在直播間里,張臻杰也會碰見豪氣的粉絲,給他上個“嘉年華”或“火箭”。
杰哥直播截圖
張臻杰自己也承認,他的確有“榜一大哥”。所謂“榜一大哥”,指的就是直播間里打賞排行第一的人。就像2024年川普競選總統成功,背后的男人馬斯克功不可沒,但川普和馬斯克都能反目成仇,看來,榜一大哥并不永遠是“榜一”。
榜一大哥豪擲千金,時間長了,難免有人情往來。杰哥并不避諱這一點,同時也表示,見見面、吃吃飯什么的沒關系,但“尺度要把握好”。
說到這,張臻杰深吸了口氣,緩緩講道,之前,他還有個“榜一大姐”;一開始大家相互打打招呼,漸漸地,便要求見面、吃飯。次數多了,考慮到家庭,便委婉回絕了。
NO.4 丨“雙浦杰哥”的另一面
另外,一個人拋頭露面久了,也難免會有人冷嘲熱諷。
“那家里人對你拍視頻的態度怎么樣?”我追問。
很明顯,張臻杰的目光閃爍起來,聲音也沒有一開始的高亢了。原來,家里人并不支持他拍視頻。
偶爾,有人找上他父親,說他兒子當了網紅,氣得父親直罵“十三點”。伴侶對他拍視頻的做法也不置可否。
但他們終于沒能阻攔杰哥拍視頻。如今,他已經是當地小有名氣的網紅了,老父親也漸漸放下成見,對于村里人經常提到兒子,他也感到蠻自豪的。
至于“黑粉”,杰哥看得很開,“人人都希望自己0黑粉,但換個視角,人家黑你,也是在給你增加流量”。
名氣大了,有時陌生人會在路上認出雙浦杰哥,這讓他在羞澀之余,也有些自豪。他表示,在之江的商場飯店里,經常會被人認出來。
有時會有路邊的阿姨盯著他看,他便上去打招呼,對方便把手機掏出來,指著屏幕中扮相滑稽的中年人,問是不是,他也笑著承認。
雙浦杰哥視頻截圖
這時,我卻對張臻杰的興趣愛好產生了好奇:按照他的說法,拍視頻、直播乃至本職工作并不是生活的全部;除了這些,在日常時間他還做什么呢?
“余下的時間,我會看情緒管理和勵志方面的書”,張臻杰說,情緒管理很重要。或許,他沒有說出來的是,做短視頻直播,注定要比一般人付出更多的情緒、時間和精力。
作為地方網紅,張臻杰總是說,他希望能為家鄉做些力所能及的貢獻;雙浦方言,正是其中的核心。于他而言,雙浦方言既是標簽,也是烙印。
“現在的小孩子還是說普通話多,說方言的少”,對這一現象,杰哥有些憂心,也希望自己作為本地方言主播,能為當地民風民俗的傳播散發光與熱。
??主筆:江樹 | 主編:小全 |律師:鄭晶晶
來源:之江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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