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鳶的八卦又爆了,照片依舊是我親手買斷的。
我打算結束這段感情了……
在我夢見前世的第四年。
陸淮煦日記——[放棄傅南鳶的一百個理由]
……
北京的第一場雪落下來時,陸淮煦從夢中驚醒。
他又夢見了前世。
夢里他是馳騁沙場的將軍,為護住心愛之人的江山,被萬箭穿心而死。
死的那天,是他二十八歲的生辰。
那剜心之痛似乎還沒有散去,陸淮煦抵住心口久久不能舒緩。
恍神間,枕邊的手機忽然震動。
陸淮煦連忙拿起來,生怕吵醒身旁還在熟睡的女人。
然而一轉頭,他才發現身邊空無一人,甚至床褥早就冷透了。
傅南鳶去哪兒了?
下一秒,陸淮煦在手機上看見新聞推送,得到了答案——
影帝顧瑾行離婚回國,姜氏集團女總裁深夜親自去接機。
兩人擁抱的照片登上熱搜,僅僅十分鐘就被轉發了上萬次!
底下評論的人全都在嗑cp。
用戶1234:前女友深夜接機,這說明什么?說明我的cp要破鏡重圓啦!
瑾行我老公:好嗑!愛嗑!我瑾行哥哥和姜總裁也太般配了!
這一個個小字好像變成了針,刺得陸淮煦心臟悸痛。
他立刻按滅屏幕。
緩了片刻,他才給姜氏集團的公關部撥去電話,吩咐道:“熱搜撤下來,照片買斷。”
對面毫不遲疑地應聲:“是,段秘書?!?br/>陸淮煦是姜氏集團的總裁秘書,也是傅南鳶的丈夫。
只是隱婚四年,無人知曉他們的真正關系。
因為那個女人,不愛他。
就像在夢里,那個與傅南鳶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也沒有愛過他!
前世今生,一世又一世。
從一個又一個夢里,細算下來,這是他們的第七世。
陸淮煦想,或許不會再有第八世了。
他斂了心緒,熟練地撥通傅南鳶的號碼,在無人接聽自動掛斷后繼續撥打。
一遍又一遍,最后也沒人接。
陸淮煦赤腳下地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大雪,指尖在玻璃上洇出一圈水霧。
就在這時,他倏然聽見別墅的大門被推開的聲音。
他愣了愣,立馬跑下樓。
傅南鳶竟然真的回來了。
她黑色長裙外披著一件黑色長風衣,肩頭和發梢上落滿了白雪。
“你回來了。”陸淮煦攥著樓梯扶手,輕聲開口。
聽見聲音,傅南鳶掀起和雪一樣冷的眼:“嗯?!?br/>簡短一字,沒有任何溫度。
縱使早已習慣她對自己的言簡意賅,陸淮煦聽著這淡漠的聲音還是忍不住心澀。
“我去給你煮姜湯,暖暖身?!?br/>他如往常一般,往廚房走去。
“不用了?!备的哮S脫下大衣,便抬步走上樓梯,連多一眼都沒看他。
她上了二樓,走進走廊盡頭的那間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陸淮煦僵在原地,后知后覺地清醒了過來——
他身旁的床褥本就該是冷的。
因為結婚四年來,傅南鳶從不和他睡一張床!
同在屋檐下,一人一間房。
這是傅南鳶離他最近的距離。
陸淮煦雙手壓著左胸口,盡是悸痛。
過了很久,他才回到自己房間。
他摸出藏在枕頭底下的病歷單,翻過診斷報告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向最后一行——
幻覺加重,重度抑郁癥。
愛一個人,有前世今生。
我愛了傅南鳶七世,她無視了七輩子。
所以這一世,我不會再等了。
……
陸淮煦走到走廊盡頭,敲響了傅南鳶的房門。
門沒有開,傅南鳶淡涼冷漠的聲音從里面傳出:“有事?”
陸淮煦攥緊了手里的病歷單,竭力穩住情緒。
他在三個月前確診了重度抑郁。
至于原因……大概是那些荒唐又凄涼的夢境吧。
他想找傅南鳶聊一聊那些夢,還有自己的病情:“我們談談。”
話音落下,傅南鳶一把將門拉開。
“我們?”她眉眼淡淡,語氣里也沒有任何情緒:“我和你之間有話說嗎?”
陸淮煦心頭一刺,目光不受控往下落。
而后他便看見了掛在她身上黑色高領毛衣前的白玉佛牌。
黑與白的對比太強烈。
陸淮煦想看不見都難,更無法裝作不認得。
那是顧瑾行送給傅南鳶的。
他們談了三年戀愛,五年前分手時顧瑾行要回了這塊佛牌。
而現在這塊佛牌又回到了傅南鳶的身上。
這代表什么?
“如果……”陸淮煦嗓子澀到快要發不出聲音,“如果我生病了,你愿意陪陪我嗎?”
傅南鳶眉眼輕挑,帶著審視:“你生病了?”
陸淮煦點點頭,那個“是”已經到了嘴邊。
不料下一秒,女人的聲音卻沒絲毫的關心。
“公司那邊不用去了,我會招新的秘書?!?br/>陸淮煦呼吸一滯,錯愕看向傅南鳶。
“我……”
他想說點什么,卻盡數堵在喉間道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傅南鳶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女人問起的時候,記得說明是你自己的原因?!?br/>說完,她不給陸淮煦再開口的機會,直接關上了門。
“嘭!”
陸淮煦感覺自己的心也被狠狠砸了下。
“那女人”是傅南鳶的母親。
四年前,陸淮煦正是得到了姜母的喜歡,才能如愿娶到傅南鳶。
但傅南鳶母女關系不好,她對陸淮煦的厭惡也是自此開始的。
陸淮煦知道如今得到的一切都來之不易,所以很珍惜,處處小心。
未曾想,還是錯了。
一步錯,步步錯。
恍恍惚惚,陸淮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間。
他顫抖著手吃完藥后,坐在窗邊看著越下越大的雪,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
陸淮煦和往常一樣下樓給傅南鳶做了早飯。
結果一如從前——
他的忙碌,她視若無睹。
偌大的別墅里,只剩下陸淮煦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客廳。
直到桌上冒著熱氣的早餐冷掉,他才沉默地收拾干凈,回了房間。
在雪簌簌落下的聲音中,陸淮煦不知不覺睡過去,又一次夢見了前世。
這次是他的第六世。
他是奴隸場的奴隸,為了活命他拼命在傅南鳶面前表現,他在奴隸場上與人死斗。
最后力竭,活活被打死!
陸淮煦大口喘氣從夢里驚醒,不安的心跳快要溢出胸腔。
他緩坐了會兒,才遏制住心口的慌亂。
整理一番,陸淮煦出了門。
街頭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人多的地方,讓他有活在現在的真實感。
夢境中的種種,都是不復存在的過往。
快要過年了,臨街商鋪早早掛滿了紅燈籠。
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唯有他,寂寥圍繞孑然一身。
陸淮煦從超市買完菜出來,就被一只小黃狗搖著尾巴攔住了去路。
小黃狗眼神清澈,小尾巴搖得像螺旋槳。
陸淮煦蹲下身笑笑,熟練地拆開一根火腿腸喂給了它。
“慢點吃,小家伙。”
陸淮煦是在確診抑郁癥那天遇見的這只流浪狗。
如果不是傅南鳶有潔癖,他早就抱回去自己養。
陸淮煦摸了摸它的毛,輕聲嘆了口氣:“照顧好自己,千萬不要被人騙走,更別凍死了?!?br/>“明天我再來看你?!?br/>說完,他起身離開。
回到別墅,陸淮煦開始準備晚餐。
鯽魚豆腐湯,清炒鮮蔬,白灼黑虎蝦……
每一道菜,都是傅南鳶喜歡吃的。
看著滿桌子菜,陸淮煦眼底帶著期待,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等。
分針一圈又一圈地轉著,空蕩的客廳里依舊只有他一人。
不知道等了多久,突然傳來開門聲。
傅南鳶帶著滿身風雪走了進來,帶來陣陣寒冷。
陸淮煦立刻起身,迎上前去:“你回來了,我馬上把菜給你熱……”
話音戛然而止。
那桌上哪有什么做好的晚飯,放著的明明是原封不動、已經冷透了的早飯!
陸淮煦在桌前頓住,臉色一寸寸泛白。
他又開始出現幻覺了……
這一次,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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