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已經融入現代人的日常生活。喝咖啡在當下是一件很大眾化的事情，在隨處可見的連鎖咖啡店花上十幾塊，就能買到一杯不錯的咖啡；喝咖啡也可以變得很高雅，選咖啡豆、品咖啡味，作為舶來品的咖啡，帶著一絲小資和洋氣的意味。

雖然有些人不愛喝咖啡，但不可否認咖啡已經成為現代人重要的記憶碎片。但要問到咖啡什么時候傳入中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給出答案。

咖啡這種飲品在中國的流行，遠遠晚于茶這一中國土著。因為茶是原產于中國的飲品，古代文人墨客的字里行間，不乏飲茶品茗。

丁云鵬玉川煮茶圖（局部） 圖片來源：故宮博物院官網

“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是陸游乘馬至京華、一夜聽春雨后的閑情逸致；“無由持一碗，寄與愛茶人”，是白居易因茶生博愛、因茶起雅興的隨性自在。關于茶的詩詞，我們中國人可謂是信手拈來。

傅抱石蕉蔭烹茶圖冊頁（近現代） 圖片來源：故宮博物院官網

除了詩詞，對茶的記載，早在《神農本草經》里就已經出現，“神農嘗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但在清朝之前，卻看不到關于咖啡的只言片語。

直到清朝末年，咖啡東來，各種文字中才陸續出現有關咖啡的描述。

道光年間的《廣東通志》，在介紹外國酒的部分里，記載有“又有黑酒，番鬼飯后飲之，云此酒可消食也。”根據顏色、飲用時間、功能等線索可以判斷，“黑酒”指的應該就是咖啡。

銀咖啡具-竹節柄杯（清） 圖片來源：故宮博物院官網

咖啡還曾被音譯為“磕肥”。1866年，在上海的美國傳教士高丕地出版了《造飯洋書》，其中介紹了“磕肥”這種飲品的制作方法。這本書是為了培訓中國廚師制作西餐，以便更好為在華洋人服務。當時在中國的外國人，也會請他們結交的中國人吃西餐喝咖啡。

這一時期，中國的詩詞里也開始出現咖啡。清末文人毛元征《新艷》詩云“飲換加非茶，忘卻調牛乳。牛乳如歡甜，加非似儂苦”。這里的“加非”就是咖啡。

中國第一批有喝咖啡習慣的人，應該出現在上海。中國的第一家咖啡館在1836年前后開在廣州，但清政府當時禁止國人養成洋人的生活習慣，因此沒有中國人敢走進這家咖啡店。

鴉片戰爭后，清廷的閉關鎖國政策逐漸破產，大量洋人以及他們的生意涌入中國，他們的生活方式也不斷影響他們周圍的中國人。

銀制咖啡具（清） 圖片來源：故宮博物館官網

孫鶯主編的《近代上海咖啡地圖》介紹，1844年，上海這座城市就已經出現了咖啡的身影。目前關于上海咖啡店最早的一條記錄出現在1866年，是虹口區的“生昌咖啡店”。

后來，書店也開始經營咖啡。1930年，西門書店借鑒茶座的樣式，在自家書店里設置了咖啡座，成為了上海第一家經營咖啡的書店。

到了20世紀30年代末，上海已經成為全球咖啡館最多的城市，甚至超過了紐約、東京、倫敦等國際大都市。隨著外來生活方式的不斷傳播、咖啡在中國種植面積的出現并擴大，咖啡成為許多中國人愛喝常喝的飲料。

就像茶葉遠渡重洋，成為外國人追捧的飲品。咖啡之風吹到中國，也成為了許多中國人鐘愛之物。舌尖上的交融，僅僅是萬千文化交流中的一種。東方的絲綢在西方大放異彩，西方的音樂在東方奏響樂章。語言的壁壘在此刻消融，異域的形式被本土滋養。人類文明圖景由此展開出一幅壯麗的畫卷。

參考文獻：

周瘦鵑.《周瘦鵑散文精選》2024

孫鶯編.《近代上海咖啡地圖》2020

胡巧利主編.《廣東方志與十三行 十三行資料輯要》2014

汪耀華主編.《好書店 好咖啡》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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