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家機構所屬方查到了嗎？”

還是來了。

助理閉了閉眼，將手中的資料放到辦公桌上：“賀總，經過調查，那幾家注資機構背靠不同公司，但那些公司……那些公司全部歸屬于N&Y名下。”

賀聿風聽完這番話，竟有一種不出所料的釋然。

直覺告訴他，N&Y就是溫愉。

是溫愉來報復他了。

既然如此……

賀聿風站在N&Y的公司樓下，西裝微皺，眼底布滿了血絲。

他已經在這里等了三天。

前臺禮貌而冰冷地拒絕了他每一次的預約請求，保安警惕地攔下他每一次試圖闖入的舉動。

但他已經忍不下去了。

“讓開。”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

保安還沒反應過來，賀聿風已經一把推開他，大步沖向電梯。

今天他必須要見到溫愉！

頂樓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溫愉坐在落地窗前，背對著他，手中鋼筆在文件上劃過一道凌厲的痕跡。

“賀總，”她頭也不回，聲音平靜，“擅闖他人公司，我可以報警。”

賀聿風的呼吸一滯。

這個聲音……

他無數次在夢里聽見的聲音，如今近在咫尺，卻冷得像陌生人。

“阿愉……”他啞著嗓子向前一步，“我知道是你。”

溫愉終于轉過身。

陽光從她身后傾瀉而下，勾勒出她纖細的輪廓。她化了精致的妝，當年那個會為他流淚的身影，似乎已經消失不見了。

“Lin.”她糾正他，指尖輕輕敲了敲桌上的名牌，“或者，你可以稱呼我‘溫總’。”

賀聿風的胸口劇烈起伏。

“喬清意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他快步上前，雙手撐在她的辦公桌上，“是她……是她自導自演那些戲碼，是她一直在騙我！我……我真的以為當初那個混混是你找來害她的……”

溫愉靜靜地看著他，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賀聿風的聲音越來越低：“如果我知道那是你……我怎么可能……”

“可能什么？”溫愉忽然笑了，“怎么可能親手把我推下高臺？怎么可能用鐵棍打斷我的肋骨？還是怎么可能踩碎我的手指？”

她拿起遙控器，輕輕一按。

辦公室的投影幕布緩緩降下，畫面里麻袋滑落，露出溫愉蒼白染血的臉。

而賀聿風冷眼旁觀，喬清意站在他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以及鐵棍落下時，溫愉蜷縮的身體，和細微的呼痛聲。

賀聿風的臉色瞬間慘白。

“需要我繼續播放嗎？”溫愉支著下巴，語氣輕描淡寫，“我還有很多。比如你抱著喬清意，讓她喊你‘老公’的那段？”

賀聿風說不話來，他看著面前人冷漠的眉眼，下一秒，膝蓋重重磕在地上。

“對不起……”他的聲音發抖，手指死死攥住她的桌沿，“我真的……不知道……”

溫愉垂眸看著他，忽然覺得可笑。

曾經高高在上的賀聿風，如今跪在她面前，像個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