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涵看見媽媽身體蜷縮,嘴里不斷吐著白沫,“媽媽,媽媽,你醒醒,你快起來”。年幼的涵涵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從大人們緊張慌亂的搶救中,模糊地意識到媽媽出事了。然而,她聲聲泣血的呼喚,終究沒能留住母親,當(dāng)最后一口氣呼出,涵涵的媽媽永遠(yuǎn)閉上了眼睛。天意弄人,涵涵就這樣失去了母親。往后的日子里,媽媽再也不能每天陪她嬉戲玩耍,而是長眠在山坡上的小土包里,永遠(yuǎn)不能陪著涵涵的長大了。
2014年繼哥哥出生后,涵涵也來到這個貧瘠的家,屋里屋外,除了一間平房,就剩下5畝地和一頭牛,這是涵涵6口之家的全部家當(dāng)。隨著花銷越來越大,涵涵爸爸打零工掙的錢遠(yuǎn)遠(yuǎn)撐不起日常的花銷??嗳兆雍孟裼肋h(yuǎn)過不完,夫妻倆經(jīng)常因為一些小事爭吵,涵涵媽心小,每次爭吵過后,都要好長時間才能從郁悶的心境中走出來。2016年,不堪重壓的涵涵媽,選擇用一瓶農(nóng)藥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彌留之際,涵涵和哥哥的一聲聲呼喚,讓涵涵媽眼神中閃過一絲悔意。“涵涵,以后要好好學(xué)習(xí),要是新媽媽對你和哥哥不好,你倆就跟著爺爺奶奶,媽媽永遠(yuǎn)愛你和哥哥......”兄妹倆哭成個淚人,涵涵媽想努力的交代著什么,可話還沒有說完,就松開了女兒的手。生命沒有第二次機(jī)會,涵涵媽最終還是撇下一雙年幼兒女,撒手人寰。哥哥領(lǐng)著涵涵對來家里的賓客挨個鞠躬磕頭,兄妹倆戴著孝帽走在隊伍最前面,在封上了最后一把紅土后,與媽媽做了最后告別。
“媽媽,家里沒人吵架了,我再也吃不著蔥香洋芋了,也沒人哄涵涵睡覺了......”每逢清明,兄妹倆去媽媽的墳前看看,除了過年過節(jié),這里也成了兄妹倆說悄悄話的地方。時間久了,去往山上的小土包的路,硬是被兄妹倆走出了一條清晰的小徑?!盃敔?,我們能給媽媽立個碑嗎?”“丫兒,咱們這沒有老人給后人立的規(guī)矩,要是想弄的話,等你和哥哥長大了,你倆商量著辦吧?!毙鞝敔斆鴮O女的小腦瓜,眼神里充滿憐愛。
祖孫四人擠在一間小屋里,老式的鋁合金窗戶四處漏風(fēng),年久沒粉刷的墻面,帶著整個屋子都黑漆漆的。冰涼的水泥地,每到下雨時,屋里都透著一股寒氣。兩張破舊的沙發(fā),一個早年的榆木柜子,一個鐵皮爐子是房間里全部的家具。這么多年,家里除了五畝地和一頭牛,家里唯一添置的就是30多只公雞。這些公雞徐爺爺會留著年底賣掉,每年快到臘月,全家老小都盼著賣雞的收成,因為這樣能讓除夕的飯桌上多添幾道好菜。
徐爺爺?shù)谋吃絹碓綇?,后背上的一個大包長越長越大。平日里徐爺爺疼得前胸后背放射性的疼,鄰居勸徐爺爺去檢查一下,徐爺爺已經(jīng)走到了醫(yī)院,可一打聽報銷完還要花三千多,徐爺爺坐著客車就返回了家。“兒子在塑鋼廠打工,一個月就兩千多,全家老小五口人都等著張嘴吃飯,這3000塊錢夠倆孩子一年的雜費了?!毙鞝敔敳桓疫@么花,這筆開銷在徐爺爺眼里就是“敗家”,他實在舍不得。
哥哥今年上了初中,為了省錢,每次都只坐客車回來,可客車的站點離家還有五里地,每到周末涵涵就會去站點等哥哥。“哥哥,日子一定會一天比一天好的,我們要快點長大,讓這個家變得更好,讓爺爺奶奶有錢去瞧病。”兄妹倆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后山,那條小路被踩得越發(fā)清晰。
這條路,不僅是兄妹與媽媽唯一的聯(lián)結(jié),更是兄妹倆對困苦生活的傾訴。兄妹兩人立下目標(biāo),面對困難一定要勇敢,嘗盡了生活的悲歡離合,沒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他們,只剩下比其他孩子多一點的頑強(qiáng)和倔強(qiáng)。原創(chuàng)作品,嚴(yán)禁任何形式轉(zhuǎn)載,侵權(quán)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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