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有四大武俠小說家,人們常以“金、梁、古、溫”簡稱他們,金即金庸,梁即梁羽生,古即古龍,溫即溫瑞安。也有人為了拔高古龍的排位,將他排在金庸之后、梁羽生之前。
金、梁的書幾乎遍讀了,溫瑞安的書沒有讀過,古龍的書純粹讀不下去,哪里是武俠小說啊,分明是市井流氓打架嘛!人物名字更是粗俗不堪。為了寫這篇文章,我又強迫自己去讀古龍的書,結果一章沒看完,就關掉網頁了。廢話少說,直接拉出來解剖:
一、省略武打過程
武俠、武俠,你必須展現武打過程啊,但在古龍的書中找不到精彩的武打情節,都是一刀就捅死了,你連他怎么拔刀的都看不見。這TM哪里是大俠比武啊,分明是流氓打架嘛,一下開始,兩下結束。
二、筆下的大俠一個鳥樣,都是嗜酒、好色的人
古龍自己嗜酒如命,于是投射到他書中的角色身上了,他筆下的大俠都是貪酒好色之人,甚至有的還帶有癲癇、殘廢等病疾,如楚流香、陸小鳳、沈浪、傅紅雪等。他的人物刻畫并不出色。
三、采用散文詩筆調敘事
這是許多人看他的書看不下去的重要原因。小說重在講述故事、刻畫人物和描寫環境,比如,兩個大俠正在劍拔弩張、你來我往的對打時,就應該描寫他們的武打過程,古龍卻是避重就輕,換成堆砌那些不咸不淡的廢話,然后忽然一聲響或者咳嗽,這場整個武林矚目的決戰就結束了,一個人已經躺下,看官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這是掩蓋他沒武術知識的不足。
四、人物名字極度粗俗
古龍沒有傳統文學和史學基礎,這已是不爭的事實,從他給人物取名就可以看出來。稍微看得過去的有楚流香、陸小鳳、傅紅雪、燕南飛、燕南天等;不堪入目的有:胡鐵花、金伴花、秦護花、田詠花、花滿樓、朱七七、白飛飛、牛肉湯……都是什么玩意兒?離了花你就不會取名啦?還不如“男的一律‘某富貴’,女的一律‘某翠花’”呢。
五、武功名稱粗鄙不堪
他筆下的武功跟武也沒有一點關系,比如明玉功、嫁衣神功、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是什么玩意兒?“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是《天涯明月刀》中的武功,這是他將白居易的描寫男女性愛的《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改兩個字兒就現炒現賣了。
六、器物、飲食、生活風俗完全是現代式的
比如《楚流香傳奇之血海飄香》里的片段:
“盤子里有兩只烤得黃黃的乳鴿,配兩片檸檬,幾片多汁的牛肉,半只白雞,一條蒸魚,還有一大碗濃濃的蕃茄湯,兩碗臘味飯,一滿杯紫紅的葡萄酒,杯子外凝結水珠,像是已過許久……”
我再給楚流香加上幾樣:
“旁邊還有一瓶‘路易十三’、一瓶‘XO’和一盒‘哈瓦那’雪茄,還有一支‘勃朗寧’手槍和一支AK47沖鋒槍……”
雖然以上食物古代也有,但你這完全是現代人的吃法。
七、完全不懂詩詞楹聯格律
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
萬里飛雪,將蒼穹作洪爐,溶萬物為白銀。
這是《小李飛刀》中的一段描述。古龍本來想以對聯的形式描寫風雪,卻因為不諳詩詞格律,下聯首句卻失了對仗。
所謂對仗,包含兩個方面:一是聲調相對,即平對仄,仄對平;二是詞性相對,名詞對名詞,動詞對動詞,形容詞對形容詞,或者主謂結構對主謂結構,偏正結構對偏正結構,述補結構對述補結構……
上聯“冷風如刀”,我們對句子成分進行分解,就得到“冷風/如/刀”,是個“主謂短語”,下聯也應該是這種結構;但他的下聯“萬里飛雪”卻失對了,問題就出在“萬里”上面,我們進一步分解,“冷風”是個偏正結構,“風”是中心詞,是個名詞;“萬里”卻不是偏正結構,中心詞“里”是個量詞。他換成“長城飛雪”、“冰川飛雪”等都可以。
這是古龍犯的不大不小的一個錯誤,這在金書、梁書中是找不到的。此前,金庸也不懂詩詞格律,直到他看了王力的《詩詞格律》后,才懂得作詩填詞,《天龍八部》,他就用了三首詞作回目;《倚天屠龍記》的回目則是一首 “柏梁體”詩,一韻到底。梁羽生就更不用說了,他本人就是詩詞大家。
八、沒有歷史背景
如果不熟悉歷史,而要在小說中加上歷史背景的話,就會牽涉到許多東西,比如職官、車馬、服飾、飲食、風俗、地理等,古龍沒有歷史功底,干脆就不設歷史背景了。
古龍最大的貢獻就是——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所以,喜歡古龍小說的人,大部分是文學鑒賞水平較低的人,至少不是學中文、古代漢語等專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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