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沈墨白眉骨微挑,暗沉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人心。
“我確定。”
母親死了,她要謝宴沉和江以沫,一起陪葬。
唯一能幫她的,只有沈墨白。
沈墨白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桌面,不置一詞,壓迫感十足。
吊著她的心一點點提了起來。
沈墨白低笑了聲,撥出一通電話。
片刻后,五個小瓶子擺在了桌子上。
“這五份藥劑單獨服用都沒問題,但在一周內全部服用足夠斃命,我需要五天布局接手謝宴沉的產業。”
“你先帶走一份,其他的,我會每天讓人送給你。”
葉棠棠拿著第一份藥劑回家,剛進大門,就看見母親葬禮的東西被全部拆除,雜亂丟在院子里。
“葉棠棠。”
她抬頭,二樓的江以沫拿著葉母的遺照。
“宴沉特意交代清理掉死人的東西,免得沖撞到我們的寶貝兒子,多晦氣啊。”
葉棠棠快步上前,“把照片還我。”
砰——
遺照摔得四分五裂。
葉棠棠心臟驟緊,剛要去撿江以沫的高跟鞋就碾了上去,眼里滿是惡意。
“你當時讓我從這里滾出去的時候,沒想過我還能有回來的一天吧?”
“你充其量也不過是我不在,謝宴沉排解寂寞的樂子而已,他愛的人是我。能讓你明白這一點,你母親這個病秧子也算是死得有價值了!”
葉棠棠死死咬牙,“讓開!”
江以沫終于抬起腳。
可葉棠棠剛拿到照片起身時,江以沫突然尖叫著往后倒,跌進謝宴沉的懷里。
“葉棠棠!”
謝宴沉眼神狠厲,“你還敢推她!”
“我沒有,是江以沫她……”
葉棠棠話音未落,江以沫先哭出聲。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孩子是無辜的……我要不還是不住在這里了,不然我害怕保不住孩子……”
江以沫剛邁出一步,就被謝宴沉拉了回來。
“你不用走,我和你保證,我會保護你和孩子。”
“可是姐姐她……”
“她以后不敢了。”
強烈的不安涌上葉棠棠心頭,下一刻,她就被謝宴沉拽到了樓梯口,上半身懸空。
“別……”
謝宴沉松開手,葉棠棠滾下了樓梯,玻璃碎片陷進皮膚,鮮血涌出來,留下長長一條血線。
最后停下時,葉棠棠疼得眼前發黑,好像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啊!”
江以沫剛驚呼出聲,就被謝宴沉拉到了懷里。
“幾十個臺階而已,死不了人的。倒是你膽子小別看了,不然嚇到你我會心疼。”
謝宴沉攬著江以沫回房,從葉棠棠身旁走過時居高臨下地掃過她一眼。
神色冷沉,像是在看一個胡鬧任性的孩子。
“棠棠,記住這份疼,以后懂事點。”
葉棠棠疼得蜷縮在地上,眼淚涌了上來。
恍惚間,她想起了四年前的事情。
謝宴沉公司剛成立,忙到腳不沾地,她膽結石發作,被送進醫院緊急手術。
她騙他去旅游了,不想讓他擔心。
可出院那天他還是知道了,抱著她紅了眼睛。
“棠棠,你別這么懂事好不好?我心疼。”
此后,葉棠棠咳嗽一聲他都如臨大敵。
可今天要她懂事的人,同樣是他。
好疼啊。
可以后,再也沒有人心疼她了。
葉棠棠將母親的遺照放在心口,疼得昏了過去。
葉棠棠是被人叫醒的。
她撐起身體時,發現自己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傭人將醫藥箱往她懷里一塞,“謝先生讓你趕緊把傷口處理一下,別讓血滴的到處都是,孕婦見血不吉利。處理好了就去做晚飯,江小姐等著吃。”
葉棠棠將陷進皮肉里的玻璃一塊塊取出,疼得發抖。
全程,傭人冷眼旁觀。
所有人都很清楚,她空有謝太太的名頭,江以沫才是謝宴沉心尖上的人。
包扎好傷口,葉棠棠踉跑去了廚房,做晚飯時將第一份藥劑倒了進去。
次日,謝宴沉帶她去酒店,慶祝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有必要嗎?”
謝宴沉笑著摸她的頭,“當然,我答應過你,再忙也會陪你過結婚紀念日。”
她躲開了,謝宴沉一怔,強硬握住她的手。
“以沫什么都不會跟你搶,你別鬧了,免得別人還以為我們感情不好。”
他牽著她走進宴會廳。
過道兩側,一簇簇藍色薔薇上,是從他們戀愛到結婚的甜蜜合照。
數不清的禮物,每一樣都貼合葉棠棠的喜好。
周圍時不時傳來艷羨聲,好像葉棠棠是最幸福的女人。
“喜歡嗎?”謝宴沉問。
葉棠棠抬頭看他,換做是以前,她大概會被他的用心感動到當初落淚,可現在……
她不喜歡,甚至覺得惡心。
她剛要開口,旁邊先傳來江以沫的聲音。
“宴沉。”
謝宴沉眉頭一蹙,立刻走了過去,“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在家里等我嗎?”
“我和兒子都想你了,我就在旁邊看看,好嗎?”
江以沫楚楚可憐,謝宴沉心軟點頭,給她安排了座位,貼心讓人送上靠枕。
謝宴沉回到葉棠棠身邊,注意力卻在江以沫身上。
怕她渴,送上溫白開。
怕她冷,給她披外套。
怕她餓,挑著送她喜歡的水果。
樂隊演奏葉棠棠最愛的樂曲時,謝宴沉干脆松開葉棠棠的手,牽著委屈的江以沫到了宴會廳中央,跳第一支舞。
“這么多真金白銀砸進去只為慶祝結婚紀念日,謝總也寵太太了。”
“你認錯人了,謝太太在那呢……”
葉棠棠手指攥緊,身體發顫。
不怪他們會認錯,江以沫和謝宴沉穿的,像極了情侶裝。
樂曲結束,大屏幕忽地亮了起來,出現江以沫大尺度的視頻。
那點布料堪堪遮住關鍵部位,用大膽姿勢勾!看不清樣貌的男人。
全場嘩聲一片。
“看不出來,這跟坐臺的有什么區別?”
“身材真夠火辣的,誰把持的住?”
葉棠棠渾身僵硬,視頻是江以沫爬床時拍的,現場的第三人,只有她。
江以沫小臉慘白,眼淚涌了出來。
“我做錯什么了,為什么非得逼死我不可?我以后還怎么做人?”
謝宴沉立刻摟緊她,“別胡說,該死的人不是你,我會幫你討公道。”
他看向葉棠棠,眼底是熟悉的暴虐和瘋狂。
葉棠棠脊背發涼,“不是我,謝宴沉,你可以去查……”
“除了你,還能有誰!”
葉棠棠不再說話。
他不信她,再多的解釋也是徒勞。
謝宴沉嗤笑了聲,“不長記性,是不是?”
他讓保鏢按住葉棠棠,輕輕擦掉江以沫的眼淚。
“寶貝,我教你,被欺負要還回去,直到打得對方夠疼,她才不敢再招惹你。”
他對著助理耳語幾句,片刻后,一位賓客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葉棠棠臉上。
然后,其他人有樣學樣。
啪——
啪——
一下,兩下……
五下……
葉棠棠口中血腥味彌漫,咬牙一聲不吭,死死地盯著謝宴沉看。
謝宴沉溫柔撫摸著江以沫的頭發。
“我太太不懂事,我只能讓大家一起幫我,教她怎么尊重我喜歡的女人。”
“寶貝,喊停的權力交給你。”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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