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被鋒利的鈍刀狠狠捅入心臟。
一瞬痛到失聲。
半響,我才紅著眼,聲音沙啞擠出一句:“晚怡,他可是我們的孩子啊。”
現(xiàn)在的一切都太荒唐了。
明明昨天晚上她還溫柔的抱著孩子,滿眼愛意的看著我說,想和我再生一個孩子。
我以為自己今天會娶到我追逐許久的女孩,會和她有一個家照顧她一輩子。
憑什么江皓謙一回來,一切都變了。
沈晚怡也靜靜的打量著我。
她有一絲德國血統(tǒng),那雙眼睛是鈷藍色的,很冷,冷得像西伯利亞的雪。
“你現(xiàn)在住的那棟房子留給你,如果你要養(yǎng),作為補償,孩子的撫養(yǎng)費,每個月200萬會按時打到你的卡上。”
我只覺連呼吸都要被她的話扼住。
見沈晚怡要走,我下意識攥住她的手腕:“你忘了嗎?當年是江皓謙先拋棄你的!”
當年,江皓謙可是在沈晚怡因沈氏繼承人之爭出了車禍,躺在床上九死一生時出的國!
“閉嘴!”
沈晚怡臉色沉下來,那雙鈷藍的眸子現(xiàn)下只剩一片沉寂。
我對上她的眼神,渾身一僵。
“我不想聽見你嘴里聽到他半點不好。”
沈晚怡甩開我離開。
我被甩得踉蹌退后兩步,扶住墻才勉強站穩(wěn)。
看著沈晚怡挺拔而冷漠的背影,我眼前逐漸模糊。
原來,這才是她愛一個人的表現(xiàn)……
只要江皓謙可以回到她身邊,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也什么都可以不要!
……
之后,我一直守在女兒病床邊,沈晚怡一眼都沒來看過。
而我沒等來沈晚怡,卻不料等來了江皓謙。
我警惕看著這個男人:“你來干什么?”
江皓謙來到皎皎病床前,聲音溫和:“我來看看你們。”
我無法對自己的情敵沒有半分好感,無論他表現(xiàn)得多友善。
我冷笑一聲:“你身當年拋棄晚怡離開,現(xiàn)在為什么又厚著臉皮回來?你已經(jīng)毀了我的婚禮,現(xiàn)在還要搶走皎皎的媽媽,就不要再在這里裝無辜了!”
出乎我的意料,江皓謙只是嘆了一口氣,摸了摸皎皎的臉:“你放心,我不是來搶她的。”
說完,他就離開了病房。
我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對江皓謙的態(tài)度感到古怪又憋悶。
直到晚上,我剛將女兒哄睡,沒想到沈晚怡終于來了病房。
我一喜,以為沈晚怡是來看女兒的:“晚怡……”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了一巴掌。
沈晚怡臉色寒沉至極:“你對皓謙做了什么,他回去就暈倒了?”
我耳鳴了一會,滿眼難以置信和失望地看向她:“我什么也沒做。”
心疼得快裂開,我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有多狼狽。
沈晚怡看起來根本不信,也不想聽我的解釋。
“你以為我和你有個孩子就很了不起嗎?”她突然開口。
我還沒品味過來她話里的意思,就聽她開口:“我現(xiàn)在就可以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我狠狠一怔,瞬間只覺五雷轟頂。
只是因為江皓謙莫名其妙昏倒,她就要把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拿掉!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沈晚怡,你瘋了嗎?”
在我總以為沈晚怡已經(jīng)夠狠心的時候,她居然還能做出更無情的事情!
沈晚怡沒有理我。
她叫保鏢死死的把我按在手術(shù)室外,自己走了進去。
這一刻,我對沈晚怡的絕情終于有了實質(zhì)的體驗。
這五年,我為了她與父母鬧翻,有家不能回。
她出車禍時,只有我守在她身邊。
為了她能回沈氏,我日日去討好沈老爺子。
這么多年,樁樁件件……我以為自己能焐熱她的心。
可原來,是我高估了自己。
我閉上眼,不再掙扎。
這時,一個醫(yī)生匆匆跑了進來:“等等!”
我透過模糊的視線認出,這是江皓謙的主治醫(yī)生。
不知道他拉著沈晚怡在一旁說了什么,只知道,沈晚怡放過了我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可以回去了。”
我逃也似的當即抱著皎皎躲回了家。
回到家,我才有了一點安全感。
家里,窗戶和家具上還貼著紅色的“囍”字。
一樓有一大塊區(qū)域是兒童區(qū)域,裝了滑滑梯等兒童游樂設施。
還有一塊區(qū)域鋪滿藍粉色海綿,圍著藍色的小圍欄,里面有嬰兒車,撥浪鼓……
那是因為她說想再生個兒子,我特意連夜給孩子準備的,甚至沈晚怡也參與了進來。
我失神的看著這一切,忽然感到茫然。
我真的不明白,才一天而已,為什么一切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曾經(jīng)一切的美好,好像都成為了泡影。
忽然我感覺胸前的軟糯動了動。
皎皎抱住了我,將腦袋埋進了我懷里:“爸爸,皎皎會一直陪著你。”
我鼻尖一酸,摸著皎皎的腦袋,竭力不讓自己露出異樣:“乖,爸爸給你做面條。”
“好。”皎皎乖巧回答。
我將皎皎放下,收拾一下心情,就去了廚房。
等我做好飯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竟然看到皎皎在游樂區(qū)玩,身邊赫然是沈晚怡。
我一愣。
我以為沈晚怡會在醫(yī)院陪著江皓謙,沒想到她竟然回來了。
看著皎皎滿足的笑臉。
一瞬間,我恍惚覺得回到了從前。
這時,沈晚怡抬頭看向了我。
“把孩子帶下去。”
我驟然驚醒過來。
皎皎被傭人帶下去,屋內(nèi)只剩下沈晚怡和我。
沈晚怡向我走來,身穿黑色西裝套裙,凹凸有致。
她那雙眼淡淡的,聲音也有些嘶啞。
她說:“皓謙得了白血病。”
我愣了一下,心中不禁冷笑,語氣漠然:“關(guān)我什么事情?”
沈晚怡忽地沉默了。
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下一秒,就聽沈晚怡啟唇:“皎皎的骨髓正好能和皓謙匹配上。”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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