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邵巖先生用注射器創作出一幅射書作品的時候,丑書和抽象畫之間的最后一層隔閡也被打破,用注射器構圖,然后再用毛筆充實,這樣的作品到底算書法還是抽象畫?邵巖先生作為當今知名書法家,他的創作是否都應該用書法來定義?
邵巖先生強調當代書法創作已經不再注重識讀性,而是要表現一種意象美,這種理念似乎在將書法趨向文字畫。
王冬齡先生的“亂書”,曾翔先生的很多探索都顯示出這種趨勢,而當今流行的展覽體也更為注重筆畫形態的奇肆,最大限度的壓縮了文字的識讀性。
種種跡象表明當今書法正在向文字畫的方向發展,而文字作為表意的抽象符號,文字畫必然屬于抽象畫范疇。
畢加索的成功帶給世人一個疑問,是否藝術的盡頭就是抽象?當今書法趨向文字畫似乎也驗證了這個猜想。
藝術終究是要表達思想的,這也意味著藝術終究是要寫意而非停留在寫實,抽象就是極致的寫意,也許還真是藝術的終點。
盡管當今書家都在致力于將書法趨向抽象化,并且已經取得了國內外藝術界的高度贊譽,但是當今中國丑書家們依舊被禁錮于傳統書法思維當中,無法將書法真正抽象化。
縱然當今有王冬齡先生、曾翔先生、邵巖先生這樣極具先鋒意識的藝術家,但是他們對書法抽象化的改造依舊難以徹底。
至今將書法抽象化改造最成功的當屬日本書道大師上田桑鳩,他創作的《愛》,用一個變形的“品”字構建了一個溫馨的畫面,詮釋了“愛”的真諦。
用一個字去解讀另一個字的意義,是不是足夠抽象了,盡管這幅作品當時被勸退了,但是依舊難掩其玄妙、奇巧的藝術構思。
科技取代了書法的實用性,書法已經難以再承擔文化輸出的重任,書法家都在致力于在書法中注入文化內涵,而忽視了文字本身的表意功能,似乎與抽象畫理念相通。
注重文化注入的當代書法在審美上無法再從閱讀開始品味,能看到什么全憑關澤自身的修養、閱歷,這也與欣賞抽象畫相同。
抽象畫是極具包容性的,任何拋棄具象的作品都可以歸類其中,當書法拋棄了文字的識讀性,也就只能算是抽象作品了。
丑書與抽象畫的關系也就明了了,丑書為了突破傳統束縛,不自覺地投入到了抽象畫的懷抱,這讓丑書和傳統實用性書法成為兩種不同的藝術形式。
中國的傳統文化藝術就這樣被西方開放的藝術形式輕松吞并,這顯然不是任何一個國人愿意看到的結果,所以警惕書法成為文字畫,進而成為抽象畫就是當今書法家必須要面對的問題。
書法需要創新,創新需要包容、開放,然而無論怎樣的創新,都不能有損書法的獨立性,書法必需獨立,這不是一種封閉思維,而是因為書法載體單一,與其它藝術之間的競爭力脆弱,一旦失去獨立性,勢必會被其它藝術吞噬,也就意味著書法的消亡。
當今個別前衛創新嘗試豐富了書法的面貌,為書法發展提供了方向引導,但是并不應該成為書法未來發展的主流方向,書法還是要緊守傳統,從傳統的根基上開枝散葉。
書法無論怎樣創新都要避免成為文字畫,保持書法發展的獨立性是創新的底線,夸張的造型固然能夠帶來視覺震撼感,但是卻讓人們忽視了思考,無法啟迪思考,書法就真的沒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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