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可能以為他哄好了我,明顯松了口氣,但一個電話又緊急將他叫走。
他捂住話筒轉(zhuǎn)身的時候,面上帶著明顯的心急,語氣卻是刻意地放柔。
就好像電話那邊是易碎的珍寶,聲音大點都能震碎對方一樣。
“知夏,公司有事,我先出去一趟。”
沈翊取下衣服的時候,猶豫了一秒,“蘇妍真的很不容易,關(guān)于她的事情,我回來和你細說好嗎?”
門關(guān)上后,我坐到椅子上,看著電腦旁邊和沈翊的合照。
不好,一點都不好。
對于已經(jīng)了解的一清二楚的事情,再復(fù)盤也是對我的二次傷害。
可只有沈翊不這么想。
我忽然想到上個禮拜我得知飛機被逼停的時候,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空姐就已經(jīng)在一通電話后,焦急地四處問誰是蘇妍小姐。
蘇妍穿著一身白裙,就這么清新又獨立地站了出來,然后被空姐帶下飛機。
商務(wù)艙和經(jīng)濟艙其實就隔了一面簾子,倘若蘇妍抬頭看一眼,就會看見滿臉錯愕的我。
飛機窗口下,我眼睜睜地看著我的丈夫抓住蘇妍的手腕厲聲說著什么,蘇妍美人落淚,下一秒就被沈翊捧住臉深吻。
一些不明真相的旅客被眼前的新鮮八卦吸引的忘記了原定的行程被迫更改,反而激動地開始錄像,甚至還說金童玉女好般配。
如果不是其中的男人是我丈夫,我可能也會覺得眼前是經(jīng)典霸總劇情。
可我只能看著沈翊在深情一吻之后,將蘇妍打橫抱起離開。
留下的也只有背影。
我點了根煙,猩紅的光已經(jīng)快燒到煙屁股。
我和沈翊剛結(jié)婚的時候,蘇妍的哥哥是我們婚禮的伴郎,那時候蘇妍才高中,只是遠遠地看著我們。
那時候小姑娘淚眼婆娑,楚楚動人,我還單純以為對方共情能力太強,甚至打趣她眼淚留到自己的婚禮。
可那時候,我怎么沒看清沈翊望向?qū)Ψ綍r,眼中毫不掩飾的心疼呢?
想到這里,胃部極速翻涌的作嘔感讓我猛地起身沖向廁所。
一番干嘔之后,我累的不行,靠在洗衣機旁有些失神,直到自己的手機鈴聲也響起。
“阮編,有空嗎?我剛釣了幾尾新鮮的野生草魚,我給你送去啊!”
電話那邊是最近剛有點名氣的小明星,從網(wǎng)紅轉(zhuǎn)賽道到演員,雖然長相不錯還帶著一波粉絲,就連演技也可以。
但一直沒有合適的劇本,只能在十八線外打轉(zhuǎn)。
一次劇組的殺青會,江硯和我加上聯(lián)系方式,沒少給我發(fā)消息約我出去玩,示好之意顯而易見。
畢竟一個量身定做的角色,完全可以讓一個人從籍籍無名到大爆。
我原本想開口拒絕,但話到嘴邊,我抬頭看了眼鏡子里明顯有些憔悴的自己,吐出了我的住址。
“我馬上到!”
電話那邊的江硯明顯很高興,應(yīng)了一聲就急匆匆掛了電話。
我抓著手機,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扯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
沈翊,你可以為自己的出軌和背叛一直找借口的話,那么我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江硯來的時候,我剛剛將沈翊做的那些菜都送進了垃圾桶。
開門的時候,一張精致的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江硯手里提著兩尾還在掙扎的草魚,另一只手卻提著菜。
“阮編,沒吃飯呢吧?正好我廚藝不錯,給你露一手啊?”
江硯這個人自來熟的不行,我剛松口,他就自顧自鉆了進來。
我看著江硯穿著沈翊那雙拖鞋,本想開口讓他換一雙,可還是沒有開口。
“最近沒有活動嗎?這么閑還去釣魚。”
“我糊嘛阮編,公司只管牽我也不管我死活,不過沒活動正好,我正好有空來給漂亮姐姐做飯吃。”
江硯沖我炸了眨眼睛,幾分鐘的功夫已經(jīng)處理好一條魚,將垃圾倒進垃圾桶的時候,江硯動作頓了一下。
我想他應(yīng)該看見了一垃圾桶的飯菜,江硯卻撇撇嘴,“阮編,這飯菜一看就油腥大,你前不久不是剛做完闌尾炎手術(shù)?現(xiàn)在還得吃清單的吧?”
我晃了下神,沒有反駁。
的確,前不久我急性闌尾炎進了醫(yī)院,可那天需要家屬簽字的時候,沈翊卻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
第二天沈翊在手術(shù)結(jié)束后看到信息匆匆趕來,眼眶濕潤說自己不好,他昨天工作太累在公司睡著,沒有第一時間陪著我。
要不是我看到蘇妍的小號,知道手術(shù)那天是她生日,沈翊一直陪著她。
恐怕我真的不會懷疑他。
畢竟我過去,是多么多么的相信他。
江硯樂于上門當(dāng)廚子,我也懶得和他閑聊,回到書房將剩下的劇本內(nèi)容寫完。
“阮編,吃飯啦!”
江硯穿著沈翊走前隨手扔在沙發(fā)上的圍裙,舉著一雙筷子沖到書房,對我拋了個眼神。
“阮編,我廚藝真不錯,你回頭吃了以后要是有當(dāng)廚子的角色,一定要和導(dǎo)演推薦我一下啊!我不怕吃苦!”
“你話真多。”我忍不住抱怨一聲,走到客廳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江硯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開了電視。
電視畫面的內(nèi)容讓我腳步徒然一頓。
只見屏幕中的沈翊面色難看,護著懷中的嬌小女人,身邊的記者們舉著話筒,蜂窩一樣對他發(fā)起質(zhì)問。
“江總,聽說你和這位蘇小姐已經(jīng)秘密來往了長達半年之久,請問你是不是已經(jīng)出軌了?”
“江總,前不久還聽聞你為了這位蘇小姐逼停了飛機,連夜將一級舞蹈教練從國外請來,只為了蘇小姐的期末考試,是不是太過于小題大做?”
“江總,你的太太是娛樂圈有名的金牌編劇阮知夏,你這么做,阮編知道嗎?”
在聽見我的名字時,沈翊才抬起頭,眼神中帶著明顯的警告。
“不想連累你們團隊一起倒閉,就閉嘴!”
沈翊畢竟不是娛樂圈的人,低估了這些媒體越挫越勇的勁頭,更是故意舉起話筒。
“嗤,被護著的是蘇妍吧?”
出乎意外的是,身后的江硯忽然開口,我回頭看他的時候,他還在用廚房用紙小心擦掉盆子邊緣的湯汁。
見我看他,他懶洋洋地一笑。
“那個蘇妍我在一場飯局的時候看過,是一個房地產(chǎn)公司老板帶來的。去年那老板的女兒剛結(jié)婚,蘇妍和對方年紀(jì)沒差多少,貼在那老男人身上殷勤幫忙擋酒,晚上就跟著老男人和其他幾個投資人走了。”
江硯撇撇嘴,滿臉的不屑。
“這女的臟死了,那個沈翊眼瞎,還以為對方是一朵清純小白花,連對方是朵食人花都看不出來,活該被當(dāng)狗!”
我原本還有些發(fā)澀的情緒,在江硯開口之后,忍不住看了眼客廳正中間掛著的我和沈翊的婚紗照。
舉手指了下,“Hello?墻上的婚紗照看見了嗎?”
“看見啦!”江硯又高高興興地將我拉到飯桌前,讓我坐下,他自己卻靠在我身邊,聲音溫柔嘶啞,“阮編,你老公眼神不好,那我們不要他了好不好?”
“姐姐,你考慮一下我吧!我可比他要對你忠誠對了。”
我冷眼看著江硯抓住我的手,挪到了他白皙的脖頸上,眼前精致的美少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我。
“選我,我絕對,讓你滿意。”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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