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海國際電影節的鎂光燈追逐著紅毯上的明星時,51歲的潘粵明卻蹲在展位角落,握著毛筆在宣紙上緩緩游走。
展臺大屏循環播放著他題寫的《鬼吹燈》系列劇名,這個以“胡八一”深入人心的演員,用書法為喧囂的娛樂圈按下暫停鍵。
他說:“重要的不是技法,是表達。”
6月16日,上海國際電影節某娛樂集市現場,潘粵明以書畫創作者身份亮相。
展位陳列著他為《龍嶺迷窟》《云南蟲谷》等劇題寫的片名書法,這些被網友戲稱“最貴劇名設計”的作品,實則暗藏玄機:每個字的結構都暗合劇情內核。
面對記者,他坦言書法是“解壓方式”:“小時候被父親逼著練字,沒想到成了中年寄托。”
當被問及為何堅持手寫劇名時,他指著《昆侖神宮》的題字笑道:“你看這個‘宮’字,最后一豎故意寫長了,就像胡八一在雪域迷宮里走不出的執念。”
有人贊潘粵明有“文人風骨”,也有人質疑“作秀”。但翻看潘粵明社交平臺,從《白夜追兇》熱播期到《南海歸墟》殺青,他始終保持著日均一張書法練習的頻率。
劇組工作人員曾曝光花絮:在零下二十度的東北雪原,他裹著軍大衣用樹枝當筆,在雪地上練字。
這種“反流量”操作,恰與當下演員扎堆直播帶貨的風潮形成鮮明對比。
更令人玩味的是,某次綜藝節目要求他用左手寫字,他下意識寫出“戲比天大”四個字。
主持人調侃:“這是肌肉記憶嗎?”他認真回答:“是刻在骨子里的敬畏。”
在“208萬日薪”爭議頻發的娛樂圈,潘粵明用二十年沉淀證明:真正的“舒適區”不是重復安全牌,而是對職業保有敬畏。
正如他所說:“角色會過時,但手藝人要永遠準備著。”
1974年生于北京西城胡同的潘粵明,童年記憶里總飄著墨香。
父親是書法愛好者,每年春節前都要裁紅紙教他寫春聯。
13歲拿下北京市中小學生書法比賽冠軍時,他沒想到這筆技能會在30年后成為演藝生涯的“救命繩”。
少年時期的潘粵明是個“矛盾體”:既會跟著父親聽京劇學寫毛筆字,也會翻墻去看露天電影。
高中時,他在《北京晚報》發表影評賺取稿費,卻在高考時因文化課差3分與北影失之交臂。
這段經歷被他寫進日記:“命運給你關上門時,可能正等著你推開窗。”
1994年,20歲的潘粵明在《三國演義》劇組跑龍套,飾演孫休一角。
非科班出身的他,用最笨的方法磨演技:把臺詞貼在宿舍墻上,對著鏡子練到肌肉記憶。
有場跪地哭戲,他連續拍攝17條,膝蓋滲出血絲仍堅持不用護膝。導演沈好放評價:“這孩子眼里有團火。”
但真正讓他被觀眾記住的,是2006年《京華煙云》中玩世不恭的曾蓀亞。
為塑造這個爭議角色,他寫下三萬字人物小傳,甚至給編劇寫信建議增加“雨夜追妻”戲份。
該劇收視破10%時,他在慶功宴上獨自躲在角落練字,說:“觀眾記住了角色,才是演員的體面。”
命運轉折發生在2017年。經歷婚變低谷的潘粵明,接下《白夜追兇》雙胞胎角色。
為演好關宏峰/關宏宇,他自費學習法醫知識,在片場用不同顏色的鞋帶區分角色狀態。
有場長達7分鐘的獨白戲,他一條過,導演王偉激動到摔了劇本:“這才是演員!”
該劇播放量破40億時,他在日記里寫:“43歲還能被觀眾需要,是老天賞飯吃。”
從《怒晴湘西》的陳玉樓到《昆侖神宮》的胡八一,潘粵明用六年時間完成蛻變。
為貼近胡八一的老干部氣質,他特意增重15斤,每天聽鄧麗君的老歌找年代感。
制片人梁靜曾感慨:“潘老師是少有的會把劇本批注寫成論文的演員。”如今再看他的書法作品,那些遒勁的筆觸里,藏著半生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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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越大越珍惜機會”,潘粵明在采訪中的這句話,道出了行業寒冬下中年演員的生存現實。
但不同于某些藝人賣慘式營銷,他選擇用書法構建精神堡壘:“寫字和演戲相通,都要先學會放空自己。”
這種“放空”體現在創作細節里:拍《鬼吹燈》時,他提前三個月研讀風水古籍,把專業術語標注成“密碼本”。
為演好《解密》里的文職教授,他減重15斤,每天用上海話對鏡練習。
有場被日軍俘虜的戲,他主動要求真打,導致耳膜穿孔仍堅持拍攝。
這種“笨功夫”,恰是當下快餐式創作最稀缺的品質。
對比當下某些演員用替身、念數字的行業亂象,潘粵明式的“笨功夫”更具啟示意義。
他讓我想起陳道明那句:“演員與觀眾交流的唯一橋梁是角色,而不是熱搜。”
當流量明星忙著制造話題時,真正的藝術家正在用毛筆丈量時間的深度。
更值得玩味的是他的“反營銷”哲學:工作室至今未開通直播賬號,個人微博除了作品宣傳,全是書法和機車照片。
在這個“黑紅也是紅”的時代,他選擇用最傳統的方式對抗焦慮。正如他置頂六年的微博:“演員是手藝人,手藝不能涼。”
有趣的是,這種堅持意外收獲年輕觀眾。
B站上,他寫字的視頻被剪輯成“ASMR助眠素材”,彈幕飄過:“原來老干部也可以這么性感。”
當被問及如何看待“叔圈頂流”稱號,他笑著展示手機殼上的齊天大圣圖案:“我就是個寫字的廚子,碰巧會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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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底下的潘粵明,活得像個“老干部與搖滾青年”的混合體。
他會在片場用保溫杯泡枸杞,也會騎著哈雷摩托穿越戈壁灘;社交平臺分享書法作品時配文“今日份作業”,轉臉就曬出收藏的變形金剛模型。
這種反差感讓他收獲大批“媽媽粉”和“00后”觀眾。有粉絲整理出“潘氏語錄”:被問保養秘訣時說“少熬夜,多寫字”;聊到行業亂象時答“觀眾不是傻子,糊弄遲早會被反噬”。
最出圈的是他對“叔圈頂流”稱號的回應:“如果能換你一生幸福,我寧愿痛苦一輩子。”
在感情生活上,潘粵明始終保持低調。與董潔離婚風波后,他從未公開指責對方,只是在兒子生日時默默發微博:“他長得真快,都到我肩膀了。”
這種東方式的隱忍,反而讓公眾看到了超越八卦的品格力量。
潘粵明還有個鮮為人知的身份:機車發燒友。在《鬼吹燈》拍攝間隙,他常騎著重型摩托穿越無人區。
有次在敦煌戈壁拋錨,他索性支起畫板寫生,把救援隊都看笑了:“潘老師,您這是來拍《荒野求生》嗎?”
這些生活碎片,拼湊出一個立體的潘粵明:他不是完美的偶像,卻用最真實的方式詮釋著演員的自我修養。
就像他筆下的那幅字——“戲如人生,筆墨當隨時代”,但手藝人的初心,終究要落在一個“真”字上。
當潘粵明把書法展辦進電影節,他完成的不僅是個人愛好的展示,更是對演員身份的重新定義:在流量為王的時代,真正的藝術家永遠在尋找表達的新維度。
他的故事告訴我們,中年不是危機而是饋贈,當皺紋里刻滿故事,筆鋒自然能寫出山河。
或許正如他在《南海歸墟》殺青時寫的那幅字:“潮落之后,方見真章。”
在這個追求速成的時代,潘粵明用二十年書寫了一個樸素的真理:所謂運氣,不過是時機與堅持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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