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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都問我，是不是照著大鵬畫的？”

制片人楊城聊起關于《藝術學院1994》的趣聞，一旁的導演劉健也忍不住問記者：“你有沒有聽出大鵬的聲音？”

動畫電影《藝術學院1994》自柏林首映以來就備受關注，不止因為它入圍柏林電影節主競賽單元，其強大的配音陣容更屢次登上熱搜榜單，其中包括董子健、白客、黃渤、仁科、Papi（姜逸磊）、周冬雨、卜冠今、許知遠、彭磊、畢贛、王宏偉、沈黎暉、大鵬、王紅衛、鄭大圣、黃璐、賈樟柯、蔡康永、張子賢、陳廖宇、徐磊等眾多藝術家參與，可謂超豪華陣容！

《藝術學院1994》柏林電影節紅毯照

做客1905電影網《對話》欄目，《藝術學院1994》導演劉健和制片人楊城，一同揭秘這部動畫電影的創作幕后、時代故事，以及那些讓人直呼“絕了”的配音陣容！

1

“其實我很多前就寫好劇本了。”

時間回到2010年。那時的劉健剛完成處女作《刺痛我》，這部他賣了房子籌資、耗時三年獨立制作的手繪動畫。鮮為人知的是，在他抽屜里還躺著另一個更厚重的劇本，彼時名字還叫《上大學》的《藝術學院1994》。

這個關于90年代藝術青年的故事，因“體量太大，當時沒能力實現”而被暫時封存。導演劉健回憶，《刺痛我》和《藝術學院1994》的劇本是同時完成的，直到2018年《大世界》橫掃國際獎項后，他才終于重啟這個塵封青春記憶的項目。

為什么選擇1994年？

1994年，是世界藝術界風起云涌的一年，西方現代藝術瘋狂涌入國內，搖滾樂、實驗繪畫、先鋒戲劇在大學校園里掀起熱潮，全球涌現了《肖申克的救贖》《阿甘正傳》《這個殺手不太冷》等多部影響深遠的電影。藝術學院的年輕人們一邊啃著傳統筆墨，一邊被新思潮沖擊得“頭暈目眩”。

“那時候，我們每天都在爭論，是堅守傳統，還是擁抱創新？”劉健回憶道。電影里，這種狀態被刻畫得寫實又極致：有人沉迷古典繪畫，有人玩起了波普藝術；有人守著鋼琴苦練音樂，有人去新開的酒吧唱歌。

正如主角張曉軍（董子健配音）作為國畫系學生，看著同學將小便池搬進展廳并宣稱這是藝術時，發出了靈魂拷問：“藝術到底是什么？是苦練十年工筆，還是把馬桶搬進美術館？”而電影中的張曉軍，正是以劉健導演本人作為原型改編而來。

那種青年的激情與迷茫，何嘗不會與當下的年輕人同頻共振？或許，《藝術學院1994》不止是給60后的情書，也是給所有正在對抗平庸的年輕人的戰書。

時至今日，劉健導演頭發已經花白，當被問到普通人如何認識藝術，感受藝術的美好時，他說：“藝術不是高高在上的，它就在生活里。”

2

“董子健和周冬雨都是生著病來配音的。”

制片人楊城分享配音的幕后故事，因為配音演員需要聚在一起工作，才能完成最好的效果。楊城心疼地表示，大家只能湊時間在北京完成配音工作，董子健和周冬雨病還沒痊愈，只好堅持趕來錄音。“他們身體狀態雖然不是很好，但聲音的感覺還是很好。所以現在回想起來這個事兒特別不可思議，也不知道怎么就完成了。”

最令楊城感到驚喜的是仁科和彭磊，本以為作為音樂人，他們會進入配音狀態比較慢，所以當天為他們預留了挺長時間，結果他們兩位都很快地進入狀態，在大概只用了三分之一預留時間就完成了工作。

“畢贛導演是第一次參與這樣的配音工作，也是一下就抓住那個人物的感覺了，就那種懶懶的，就是沒事就往那一躺的那種狀態。”

最有趣的是大鵬，很多人在看到預告片后去問楊城，吳英俊這個角色是不是照著大鵬畫的？因為太像了，聲音跟形象都渾然一體，楊城只好辟謠“其實不是的，全部畫完之后，我們才進入到篩選配音演員的環節。”

導演劉健特別贊賞了黃渤、白客和周冬雨，黃渤在現場十分敬業，“有時候我說可以了挺好的，他會想再來一條，他覺得可以更好。”

白客一開口就是導演想要的狀態，“白客配的林衛國，第一句話出來就特別完美，完全是我想要的樣子，腔調發音方式100%契合人物。”

“周冬雨也是情緒表達特別充分，開玩笑也會把自己帶進去。”

談到如此強大的配音陣容，制片人楊城感慨，“配音演員們的參與，為這些角色增加了很大的可信度，他們將角色豐滿起來了，每個人都抓住了角色的個性，超出了一般動畫電影的發揮空間，他們自己覺得很過癮，我們也覺得很幸運。”

導演劉健對此非常驚喜，感嘆道“嚯，都上熱搜了！”

3

“我們現在的時間感已經被短視頻刷新了。”

當楊城談起《藝術學院1994》的觀影體驗時，他分享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現象：在短視頻主導的速食文化時代，一部需要"慢下來"的電影如何完成與觀眾的對話。

"第一次看的時候，畫面剛完成，還沒有做聲音，雖然感覺很新穎，但那種舒緩的節奏讓我需要調整自己的時間感才能進入。"楊城坦言，這種觀影體驗恰恰反映了當代觀眾的普遍困境，"因為我們現在閱讀、看電影的時間感已經被短視頻完全刷新了"。

但隨著聲音設計的完善，這種隔閡逐漸消弭："當聲音部分完成之后，就比較容易進入這個故事，可以跟著人物和故事去走。"

作為制片人，楊城有著普通觀眾難以企及的觀影經歷："這部電影我已經反反復復看了無數遍。"特別是在剪輯宣傳曲MV時，預算限制迫使他親自上陣，"為了找到最精準的剪輯點，我一幀一幀地仔細審看畫面。在這個過程中，我完全忘記了故事本身，也忘記了所有的人物。

"這種極端專注的狀態，讓他發現了影片隱藏的視覺寶藏："建筑墻面的肌理、畫面角落的昆蟲、搖曳的花草樹木、日常生活中的物件，比如茶杯、酒瓶、墻上貼的海報等等。"

多次的深度觀看讓楊城形成了獨特的欣賞方式："現在再看這部電影時，仿佛是在參觀一個精心布置的藝術展覽。

"不能奢求所有觀眾都像我這樣反復觀看，甚至看兩遍。但我始終認為，這部電影為中國電影提供了一種寶貴的多樣性。"

他的語氣溫和而堅定："它值得觀眾在閑暇時靜下心來，慢慢欣賞，好好感受其中獨特魅力。"

你對導演劉健的這部《藝術學院1994》有何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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