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舟資助了二十八個貧困女大學生,所有人都在夸京圈佛子一心行善,只有沈聽嵐知道。
那不是資助,是包養。
結婚三年,顧沉舟每晚都會帶一個資助生回家,第二天再讓她從沈聽嵐衣柜里選一件喜歡的衣服穿走。
顧沉舟是在氣她,懲罰她,報復她當年為了一個資助生拒絕跟他的聯姻。
第七百三十二份離婚協議書被顧沉舟撕毀的時候,沈聽嵐收到了一條短信。
季川的墳墓找到了,在一座南方的小島上,那個他們曾約定好要永遠在一起的地方。
墓碑上的照片,男人和顧沉舟樣貌八分相像,眼神溫柔,言笑晏晏,是季川沒錯。
沈聽嵐算算日子,自己的生命還剩不到七天,夠了。
她要回他們的家,履行她和季川的諾言。
......
沈聽嵐對著季川的照片發呆的時候,房間外面熱鬧起來,似乎有人在吵架。
問了管家,說是顧沉舟今天帶了個新的女孩子回家,卻忘了跟原本約好的女孩說,兩個女孩一碰面便鬧了起來。
沈聽嵐走出來的時候,顧沉舟正拿著份雜志半躺在沙發上津津有味看著,長腿交疊在一起,拖鞋有規律的點動,根本沒管那兩個就在他面前吵架的女孩。
沈聽嵐的心漏跳了一拍,眼前的男人和季川的影子逐漸重疊。
在那座海島上,季川也喜歡這樣窩在沙發上,寵溺地看著她光著腳在客廳跳舞。
思緒拉回,沈聽嵐面無表情,“顧沉舟沒教過你們規矩,十點之后不要喧嘩嗎?”
她睡眠淺,十點之后任由她們怎么在顧沉舟的床上鬧,只要不鬧到她耳朵里就行。
兩個女孩早聽聞顧家有個令顧沉舟厭惡至極的顧太太,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一個女孩順手抄起架子邊的擺件就要朝另一個女孩砸去。
沈聽嵐剛想發火,下一瞬卻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長發女孩手里的擺件。
那個陶瓷海螺,是季川送給她的新婚禮物,也是季川留給她的最后一樣東西。
“住手!把東西放下!”
沈聽嵐只覺呼吸都停滯了,整個人沖了過去想要奪下那個海螺。
女孩手一松,海螺在空中劃了道弧線,碎裂在顧沉舟腳邊。
沈聽嵐爬過去,一點點將碎片撿起來,眼淚吧嗒吧嗒落在地板上。
一只拖鞋出現在她的視野里,她的手掌被顧沉舟狠狠踩進碎片中,鮮血沾到了純白的拖鞋上,顧沉舟淡淡吩咐管家,“臟了,換一雙。”
女孩們被嚇得不敢出聲。
“剛剛是誰摔的這個臟東西?”顧沉舟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長頭發的女孩顫顫巍巍舉起手。
顧沉舟光著腳將人扛起進了臥室,將另一個短發女孩和痛到近乎失聲的沈聽嵐丟在了客廳。
里面很快傳來女孩咯咯的笑聲。
被顧沉舟無視的短發女孩回頭厭惡地看了沈聽嵐一眼,讓司機送她回了學校。
沈聽嵐嘔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第二天沈聽嵐醒來時,昨晚那個女孩已經走了,顧沉舟紅著眼跪在自己的床前,小心翼翼捧著她受傷的那只手輕輕吹氣。
沈聽嵐看見顧沉舟的手滴滴答答往下滴著血,染紅了她的床單。
見她醒了,顧沉舟一臉懊悔,“嵐嵐,是我錯了,我不該傷害你的。我已經懲罰自己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沈聽嵐已經習慣了。
這三年里,她受了幾次傷,顧沉舟就跪了幾次。
顧沉舟每次發狠完,都會紅著眼在沈聽嵐身邊跪一整晚,發誓自己再也不會傷害她,一定會好好對她。
那年他打斷了她的兩條腿,把她綁架回顧家強娶她的時候,也是這么承諾的。
可一次次承諾,所謂的好好對她,換來的是沈聽嵐被折磨的只有一周可活了。
見沈聽嵐不理她,顧沉舟將沈聽嵐的手抬起來狠狠呼上自己的臉。
“你打我吧,嵐嵐,只要不跟我離婚,我什么都答應你。”
沈聽嵐手上的傷口剛上完藥,一巴掌下去倒是她自己錐心的疼。
她猛地一瑟縮,將手抽回來,艱難地去掏床頭柜上的第七百三十三份離婚協議書。
如果不是顧沉舟近乎瘋狂的眼神,她險些又要沉溺再這樣的日子里了,她險些又要將他認成季川了。
可他終究不是季川,不是自己想嫁的那個男人、
她答應要嫁給季川的,七天之后,她要干干凈凈的下去見季川。
顧沉舟的眼神驟然冷下去,將離婚協議書撕碎,狠狠塞進沈聽嵐的嘴里,逼她咽下去。
沈聽嵐哇的一聲將紙混著藥全部吐了出來,嘔吐物中混著絲絲鮮血。
“嵐嵐,我說過了,我們不可能離婚。別逼我懲罰你。”
站在一旁的私人醫生秦語實在看不下去,上前插攔在了顧沉舟和沈聽嵐之間,低頭為她擦拭濕搭搭的頭發。
沈聽嵐苦笑一聲,“好啊,顧沉舟,你不是說我不離婚就什么都答應我嗎?我要去聽風島。”
顧沉舟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不顧細小的玻璃將自己的手扎的滿手是血,抬手扼住了沈聽嵐的脖頸。
“你還是忘不了季川!我顧沉舟到底哪里比他差!他不過是一個窮資助生!只有我顧沉舟才能給你最好的!”
被秦語強行拉開后,顧沉舟猩紅著眼冷笑,“沈聽嵐,你死心吧,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已經臟了,你覺得就算我放你走,季川還會要你?你一輩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沈聽嵐閉嘴了。
這張和季川及其相似的臉,終究不是季川。
季川不會強迫她,不會囚禁她,更不會這樣拿她的痛處嘲諷她。
沈聽嵐捏了捏手心,讓鉆心的疼痛提醒自己清醒過來,離開顧沉舟。
管家在門外恭敬,“少爺,青青小姐下課了,說要讓您帶她去吃飯。”
顧沉舟冷靜下來,親手一點點將嵌進沈聽嵐脖頸的細小玻璃片取出,用溫暖的指腹摩挲著沈聽嵐的傷口,隨即將玻璃片對著自己的脖子狠狠劃了一刀。
沈聽嵐撇過頭去假寐,不想聽他說話。
顧沉舟沉默了許久,擦了擦手,邁著長腿走出了房門,吩咐道,“看好夫人,沒有我的允許,她就算是死在別墅也不準踏出大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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