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的百合》

(長篇紀實文學)

董宏偉

三十五、心有靈犀一點通。趙玉蘭此時已然明白了個大概。哎呀，自己釀下的苦果……李秀珍最終決定親自將百合的消息告知趙玉蘭。

“哎、哎——小蘭，你這是要往哪兒去呀？”

瞧見趙玉蘭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急得周大發一邊扯著嗓子高聲呼喊著她，一邊匆忙把灶臺下的火熄滅掉，緊接著便一瘸一拐地匆匆攆了出去。

“我要去找李秀珍。”趙玉蘭心急如焚地應聲道。

“你此刻去找她作甚？”周大發滿心不解地問道。

“老發，你不清楚，我感覺這里面必定存在問題，我務必要去問個明白！”

“你走慢點兒，別著急，要去我也陪著你去呀！”

周大發行走不便，他氣喘吁吁地追上了趙玉蘭，趙玉蘭這才逐漸放慢了腳步，而后和周大發一同朝著位于村莊南頭的李秀珍家中走去。

且說自從那日李秀珍前往吳老憨家歸來之后，一直憋著一肚子悶氣。一則是因為百合和李秀珍相互廝打，李秀珍明顯是吃了大虧的；再者她也深知吳老憨一家對她的到訪極為反感，就這般，百合對她心懷怨恨，吳老憨對她滿心厭煩，尤其是吳老憨明確地告知她，往后不許再踏入他家門一步。因而，她一直憤懣難平，難以消解心頭的怒火。

李秀珍已經許久未曾見過百合了！她雖說為百合就在吳老憨家不死不活地過著而感到高興，然而她的目的尚未完全達成。這是由于，她的心愿僅僅實現了一部分，而另一部分便是百合成為吳有良、吳二混子媳婦兒的事，趙玉蘭卻仍被蒙在鼓里。趙玉蘭不知曉，她便不會煩憂，不會傷心，所以，自己的目的依然沒有得以實現。這就如同下棋一般，百合恰似她用來與趙玉蘭對弈時的一顆棋子，這顆棋子仍在行進，整盤棋尚未下完。

為了能夠讓趙玉蘭得知她的閨女百合被拐賣至此地的消息，她先是將趙玉蘭是百合生母的消息透露給吳老憨，可是吳老憨這個老奸巨猾的家伙卻并未去找趙玉蘭，甚至連一點兒動靜都未曾有；后來她又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劉永生，不曉得是這小子沒聽清楚還是怎么回事，她除了遭到劉永生的一頓痛罵之外，便再無下文。思來想去，她覺得此事還得自己親自出馬，盡早將這層窗戶紙捅破，如此方能讓趙玉蘭早日體會到切膚之痛，早日品嘗到自己種下苦果的滋味。所以，當她那天在街頭與趙玉蘭不期而遇時，便陰陽怪氣地說出了那句意味深長的話語。

她知曉，趙玉蘭必定會來找她的，只不過是遲早的事兒，李秀珍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因而，當趙玉蘭怒氣沖沖地站在大門口高聲呼喊她的時候，恰巧李秀珍獨自一人在家，但是，她毫不在意，竟然是一副泰然自若、若無其事的模樣，只見她不慌不忙、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

“喲，我當是誰這般兇神惡煞呢！原來是玉蘭姐，你找我有何要事？進來再說嘛！”李秀珍看到趙玉蘭，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故作驚訝地明知故問道。

“你必須告知我，吳有良那媳婦兒是不是你帶來的？她叫啥名字？”

李秀珍斜倚在門幫上，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她一面剔著牙、一面滿不在乎地反問道：“你問這么多作甚？他媳婦兒與你有啥關聯？關你何事？”

“你今日必須告訴我，那閨女究竟是誰？”

趙玉蘭一改往日那病懨懨的模樣，她猶如一只被激怒的猛虎一般，猛然一步跨上前，兩只手緊緊地抓住李秀珍的膀子用力地搖晃著，李秀珍一時之間不禁感到心慌意亂，她一邊使勁地用手掰開趙玉蘭的手，一邊試圖掙脫她，同時驚慌失措地望著周大發說道：“周大哥，你瞧瞧、你瞧瞧，她這成了啥樣子？快啊，還不趕緊把她拉開！”

周大發只得趕忙過來拉開趙玉蘭道：“小蘭，咱有話慢慢講，別動火。”

“玉蘭姐，氣大傷身，你身體欠佳，千萬不可動怒喲！這樣吧，我看你還是到屋里坐坐？”

李秀珍一臉冰冷，她嘿嘿冷笑著，假惺惺地把趙玉蘭兩口子往家里讓，趙玉蘭氣憤地說道：“李秀珍，這些都不必，你就在此地說！說完我就回去。”

“好呀，那我可就要說了啊！但是，你聽到后千萬莫要激動，不然啊，你要是一口氣上不來，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我可真是怕你訛詐我。其實，我帶來的那個閨女您認識與否我可不知，和你有無關系我更是不知，我只曉得她是咱老家的人，她的父親啊叫張海山，她的名字啊就叫百合。”

“李秀珍，你，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東西，你還算人嗎？你所言果然是百合，你竟然將她賣給了吳有良那個混蛋！我的女兒——我的——啊——”

趙玉蘭一邊氣急敗壞地喊叫著，突然雙眼一翻，竟然真的昏厥了過去！

未完待續......

作者簡介：董宏偉，洛寧縣特殊教育學校退休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