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孬,不怕壞,就怕老實人太勤快,說的就是《長安的荔枝》里的李善德吧。李善德就像是職場里的天使打工人,老是睜著一雙單純、迷茫、無辜的雙眼,把所有人的努力捅了稀巴爛,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一地的爛攤子,讓人無語凝噎。
蘇諒:從騙中來,到騙中去
蘇諒是《長安的荔枝》里最讓人心疼的打工人,從欺騙中來,到欺騙中去,在欺騙中走。
族旺留原籍,家貧走他鄉。幼年的蘇諒,遇到了一伙海盜,海盜想要把蘇諒騙上船當底層打工人,童工。蘇諒不干,結果他被人迷暈了,他心愛的小羊,成了海盜的烤羊排大餐,柔軟的羊毛、羊皮掛在了海盜的腰上,拆骨入腹,說的不過如此。
蘇諒絕望了,逃不過就加入,帶著馳騁大海的夢想,蘇諒開始在海漂生涯。從水手到商人到行首,蘇諒憑借自己的勤奮、努力和眼光,風光過,成功,然而一切都是空。
十年前,他被何有光之流坑了一回,元氣大傷。十年后,他被李善德坑得底都不剩。
全力以赴,傾盡家產,支持李善德的荔枝轉運實驗,最終換來了什么?換來了李善德在右相面前的黑不提白不提,換來了魚承恩壓榨、趙掌書關押時的明哲保身。唯一硬氣的一句是沒有蘇諒就沒有雙層甕,就運不成荔枝,可是結果呢,依然沒能讓趙掌書放人。
荔枝不過是一個筐,哪里需要哪里搬,而且只在對自己有利的時候才需要。
鄭平安:躲的過右相躲不過妻弟
鄭平安是一個悲劇又滑稽的人物,他的一生充滿了戲劇色彩。
從小出身高門大戶,卻因為得罪右相被逐出家門,淪落為陪酒侍郎。勾欄瓦肆中,他得放下公子哥的身份、架子、尊嚴,一圈一圈地跳胡旋舞,從巴結討好右相,到搜集證據扳倒右相,他的每一天都活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而老實人,李善德,唯一能夠拿捏的人也就是自己的這個妻弟。仗著妻子已亡,獨女可憐,鄭平安不看姐面看侄面,總是對李善德能幫就幫,能救就救,最終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李善德:不善無德專坑身邊人
《長安的荔枝》里最讓人意難平的是李善德,最讓人破防的是,他對強權畏畏縮縮,對身邊人重拳出擊,專坑身邊人。
轉運荔枝,不得已接了這個死差,不甘心坐以待斃,要拼死一搏,可以理解。
但是李善德在幾經實驗之后,發現轉運荔枝是一個天價的虧本買賣。作為明算科出身的他,輕輕松松就算出來,一顆荔枝要花費普通百姓一年的口糧,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撂挑子不干,躲到嶺南種荔枝,和李源清修,在官場上死諫。但是他沒有,他一如既往,像要完成某種壯舉一般地竭盡全力,要完成這個任務。
而最終,在看到荔枝園被砍,魚承恩盤剝壓榨,右相妄自尊大之后,他又使壞,讓耗費巨資運到長安的荔枝壞掉。兜兜轉轉一大圈,回到了最初,鮮荔枝運不到長安的設定上來,何苦呢,何必呢。
從鮮荔枝運不到長安,到鮮荔枝沒運到長安,李善德沾沾自喜,自己研究了一套轉運大法,可以載入史冊,彪炳千秋嗎?一枚小小的鮮荔枝,真的是貴妃有多么想吃,圣上有多么喜愛嗎?有的不過是下面的人,需要一個彰顯自己能力、手腕、政績的一個道具罷了。
右相可以截留更為上乘的血燕,給貴妃吃普通的,因為血燕明年未必有,而且截留了人也不知道。而從未在長安出現過的荔枝,可是可以霸榜長安的頭條,千古流傳的佳話,不花錢,又能來事的事,誰不樂意去干呢。至于貴妃愛吃不吃,圣人愛吃不吃,劃不劃得來,誰又能在乎呢,噱頭到了就行。
花別人的錢,辦自己的事,做自己的人情,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李善德,離心離德,該聰明時糊涂,該放棄時堅守,看不穿,看不透,為一間房子拖累半身,為一些虛名填上多少人的性命,可悲可嘆,唐突、虛偽又似乎很真實。
#長安的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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