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野戰軍第二兵團也被人們稱為程黃兵團,程自然是指兵團司令員程子華,黃指的就是時任參謀長的黃志勇。1955年大授銜的時候,程子華由于已經不在軍中任職,因此沒有獲得軍銜,黃志勇則被授予中將軍銜,后來還擔任過裝甲兵政委和總政副主任。
黃志勇擔任總政副主任的時間為1969年到1972年,當時正是動蕩時期,黃志勇在工作中犯了一些錯誤,對一些老干部的態度不是很好,因此1972年的時候他被撤銷了職務。退下來的黃志勇處境有些艱難,就找到了韓先楚訴苦,同時也想要獲得一些幫助。
黃志勇是紅一方面軍出身,韓先楚是則是紅四方面軍出身,因此紅軍時期二人并沒有什么交集。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后,韓先楚進入八路軍115師任職,黃志勇先是在抗大工作,后來又調到陜甘寧晉綏聯防軍任職。這一時期,二人在不同的部隊,因此基本上也沒有什么交集。
抗戰勝利后,韓先楚和黃志勇都進入了東北戰場。雖然都在東野任職,但黃志勇屬于冀察熱遼系統,而且長期擔任參謀長,和韓先楚基本上也沒有太多交往。解放戰爭末期,黃志勇出任程黃兵團參謀長,和程子華一起率部參加了平津戰役。之后程黃兵團繼續南下,參加衡寶戰役。
戰役進行途中,程子華被調離了部隊,黃志勇出任四野12兵團政治部主任,當時韓先楚是12兵團副司令。這一時期,由于工作關系,二人之間的交往比較多,因此黃志勇在被撤職后才來向韓先楚訴苦并尋求幫助。但韓先楚對他的態度很冷淡,連話都很少說,黃志勇只好離開了。
韓先楚是個熱心人,戰友有困難,他很愿意幫忙。那么他為何對黃志勇如此冷淡呢?這還要從黃志勇對徐帥的態度說起。1943年10月,康生派整風審干工作組進駐抗大,指導抗大的整風運動,這個小組的負責人就是黃志勇,當時徐向前是抗大的代理校長。
當年草地分兵的時候,黃志勇被分到了四方面軍,并在徐向前的指揮下參加了南下作戰。從這一點來說,他也算是徐向前的半個部下了。黃志勇帶工作組進駐抗大后,把抗大校委會撇在了一邊,獨斷專行,發號施令。徐向前回憶說抗大整風被弄得“一塌糊涂”。
在審干的過程中,黃志勇還搞出了許多名堂,什么“即席坦白”、“示范坦白”、“集體勸說”和“個別談話”等名堂應有盡有。徐向前回憶說:“更可笑的是‘照相’,他們把人一批一批地叫到臺上站立,讓大家給他們‘照相’。如果面不改色,便證明沒有問題,否則即是嫌疑分子、審查對象。”
短短兩個月內,黃志勇就在抗大搞出特務分子和嫌疑分子602人,占全校排以上干部的57%;當時干部隊共有496人,特務和嫌疑分子竟有373人,徐向前形容此事為“駭人聽聞”!他在自己的回憶錄中專門記錄了這段經歷,并稱黃志勇為“搞逼供信的專家”。
68年八屆十二中全會西北小組討論的時候,黃志勇又對徐向前提出了無端的批評。徐向前待人寬厚,一生中曾受過許多批評,但許多批評他都沒有放在心上。唯獨黃志勇的做法令他無法釋懷,并在自己的回憶錄中兩次提及。韓先楚是四方面軍出身的將領,對徐向前十分敬重,黃志勇以前對徐帥的態度令他很不滿。
1972年,黃志勇被撤職,心中苦悶的他來找韓先楚傾訴,并尋求幫助,但韓先楚的態度很冷淡,連話都很少說,更不要提幫助了。黃志勇坐了一會后,無奈離開了。2011年,黃志勇病逝,享年97歲。
韓先楚不愿意幫助黃志勇,晚年的時候卻為一位飽受爭議的人多方奔走,這個人就是戴季英。戴季英的資歷很老,是黃麻起義的領導人之一,紅軍時期長期在紅25軍中任職,擔任過軍政委和軍政治部主任。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后,他進入新四軍任職,擔任過第四支隊副司令和政委。
解放戰爭期間,戴季英擔任過中原軍區副政委和鄂西北軍區政委。新中國成立后,戴季英出任開封市委書記,還是省委常委,當時開封是河南的省會所在地,他這個職務不算低了。但戴季英認為自己資歷老,功勞大,應該擔任更高的職務,因此他在1951年年底的時候給毛主席寫了一封信,在信中邀功請賞,要求擔任河南省委書記。
毛主席看過信后勃然大怒,稱戴季英“不可救藥”,并下令開除他的黨籍,永不啟用。戴季英資歷深是實情,但同時他也是一個頗受爭議的人,為何這么說呢?主要是因為他在紅軍時期多次搞“肅反”,錯殺和冤殺了不少指戰員。張國燾在四方面軍搞“肅反”的時候,戴季英擔任蘇區保衛局審訊科科長,是張國燾搞“肅反”的得力幫手。
紅四方面軍離開鄂豫皖之后,徐海東帶領紅25軍在大別山繼續堅持斗爭。身為政委的戴季英不是想辦法幫助徐海東應對敵人的進攻,而是在紅25軍中開始了“肅反”,許多指戰員被抓起來嚴刑拷問,有的被撤職,有的被錯殺。徐海東不同意戴季英的做法,但戴季英是政委,有最后的決定權,徐海東也沒有辦法。
外部有強大的敵人進攻,內部還有戴季英在自毀長城。徐海東即便指揮才能再高超,也無法打退敵人的進攻,最終紅25軍被迫離開大別山開始長征。長征到達陜北后,戴季英出任西北保衛局局長,繼續搞“肅反”,不僅錯殺了200多名優秀的干部,還把陜北紅軍的領導人劉志丹給抓了起來。
多虧中央紅軍此時長征到了陜北,毛主席及時制止了戴季英,劉志丹才沒有被錯殺。事后,中央做出決定,本打算對戴季英進行“最嚴厲的處分”,但考慮到他的資歷和過往的貢獻,最終給了他一個“最后警告”。有了這段經歷,戴季英還能在新中國成立后擔任開封市委書記的職務,已經算很可以了。
但他自己對這個職務卻很不滿意,并伸手向毛主席要官,最終被開除黨籍,并被監視居住。1960年的時候,戴季英被判刑15年,本應在1975年出獄,但當時正是動蕩時期,他仍然被監視居住。這期間韓先楚和郭述申等一批紅25軍的老人通過各種途徑幫助戴季英說話,希望他可以安享晚年。
在韓先楚等人的努力下,1982年的時候,戴季英的處境有了很大的改善,并搬進了省委大院居住,兩年后他又恢復了黨籍和省級干部待遇,晚年的生活有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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