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曙光老師是一位老知青,他曾在山西省運城山區的一個小山村插隊生活了十年之久,當年為了能讓鄉親們過上好日子,他真是挖空了心思,兩次婉拒了進城工作的機會,還差點受到公社的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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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趙曙光老師的知青生活經歷,根據北京知青張朝陽老師提供的素材,我編寫成文,分享給熱心的讀者朋友們。
1968年12月下旬的北京,寒風凜冽,最低氣溫已達零下十度左右。那天吃過早飯,趙曙光和同學們一起來到了火車站,他們即將奔赴山西省運城山區插隊落戶,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來到站臺上,望著眼前即將啟程的火車,再回頭看看前來送行的父母親人們,趙曙光和張朝陽他們心中五味雜陳。北京是他們出生長大的地方,遙遠的運城山區是他們錘煉革命意志的廣闊天地,一邊是難舍難分的故土,一邊是前途茫茫的遠方,他們心中充滿了忐忑充滿了期待,也很糾結很迷茫。
隨著火車緩緩啟動,汽笛一聲長鳴,趙曙光和同學們向站臺上送行的親人們揮手告別。車窗外,北京的高樓大廈逐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廣袤的田野和起伏的山巒。這趟旅程,不僅是地理上的遷徙,更是他們人生的一個轉折。
經過漫長的旅途,趙曙光一行終于抵達了運城山區的李家堰大隊。眼前的景象讓這些從小在城市長大的青年們感到震驚,望著眼前低矮破舊的土窯洞和崎嶇不平的小路,還有衣衫襤褸的鄉親們,知青們的心里就如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是啥滋味。
在大隊部舉行了簡單的歡迎儀式,趙曙光他們九名知青被分派到了李家堰三隊,他們的住處,竟是隊里牛棚旁邊的兩孔土窯。這兩孔土窯原本是隊里的羊圈,四清工作組駐隊時簡單地壘砌了土炕和灶臺,如今成了知青們的安身之所。
土窯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墻壁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窯頂還不時有塵土掉落。但趙曙光和同學們沒有抱怨,也沒挑肥揀瘦。李隊長安排幾名社員把兩孔土窯簡單收拾了一下,趙曙光他們便開始了在李家堰的插隊生活。
李家堰大隊是一個貧窮落后的小山村,自然條件惡劣,土地貧瘠,鄉親們的生活異常艱苦。農閑時節,鄉親們一天只吃兩頓飯,午飯吃些粗糙的團子,晚飯則是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糊糊。遇到災年,只能用蘿卜纓子、米糠或野菜充饑。看著鄉親們生活這么苦,趙曙光和同學們心里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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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的農村生活,對這些城里來的知青來說充滿了挑戰。他們從小沒干過農活,面對繁重的體力勞動,常常累得腰酸背痛。但趙曙光和張朝陽有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他們虛心向鄉親們請教,認真學習各種農活技巧。從耕地、播種到收割,從挑水、砍柴到做飯,他們都努力去學,認真去做,從不叫苦叫累。
經過了一年多的磨練,趙曙光和同學們漸漸適應了艱苦的農村生活,也學會了干各種農活。在與鄉親們的朝夕相處中,他們開始思考李家堰貧窮落后的根源。經過仔細觀察和分析,他們發現了幾個關鍵問題:一是社員們出工不出力,勞動積極性不高,純屬是磨洋工混工分,導致勞動效率低下;二是受當時“越窮越光榮”思想的影響,社員們不敢發展家庭副業,家中沒人養豬喂雞,也沒人養羊;三是上級政策限制,不讓開荒種自留地,許多溝坡上的小面積的地塊都荒蕪了。
找到問題的根源后,趙曙光和同學們決定想辦法改變現狀。他們找到三隊的李隊長,提出了一系列大膽的想法。首先,采用分工包干的方式,讓干活多、干得好的社員多掙工分,以此提高大家的勞動積極性;其次,組織社員在坡地修建梯田,利用農閑時間積造土雜肥,盡可能地提高糧食產量;更冒進的是,他們打算鼓勵社員開墾荒地種自留地,還提議讓大家養豬喂羊,增加家庭收入。
李隊長起初有些猶豫,但看到知青們期盼的眼神和堅定的態度,他最終被說服了。在趙曙光他們的帶動下,社員們的勞動積極性被調動起來了,沒有人再偷懶耍滑磨洋工。坡地上,梯田逐漸成型;荒地里,新種的蔬菜和糧食茁壯成長;好多社員家中都買了小雞娃,買了小豬仔,有的家還買了小羊羔。
可好景不長,正當三隊的生產生活逐漸有了起色時,公社干部突然前來調查。他們指責李家堰三隊搞“三自一包”,私自分自留地,說社員養豬喂羊是走資本主義道路。李隊長被嚴厲批評,眼看就要被公社干部帶走。關鍵時刻,趙曙光挺身而出,主動承擔起責任。他據理力爭,向公社干部解釋這些做法都是為了提高糧食產量,多交公糧,多為國家做貢獻。
盡管趙曙光的解釋有一定道理,但公社干部仍然堅持原則,要求立即停止這些“違規”行為,否則將嚴懲并處分。趙曙光沒有退縮,他和同學們商量后,想出了應對之策。他們在每塊自留地的地頭都插上了“知青試驗田”的小牌子,對外宣稱這是知青們為了探索農業生產新方法而開辟的試驗田;同時,將社員們的豬和羊都集中起來,以生產隊的名義集體飼養,實際上還是社員們的私有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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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更好地帶領鄉親們發展農業生產,趙曙光毛遂自薦擔任了三隊隊長,其實他是擔心李隊長因為這些事情受到牽連。在他的帶領下,三隊的生產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期間,縣里和地區有招工的機會,趙曙光兩次婉拒,他把進城當工人的機會讓給了其他同學。
在趙曙光和全體社員的共同努力下,經過幾年的艱苦奮戰,三隊的面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糧食產量大幅提高,家家戶戶有余糧,“知青試驗田”里瓜菜最終也都分給了社員們,隊里的養的羊和豬,最后的紅利也都進了社員們的腰包,社員們的日子明顯富裕了。其他生產隊看到三隊的變化,不再去公社告狀了,反而偷偷跟著學習。整個李家堰大隊的生活都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一晃就到了1978年,也就是恢復高考的第二年,趙曙光憑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北京農學院。這個消息在李家堰大隊引起了轟動,鄉親們都為他感到驕傲和自豪,都來向他祝賀。
趙曙光離開李家堰那天,鄉親們都來為他送行。大家送來的煮雞蛋,裝了滿滿一洗臉盆。鄉親們拉著他的手, 眼淚止不住地流,都舍不得讓他走。
其實,趙曙光也舍不得離開李家堰,更放心不下這里的鄉親們,他心里除了溫暖就是感動,還有幾分不舍和留戀。李隊長和幾位德高望重的老社員,更是步行十二里山路,一直把趙曙光送到了公社汽車站。
回到北京后,趙曙光始終沒有忘記李家堰的鄉親們。退休后,他也經常回到自己曾經奮斗過的李家堰看望鄉親們,看望李隊長。那些年在李家堰的插隊經歷,成了他人生中最寶貴的財富。直到現在,當年到李家堰插隊的北京知青們依然和鄉親們保持著密切的聯系。每逢節日,他們都會相互問候,鄉親們遇到了困難,大家都會相互幫助。李家堰的父老鄉親們,至今還念叨北京知青的好,念叨趙曙光的好,那段在黃土高原上結下的深厚情誼,就如陳年老酒,歷久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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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曙光的心中,李家堰不僅僅是他曾經插隊的地方,更是他的第二故鄉。那里的溝溝壑壑,那里的父老鄉親,都深深烙印在他的記憶里。那段艱苦卻充滿激情的歲月,不僅讓他學會了勤儉和堅強,更讓他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善良和擔當。每當回憶起在李家堰的點點滴滴,趙曙光的心中都會涌起一股暖流,那是對青春的懷念,是對第二故鄉的眷戀,更是對鄉親們的牽掛和思念。
作者:草根作家(感謝張朝陽老師提供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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