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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日，參加在荷蘭海牙舉行的北約峰會的各成員國領導人準備合影留念。 （視覺中國）

本報駐美國、德國特約記者 馮亞仁 青 木 文 遠

北約峰會25日在荷蘭海牙舉行正式會議。會后，各成員國領導人宣布支持大幅增加國防開支，并重申對集體防御的承諾。西方媒體稱，這是美國總統特朗普自2019年以來首次出席北約峰會，而峰會議程也是為特朗普“量身定制”的，會議時長和會后聲明都變得簡短，大幅增加國防開支的承諾更是反映了特朗普的要求。據報道，要求得到滿足的特朗普在峰會期間表示，“峰會棒極了”“這對美國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勝利”。英國媒體稱，歐洲盟友希望，他們承諾增加軍事支出，以換取特朗普的支持，確保在遭受攻擊時繼續獲得美國的保護。不過，此前特朗普在飛往海牙的途中對記者表示，華盛頓對北約集體防御條款的承諾“取決于你們的定義”，而這一條款有很多種定義，引發歐洲盟友的擔憂。

“他們需要為特朗普做些什么”

據“荷蘭新聞”網站25日報道，在海牙舉行的此次北約峰會的正式會議于當地時間25日下午2時15分左右結束。32個成員國領導人同意，到2035年，將國防開支提升到GDP的5%，并于2029年進行審查。他們還重申全力支持關鍵的《北大西洋公約》第五條所載集體防御的堅定承諾——對一個國家的攻擊就是對所有國家的攻擊。

此外，北約秘書長呂特重申對烏克蘭的“強烈”持續支持。各方還一致同意將俄羅斯描述為“對北約未來的長期威脅”，而不是之前的“最大威脅”。

據報道，北約成員國將國防開支提高至GDP的5%，其中3.5%用于核心國防支出，例如軍隊和武器，另外1.5%將用于更廣泛的國防相關措施，例如網絡安全、保護管道以及改造道路和橋梁以適應軍用車輛通行。

路透社稱，長期以來，美國總統特朗普一直要求其他北約成員國增加國防開支，以減少北約對美國的嚴重依賴。5%這一目標比目前2%的目標大幅提高，將導致每年額外支出數千億美元。盡管表面上各方都表示同意，但法國總統馬克龍提出，特朗普威脅征收高額進口關稅，以及這些關稅可能對跨大西洋貿易造成的損害，是增加國防開支的障礙。

據英國《金融時報》25日報道，呂特竭力使峰會對特朗普有利，比如將正式會議時間縮短至兩個半小時，并多次稱贊他，將會議重點放在增加國防支出上。呂特在峰會開幕式上表示：“長期以來，一個盟友——美國——承擔了太多的責任。今天情況發生了變化……親愛的唐納德，是你讓這一改變成為可能。”

“歐洲仍有很多人擔心美國或將退出北約，或不履行第五條款。”前五角大樓官員馬修·克羅尼格對美聯社表示，“我認為歐洲人真的很擔心，為了讓美國繼續留在北約，他們需要為特朗普做些什么。”

“美國總統難以預測”

烏克蘭議題在此次峰會明顯降溫。德國電視一臺25日援引軍事分析家格雷塞爾的話表示，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未被允許出席峰會正式會議。RBC－烏克蘭通訊社則注意到，峰會最終聲明并未譴責俄羅斯對烏克蘭的軍事行動，為2022年以來的首次。此外，聲明也未提及烏克蘭將不可逆轉地加入北約。

不過，據法新社報道，特朗普在峰會期間會見了澤連斯基，后者表示，會談時間長，且是實質性的。

“特朗普旋風考驗北約峰會的團結。”法新社25日以此為題分析稱，為了避免美國總統在海牙舉行的峰會上“爆發”，北約采取了一切預防措施，包括呂特贊揚是特朗普讓北約成員國達成了一項歷史性的國防支出協議，以及確保此次峰會簡短。但即便如此，一名歐洲外交官仍然認為，美國總統難以預測。

正如其所預料，特朗普24日在乘坐“空軍一號”前往參會時扔下一顆“手榴彈”。在被問及美國是否會遵守《北大西洋公約》第五條集體防御條款時，特朗普表示，“這取決于你的定義。第五條有很多種定義”。法新社稱，這番話必然會令歐洲盟友感到不安，令人對擁有32個成員國的北約的根基產生懷疑。

不過，呂特25日打圓場說，美國“完全致力于”履行北約的集體防御條款，“這是絕對明確的”。據“德國之聲”報道，特朗普在出席北約峰會前似乎又重申了美國對該條款的承諾。“有了我們，北約將變得非常強大。”《金融時報》認為，特朗普的積極言論表明，呂特試圖將峰會重點放在增加國防開支上，并對美國總統大加贊賞的策略已經奏效。但該報同時指出，他的策略似乎也掩蓋了歐洲各國政府對巨大財政壓力的擔憂。

據英國廣播公司（BBC）報道，盡管32個成員國發表了共同聲明，但北約內部依然對增加國防開支存在不同意見。西班牙需要將支出提高一倍以上才能達到新的目標，而首相桑切斯長期以來一直對此表示反對。22日，桑切斯表示，西班牙已經與北約達成協議，可靈活制訂本國軍費開支計劃。比利時和斯洛伐克也表達了類似想法。BBC稱，這破壞了北約的團結形象。有報道稱，特朗普已經威脅要在貿易上懲罰西班牙。

歐媒：北約團結依然脆弱

據BBC報道，英國首相斯塔默表示，北約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有價值和重要：“我們生活在一個非常動蕩的世界，今天是北約團結起來，展示力量的時候了。我們比以前更強大。”

但歐洲動態網發出疑問：“北約現在是實力增強了，還是僅僅聲勢更大了？”該媒體認為，理論上，雖然這些年北約實現了擴張，國防支出也增加了，但團結依然脆弱。西班牙和斯洛伐克對增加國防支出的態度表明，在團結的表象下，仍然存在許多分歧。北約海牙峰會旨在展現實力，但或許最能說明問題的是那些悄無聲息的不安全感。

《金融時報》稱，美國是北約中國防支出最高的國家，也是該聯盟不可替代的成員國，許多歐洲國家都依賴于美國的遠程導彈、情報和監控能力。如今，特朗普要求歐洲盟友增加國防開支，并將華盛頓的安全支持與此掛鉤。“在特朗普政府治下，一切都是談判，一切都擺在談判桌上。”倫敦大學國王學院研究員索菲亞·加斯頓表示，“不相信這一點的人都是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