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擊舊有格局的故事,正在貨運、快遞、外賣、出行等細分市場輪番上演。
如今,數字貨運平臺這個看似形成“同城貨拉拉、跨城運滿滿”格局的市場,正在迎來新的重構,在極致內卷的環境下,各個賽道似乎都難維持穩定的格局,巨頭紛紛探索“新賽道”,邊界滲透,在新的商業環境下變成可能。
在2020年之前,數字貨運平臺經過資本的洗禮,進入寡頭時代。同城市場主要玩家剩下貨拉拉、快狗打車,跨城市場剩下滿幫、福佑卡車、路歌等,大家相繼在資本市場沖擊“第一股”,頭部玩家進入“舒適區”。
互聯網贏家通吃的邏輯,意味著這種平靜不會持續太久,邊界滲透的種子正在破土而出。
沖擊資本市場的招股書,將市場競爭激烈的程度量化,2019年-2024年,中國同城貨運市場規模從1625億美元增長到2578億美元,復合年增長率達9.7%;跨城貨運市場規模從5890億美元增長到7665億美元,復合年增長率達5.4%。
然而,各個玩家感受到的市場溫度截然不同。巨頭之間市場滲透的暗流開始涌動。
最為明顯的信號就是,貨拉拉開始進軍跨城大車、搬家、跑腿等細分賽道,滿幫則開始布局同城、冷鏈等細分賽道,而相對溫和的布局節奏,意味著平臺對新業務的態度是:一半進攻,一半防守。
就在這個過程中,貨量下滑、運力激增,市場供需開始出現微妙的變化,使得司機需要更多選擇權。
貨拉拉大車業務,便是在這樣的演變中,看到格局重塑的機遇。
自然生長
復制成功
2018年前后,車貨匹配平臺在資本大戰下,城配市場留下貨拉拉,長途市場留下滿幫,占據領先地位之后,大家都在重新思考:平臺的成功,是否存在左右滲透的可能?
這一年,在珠三角、長三角等經濟帶,不少物流人發現路上開始跑著帶貨拉拉車貼的9.6米型貨車,車身上的slogan為“要找大貨車,還找貨拉拉”,貨拉拉率先出圈。
彼時,同城貨運平臺市場份額差距快速拉開,相對而言,追趕者是可以按圖索驥的,但對于領軍者而言,更多的是迷茫。貨拉拉的業務延展,面臨諸多可能性:從快車到拼車,從臨時用車到計劃用車,從同城到跨城等。
其中,跨城大車,在業務增速上率先跑明了一個方向。
貨拉拉從同城貨運拓展到跨城貨運,起源于最初一些客戶主動向平臺詢問有沒有5.2米、6.8米、9.6米甚至13米這種承載量較大的貨車,客戶需要這類大型貨車跨城運輸,貨拉拉切入這類車型和業務的邏輯就是服務客戶的需求,平臺對這一需求的策略是,將5米2以上的貨車定義為“大車”,讓客戶需求在華東、華南經濟圈內先跑起來,讓大車業務自然生長。
半年后,大車業務連開四城,貨拉拉看到了這一業務的可復制性,2018年底大車業務部成立。
而在運營策略上,跨城大車業務照搬了小車的模式,包括開城邏輯,計價模式、收費模式、司機管理、訂單增長策略等等。
顯然,貨拉拉低估了市場的復雜性。
貨拉拉在獲得自然增長的同時,也受到了固有小車模式的牽制。大車業務絕對不是打開一個端口、復制一套邏輯就可以一勞永逸的事情。
隨著平臺大車訂單持續增加,貨拉拉認為,大車業務必須徹底脫離同城邏輯。2020年,貨拉拉正式把這兩個業務當作是兩條業務線來開展。
自此,貨拉拉大車業務的發展經歷了“自然生長——項目組運營——單獨業務線”的迭代。
貨拉拉跨城業務“糾偏”
貨拉拉對跨城大車業務的修正,同樣體現在車貼上,這一時期,其車貼變成了:“貨拉拉長途大貨車,一口價,通全國”。
從其中的關鍵詞可以看到,其核心在解決兩個問題:價格與覆蓋。
從0到1的角度來講,業務跑出來有它的偶然性;但如果要從1到10,肯定要把事情做對,找到持續增長的引擎。
找到適配的方法論,核心是對調車場景與痛點的深入分析,從而找到貨主與司機的敏感點。具體來看:
在同城貨運中,發車頻率較高,運費價格波動空間不大;在中短途貨運場景中,發車頻率中等,司機們對回程運價要求較低。而在長途貨運場景中,單次行駛距離較長,履約時間一般在2-5天,發車頻率低,且由于空駛成本過高,供需雙方的敏感點在于線路價格。
從2020年起,貨拉拉通過用戶調研、痛點歸因、市場對標等動作,開始了對跨城大車業務的糾偏。
其中,計價模式是同城與跨城大車最明顯的差異,也是跨界玩家復制成功的必經之路。貨拉拉跨城大車一開始就是標準的里程定價,用打通交易閉環計費方式做跨城,這顯然與非標化的運營場景相悖。
因此,貨拉拉大車的“糾偏”便是從計價模式開始,計價模式經歷了三版迭代:從里程計價,到線路計價,再到一口價。目前,貨拉拉采用的一口價,強調事前議定總成本的確定性,能有效解決了大車場景下的費用模糊問題,提升交易透明度和用戶體驗。
除了計價模式之外,貨拉拉“糾偏”的另外一個動作就是:生態治理。
在司機側,跨城市場存在大量的信息部、黃牛,這些供給運力高頻地違反平臺規則,造成了較高的取消率,意識到用戶糾紛成為制約增長的關鍵因素后,貨拉拉開始清理破壞規則的信息部,打造公平有序的長途貨運生態。
另外,在司機側的運營策略上,將以往的1000元的保證金政策,降低至500元;同時,降低抽傭比例,如大車訂單的整體抽傭上限在40元到70元區間,通過合理的抽傭政策,提高司機收入,吸引更多司機加入平臺,增加運力供給。
計價模式的迭代和平臺生態的治理,打開了貨拉拉跨城大車的增長飛輪。完成“糾偏”后的跨城大車業務,在2020年-2024年,持續實現車型、訂單、城市覆蓋的三增長。
從5.2米到17.5米
從20公里到2000公里
在頭部平臺絕對領先的細分賽道中,僅僅是靠對標,追趕者很難在固有的格局中打開裂縫。
而直客訂單、三方物流,是貨拉拉跨城大車打開市場的鑰匙。
2020年前,貨拉拉大車業務的車型主要是6.8米、7.6米、9.6米,后來逐漸上線13 米、17.5米車型,2024年又上線了6.2米、8.6 米、11.7米、13.7米等車型,大車車型補充全后,如今貨拉拉平臺已經覆蓋全車型,24種車型可供貨主選擇。
跨城大車,成為貨拉拉繼同城之后,GTV貢獻最大的一條業務線。
此時,貨拉拉跨城大車有了新的車貼標語:“貨拉拉大貨車,同城跨城都便宜”。
物流這個市場對成本很敏感,特別是跨城的貨運市場,貨主與司機之間長久以來一直存在著價格博弈,平臺需要在這組矛盾中找到一個最優平衡點。
從同城起家的貨拉拉,天然靠近直接客源,自貨拉拉推出跨城大車業務起至2024年,超過70%的首次使用商戶是同城貨運服務的現有商戶。在收費模式上,貨拉拉選擇對貨主端免收服務費,從調車的信息成本上計算,不收費的形式更有利于貨主。同時,對于調車頻次較高的三方物流而言,行業調車平臺普遍雙端收費,而貨拉拉的收費模式實際上在他們原有調車渠道的基礎上,免費增加了一個調車渠道。
在貨主的高頻交易中,貨拉拉大車業務正在滲透到長途。深圳鑫馬通運物流的賴老板,從2013年進入物流行業,主要服務于珠三角工廠之間的調撥運輸,高峰時期,僅一個工廠客戶的用車量就超300車/月。“我們貨運大多數通過平臺調車,貨拉拉可以集中開票,方便物流公司進行業務管理,也能為物流用戶降本增效。”賴老板說。
貨拉拉大車業務發展至今,已形成了自己的優勢區間——0-200km運距。傳統跨城大車的業務模式下,找到訂單后上門提貨的時效往往以數小時計,貨拉拉跨城大車則將平臺司機產品化,提供時效、服務、成本產品,尤其在時效上,能夠讓貨主體驗到分鐘級別服務——1分鐘接單,30分鐘到達,這讓貨拉拉大車在200km運距場景中占據較大優勢,如今“貨拉拉大車來車快”已成貨主普遍共識。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貨拉拉吸納了一批更傾向于跑中短途的大車司機。58歲的司機師傅朱松源,是最早擁抱平臺的一批大車司機,他最初駕駛的是5.2米的貨車,他以優質的服務獲得了大量貨主的收藏,運距也越跑越遠,被貨主稱為蘇錫常物流圈的貨運能手。
“貨拉拉平臺上貨主聯系方式全、結款及時、訂單時效快。”這是朱松源最直觀的感受,如今收藏他的貨主的中短途大車訂單還在增加,今年,朱松源更是將原來的5.2米貨車升級到了6.8米平板貨車,做中短途倒短,實現增收。
在200公里以上的長運距訂單增速上, 貨拉拉大貨車也開始調整司機運營方式,對司機降保證金,降低門檻,降低抽傭,希望吸引到更多長運距偏好的大車司機,從而形成“貨主降本——司機增收——訂單加密”的良性循環。
“在車型上,從跑腿、面包車,再到17.5米大車,貨拉拉已覆蓋了24種車型;在叫車方式上,從快車、議價用車到順路車;在運輸公里數上,從50公里以內到200公里,再到2000公里以上的運距,貨拉拉覆蓋同城,跨城,跨省貨運,我們希望能給用戶提供全方位的服務,用一個App解決同城跨城的貨運需求。”貨拉拉聯合創始人譚穩寶說。
過去三年,貨拉拉大車月活司機數量增長了60%;年度閉環貨運GTV超過70億元,這也是貨拉拉大車業務發展成果的體現。
跨城貨運的競爭在“水面之下”
在跨城貨運這個萬億級的賽道里,發生著新老玩家追逐的故事,但實際上,跨城貨運的競爭是在“水面之下”。
貨拉拉和運滿滿在自己的優勢領域都已深耕多年,在貨主和司機中的固定心智也已形成,在流量成本、獲客成本都日益增長的現在,雙方均未以大資金投入的形式去攻打對方的優勢領域,反而選擇維持原有模式的前提下,做運營策略上做調整。
運滿滿希望獲取貨拉拉上更多的直客用戶,貨拉拉也希望搶奪運滿滿上更多的專業物流客戶,現階段更多的是在看兩家的精細化運營的能力,看哪家可以率先找到調動天平的關鍵鑰匙。
貨拉拉作為后來者,正在探索出一條新的路徑。新業務的增長邏輯,需要區別于行業其他玩家的差異化落地方案。目前,貨拉拉跨城大車通過精細化運營,在0-200公里場景站穩腳跟,而隨著用戶、司機的循環增長,未來貨拉拉大車業務也將在200公里以上的貨運場景逐漸滲透。
在貨運行業,無論是貨拉拉還是滿幫,其業務定位在物流的分類中的整車物流領域。臨時性整車最大的特點,就是價格不穩定,受天氣、時間、車型、重量、回程等多方面因素的共同影響。
貨運平臺主要解決了信息不對稱、價格波動、行業服務能力等問題,滲透入臨時性用車市場。同城與跨城的頭部玩家對市場占有率不到5%,仍有很大的想象空間。
縱觀貨運市場,無論是同城市場,還是跨城大車,未來仍然具備改寫格局的可能。
編輯|魏小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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