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報》近期邀請500多位電影人、明星及資深影迷,投票選出他們心目中自2000年1月1日以來上映的十部最佳電影。
投票者陣容包括奧斯卡獲獎導演佩德羅·阿莫多瓦、索菲亞·科波拉、巴里·詹金斯、吉爾莫·德爾·托羅,以及備受贊譽的演員切瓦特·埃加福特、米奇·麥迪遜、約翰·特托羅、朱麗安·摩爾等。
在最新的21世紀百佳電影片單中,奉俊昊導演的《寄生蟲》登頂??死锼雇懈ァぶZ蘭以5部作品入圍,成為入圍影片最多的導演。保羅·托馬斯·安德森、科恩兄弟、阿方索·卡隆均有4部作品入圍,大衛·芬奇、昆汀·塔倫蒂諾入圍3部作品。
韓國電影強在拍攝的尺度是真的大, 他們的電影是完全不審核的,各種丑聞隨便添油加醋,看的是真的爽,當然各種神劇除外,比如景福宮比故宮大這類神劇就算了。
一部電影,能同時拿下戛納金棕櫚和奧斯卡最佳影片,甚至被權威影評人評為21世紀最佳,這事兒本身就夠魔幻,但《寄生蟲》做到了,而且贏得毫無爭議。
它強在哪?不是靠特效轟炸,不是靠明星堆砌,而是用最鋒利的刀,剖開了階級固化的膿瘡,讓全世界都聞到了那股腐爛的味道——最聰明的螻蟻,最愚蠢的上流,全部直白展現給你看,但就是這種生猛的直白,才震懾人心。
韓國電影的水平,早已不是靠一兩部爆款撐門面。從《殺人回憶》到《老男孩》,從《燃燒》到《釜山行》,它們的敘事手法、社會批判、類型融合,甚至商業與藝術的平衡,都甩開不少好萊塢大片幾條街。
但《寄生蟲》能封神,恰恰因為它把韓國電影的優點全打包了——黑色幽默、懸疑反轉、階級寓言,還讓全球觀眾都看懂了。
奉俊昊的厲害之處,在于他從不端著。別的導演拍階級對立,可能整得苦大仇深,但他偏不。
《寄生蟲》是一部沒有小丑的喜劇,也是沒有惡人的悲劇,窮人一家靠造假混進富豪家,騙吃騙喝騙工作,看著像喜劇,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富人看似善良,實則冷漠;窮人看似狡詐,實則絕望。誰才是真正的寄生蟲?電影沒給標準答案,但每個觀眾心里都有桿秤。
電影里有個細節特別扎心。暴雨夜,窮人家的地下室被淹,富人卻在高檔別墅里開派對。雨水灌進地下室,馬桶噴糞,一家人蜷縮在體育館避難。而富人太太卻在嫌棄他們身上的地鐵味。
這種對比太狠了,狠到讓人坐立不安。奉俊昊用鏡頭告訴你,階級差距不是抽象的,它藏在氣味里,藏在眼神里,藏在每一個不經意的嫌棄里。
韓國電影是出了名的敢拍,但《寄生蟲》的牛逼之處在于,它不止于敢拍,還拍得高級。
它沒把富人塑造成臉譜化的惡人,也沒把窮人美化成無辜受害者。富人只是習慣了優渥生活,窮人只是掙扎著活下去。
但就是這種看似合理的日常,讓沖突爆發時更震撼。最后那場生日宴會的血腥屠殺,不是偶然,而是長期壓抑的必然。
有人說,《寄生蟲》能拿奧斯卡,是因為政治正確。但仔細想想,它哪有什么政治正確?它甚至沒給觀眾一個爽快的結局。
窮人依舊在地下室茍活,富人依舊在豪宅里歲月靜好。電影只是把傷口撕開給你看,連塊創可貼都不給。這種冷酷的真實,才是它最狠的地方。
韓國電影目前的水平確實比較高,它們既能拍出《鳴梁海戰》這種民族史詩,又能搞出《極限職業》這種無厘頭喜劇,還能玩轉《雪國列車》這種科幻寓言。
類型片玩得溜,藝術片也不拉胯。但問題是,這種繁榮能持續多久?
這幾年,韓國電影市場其實在走下坡路。疫情后,觀眾流失嚴重,2024年觀影人次只有2019年的六成。本土票房實在太小了,也就一個省的體量。大片靠《犯罪都市4》《破墓》撐場,中小成本電影幾乎無人問津。
更糟的是,Netflix等流媒體瘋狂挖角,很多導演演員都跑去拍劇了,導致電影工業的根基正在被掏空,韓國影視被網飛快吸干了……電影拍一部賠一部,基本快死完了,去年貌似盈利的片子就一部,哪怕好萊塢已經爛成那樣了,依舊被吊打毫無還手之力。
并且近幾年的韓國電影可謂是陷入了多事之秋。從大規模票房欺詐指控到行業龍頭CJ ENM計劃縮減重組電影部門,不斷傳來的壞消息,讓韓國電影人風聲鶴唳。
這種情況下,《寄生蟲》的成功,更顯得難能可貴。它是韓國電影工業幾十年積累的爆發,是導演奉俊昊個人風格的巔峰,更是全球觀眾對階級議題共鳴的結果。
它證明了電影不一定要討好所有人,只要夠真實,夠鋒利,就能刺穿文化的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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