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五年,靳沉舟瘋狂愛上了一個女大學生。
那女孩家境貧寒,卻清冷有傲骨,她拒絕了靳沉舟遞來的黑卡,說:“我不當任何人的金絲雀。”
就這一句話,讓靳沉舟著了魔。
他追那個女大學生追得滿城風雨,卻忘了家里還有著一個當年他花了九十九封情書才哄著娶回家的妻子。
蘇念安不哭不鬧,只是在他每次為了女大學生傷她一次時,就燒掉一封情書。
等九十九封徹底燒完,便是她徹底離開他的那天。
第一封情書燒掉的那天,是他在他們結婚紀念日放她鴿子,跑去那女孩打工的奶茶店,坐了一整天,就為了等她下班。
第三十六封情書燒掉的那天,是他將發燒四十度的她丟在暴雨夜的高速路上,只為急著去陪怕打雷的女孩。
第七十二封情書燒掉的那天,是他為了哄女孩開心,把他們的結婚照從客廳取下,換上了那個女孩隨手畫的涂鴉。
……
第九十五封情書燒掉的那天,是在一場拍賣會上。
靳沉舟陪蘇念安過來拍下她母親的遺物,那條喬母生前最愛的藍寶石項鏈。
可拍賣剛開始,他就看到了在那里兼職打工的女大學生。
那女孩多看了項鏈兩眼,靳沉舟就直接點天燈,以天價拍下,然后當眾把項鏈送給了她。
“見你喜歡,就給你買下來了。”他嗓音低沉,“喜歡嗎?”
那女孩穿著服務生的制服,義正言辭地推開靳沉舟的手:“先生,我說過,我對豪門沒興趣,也不想做您的金絲雀。無論您送我什么都沒有用,還請您把項鏈收回,不要打擾我工作。”
說完,她端著空酒杯轉身就走。
靳沉舟不僅不生氣,反而低笑一聲,丟下一眾人追了出去。
蘇念安心臟抽痛,愣了兩秒,也跟著沖出去。
海風呼嘯的甲板上,靳沉舟還在糾纏那個女孩,見她真的不肯收,他隨手一揚……
那條價值連城的藍寶石項鏈,被他輕描淡寫地丟進了海里。
“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就重新挑。”他嗓音溫柔得不像話,“挑到你滿意為止。”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跟著那女孩離開,完全沒注意到……
蘇念安正翻過欄桿,毫不猶豫地跳進了漆黑冰冷的海水里。
海水灌進鼻腔的那一刻,蘇念安突然想起,五年前他向她求婚時,也是在這樣的游輪上。
他說:“穗穗,以后,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摘給你。”
可現在,他連她母親的遺物,都能隨手丟進海里。
整整一夜,蘇念安才從冰冷的海水里爬出來。
項鏈攥在手心里,被海水泡得發亮,可她的手指已經凍得發僵。
回家的路上,她刷著朋友圈,看到那些公子哥全在刷屏……
“陸少這次是真栽了,追個服務生追得滿城風雨。”
“當初追他老婆都沒這么轟動吧?”
她手指一頓,心臟像被細線狠狠勒住。
是啊,當初他追她的時候,寫了 99 封情書,告了 99 次白,才讓她點了頭。
他們從校服到婚紗,結婚后也曾蜜里調油,所有人都說靳沉舟愛慘了她。
直到婚后第五年,他在醫院打點滴,遇到一個莽撞的實習生,她一連扎錯了好幾次,疼得他手背青紫,他卻沒發火,反而盯著她慌亂的樣子,笑了。
后來,他砸錢、送車、送房,想讓她做金絲雀,可她卻一臉正直地拒絕:
“陸先生,我對豪門沒興趣,請您自重。”
甚至,她還跑來跟蘇念安說:“麻煩您管好您丈夫,別讓他再來騷擾我。”
換作別人,靳沉舟早就發火了。
可對她,他不僅沒生氣,反而越追越狠。
蘇念安去質問他,他卻漫不經心地說:
“她挺有意思的,我就玩玩,玩夠了就回來。”
“穗穗,我很愛你,但一生只愛一個人太難了,你得允許我有片刻游移的機會。”
蘇念安痛不欲生,卻舍不得離開他。
于是,她翻出那 99 封情書,決定給他 99 次機會……
他每傷她一次,她就燒一封。
等情書燒光的那天,就是她徹底放下他的時候。
此刻,她打開打火機,燒掉了第九十五封情書。
火苗吞噬紙頁的時候,她想,他只剩下四次機會了。
車子抵達別墅后,蘇念安剛進門,就看見靳沉舟站在樓梯上,垂眸看她。
“回來了?我有話跟你說。”
蘇念安點了點頭,像過去無數次那樣,毫無防備地踏上臺階。
誰曾想,剛走到他面前,他突然伸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啊……!”
蘇念安重重摔下樓梯,后腦撞在臺階上,溫熱的血從額角流下來,模糊了視線。
她疼得發抖,不可置信地看向靳沉舟。
他卻慢慢走下來,蹲在她面前,伸手擦掉她臉上的血。
“穗穗,忍一忍。”
“她最近在找護工的工作……只有你受傷了,我才有理由讓她住進來。”
蘇念安沒想到靳沉舟會為了蘇念寧做到這種地步。
為了追她,竟不惜傷害自己的妻子。
劇痛中她剛想說話,卻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后腦傳來尖銳的疼痛,她艱難地睜開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一時間分不清今夕何夕。
“陸太太,您醒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蘇念安轉頭,看見蘇念寧正站在床邊,手里提著醫藥箱。
她穿著簡單的白 T 恤牛仔褲,扎著高馬尾,臉上不施粉黛,卻透著青春的氣息。
“我是您的護工,蘇念寧。”女孩神色平靜,語氣卻帶著幾分疏離,“雖然我住進來了,但請您管好陸先生。如果他再有越界行為,我會立刻離開。”
蘇念安胸口一陣刺痛。
多么諷刺啊,這個小姑娘住進了她的家,卻還要她這個女主人 “管好自己的丈夫”。
“我要換護工。”蘇念安聲音嘶啞。
蘇念寧像是沒聽見,自顧自地拿出針劑:“現在我給你打消炎針。”
第一針扎下去,沒找到血管;
第二針偏了,手背立刻鼓起一個小包;
第三針更是直接扎出了血。
“你不會扎就讓別人來。”蘇念安疼得聲音發抖。
聽到這話,蘇念寧立馬紅了眼眶,倔強道:“你什么意思?要不是我奶奶病重,你以為我愿意來?”
她說著又要來抓蘇念安的手,這次針頭狠狠劃破了皮膚,鮮血順著白皙的手腕流下來。
蘇念安疼得再也受不住,猛地推開她:“夠了!別碰我!”
蘇念寧踉蹌著后退,撞翻了藥盤,玻璃瓶碎了一地。
就在此時,房門被猛地推開,靳沉舟大步走了進來。
“怎么回事?”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最后定格在跌坐在地的蘇念寧身上,臉色驟變。
“既然你們不歡迎我,那我走!”蘇念寧紅著眼睛爬起來就要往外沖。
靳沉舟一把拉住她:“誰說的!”
蘇念寧掙扎著甩開他的手:“你的妻子!我好心給她扎針,她還推我!我只是不熟練而已,這不是你們一開始就知道的嗎?”
靳沉舟立馬看向蘇念安紅腫的手背,他的眼神里分明閃過一絲心疼,卻在轉向蘇念寧時變成了妥協。
“你要怎樣才肯留下?”他低聲下氣地問。
蘇念寧揚起下巴:“我最討厭你們這種有錢人高高在上的樣子,我要她給我道歉。”
“穗穗,”靳沉舟轉向蘇念安,語氣不容置疑,“道歉。”
蘇念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她把我扎成這樣,還要我道歉?”
靳沉舟眼神一暗,“如果你不愿意,想想你父母的公司。”
蘇念安渾身發冷:“你為了她……威脅我?!”
“穗穗,不過是個道歉而已,”靳沉舟不耐煩地皺眉,“又不會少塊肉,難道你真要眼睜睜看著你父母的公司破產嗎。”
那一刻,蘇念安猶如萬箭穿心。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眼看靳沉舟神色越來越冷,意識到他是來真的后,她不得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忍著屈辱,對著蘇念寧深深鞠躬:“對不起。”
蘇念寧皺著眉道:“你們有錢人道歉都這么小聲的嗎?”
蘇念安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再次彎腰,提高音量:“對不起!這下你滿意了嗎?”
見蘇念寧勉勉強強地點了頭后,靳沉舟這才緩和了臉色,小心翼翼地哄著她去上藥。
房門關上的瞬間,蘇念安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在地上,無聲地流淚。
她從枕頭下摸出一封泛黃的情書,顫抖著點燃。
火苗吞噬第九十六封情書紙頁的時候,她想起十六歲的靳沉舟寫這封信時的樣子。
大學校園的櫻花樹下,少年紅著耳朵把信塞給她,說:“穗穗,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火苗即將燃盡時,房門突然被推開。
“你在燒什么?”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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