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是真撐不住了,發燒燒到四十度,渾身像散了架似的。
早上起來的時候,腦袋沉得跟鐵塊一樣,嗓子像吞了刀片。量了體溫,39.8℃。我強撐著下床煮了點粥,一口都喝不下,連帶著胃也開始翻江倒海。
“老公,我可能要去醫院。”我靠在沙發上,臉燙得發麻,聲音啞啞的。
他在臥室換衣服,一邊穿褲子一邊說:“去醫院你自己去吧,我等會跟小林約了去商場。”
我一聽,眉頭皺了起來:“小林?哪個小林?”
“就我部門那個實習生啊,她要換工作服,叫我一起去給她參考一下。”
我忍著不舒服坐起來:“我發燒燒到快四十度了,你現在不是應該帶我去看醫生,而是陪你女同事逛街?”
他拉拉衣領看著鏡子說:“她一個小姑娘,第一次參加公司年會,怕穿得不得體。她信得過我,我就去幫個忙,最多倆小時。”
我真氣笑了:“她信得過你?她干嘛不找她閨蜜?非得找你這個已婚男?你就不覺得不合適?”
他皺眉:“你是不是燒傻了?這不就是同事之間互相幫忙嗎?你怎么想得這么復雜?”
我頭疼得厲害,但還是撐著坐起來:“我不是復雜,我是難受!我現在連站都站不穩,你要是走了,我連水都倒不了。你就不能等我退燒再去?”
他看了眼手機時間,有點不耐煩:“你要真不行,就打個滴滴去醫院唄。成年人誰不是這樣?小林還等我呢,我真不能遲。”
說完,他拿著車鑰匙就要走。
我冷冷地盯著他:“你到底是她的男朋友,還是我的老公?”
他一愣,轉頭瞪我一眼:“你少來這套,我出去一會你就受不了?你以前不是說過,女人不能太依賴男人?”
我氣得直發抖:“對,我說過女人不能太依賴男人,但我沒說你可以在我病得快死的時候丟下我,去陪別的女人逛街!”
他沒吭聲,轉身摔門走了。
那一瞬間,我真覺得天都塌了。
我咬牙把自己撐到洗手間,把冷毛巾敷在額頭上,又吞了退燒藥,躺在沙發上一邊發抖一邊流淚。不是我矯情,而是我真沒想到,結婚三年,他還能冷漠得跟個外人一樣。
中午的時候,發了幾條微信給他,他都不回。我媽打電話問我中午吃什么,我硬撐著說:“煮了點面,挺好的。”怕她擔心,我連“發燒”兩個字都沒提。
下午兩點多,他才回來,一進門就甩了句:“小林那件白色連衣裙挺合適的,差點就買了那件紅的,還好我攔住了。”
我坐在沙發上,嗓子嘶啞:“你現在才想起家里還有個快燒糊涂的老婆?”
他脫了外套,邊玩手機邊說:“你不也沒死?要真有事你還能發微信?你這就是情緒病。”
我“刷”一下站起來,渾身抖得厲害:“你給我出去。”
他愣了:“你說啥?”
“我說你出去!”我吼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我寧愿一個人病死,也不想看你在這裝什么好丈夫。你對別的女人那么上心,對我連最基本的照顧都沒有,我要你干嘛?”
他皺眉:“你是不是瘋了?為這么點事發這么大火?”
我氣得發抖,聲音哽咽:“這么點事?你把我看得跟啥都不是,還覺得我無理取鬧。我結這個婚到底圖什么?圖你出軌方便?圖你冷暴力我?圖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走掉?”
他終于也有點生氣了,沖我喊:“你別拿點小病小痛就上綱上線,我又不是不回來!我只不過出去幾個小時,你至于嗎?”
“你至于嗎!”我哭了出來,“我不是你上司,不是你客戶,不是你崇拜的女實習生,我就不是人了是嗎?”
他看我哭了,低了聲音:“別鬧了,回屋歇著,我給你拿退燒貼去。”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會處理。你也別在這裝好人,今天這事讓我徹底看清了,你心里從來沒把我當回事。”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那你想怎樣?”
我苦笑了一下:“我想怎樣?我想分開。哪怕離婚也比現在強。最起碼,我不會在四十度發燒的時候,一個人抱著冷水毛巾哭到睡著。”
他說不出話,只是低著頭玩手機,仿佛不愿面對我這一身病氣和一屋子的委屈。
那晚我打車去了我閨蜜家,發著燒在她床上躺了一宿。
她給我煮粥,拿退燒貼,半夜還起來給我蓋被子。
我邊哭邊笑:“一個朋友都比他靠譜。”
她嘆了口氣:“男人靠不住,自己得對自己好點。你要真想分,我陪你去辦離婚手續。”
我點頭:“這日子,我真過不下去了。”
不是每一場婚姻都值得死撐,不是每一場病都需要白求恩式的冷血。
女人再堅強,也有脆弱的時候。但最怕的,是你在低谷時,他卻在替別人撐傘。
從那天開始,我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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